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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叔叔又开口了,“你是当了售票员了。是电车上的?”
“是售票员……”
“你看多巧呀!谢廖卡,我的好小子,我上了电车一看,这是怎么回事?这售票员好眼熟,原来是你。你说巧不巧,我真高兴呀……多好啊……”
售票员踌躇了一会儿,突然说;“叔叔,您得付钱。要打票……您坐几站?”
叔叔得意地笑了,拍了拍售票员的皮包。
“我原来是要买票的,真的!要是我坐另一路电车,坐别人的车,没说的,我一定掏钱,那有啥舍不得的。这回可算巧啦。谢廖卡,我的好小子,我这是上火车站去。”
“两站。”售票员把脸扭到一边,无可奈何地说道。
“什么,你这是怎么了?”季莫费伊·瓦西里耶维奇觉得好奇怪,“你是什么意思,是当真吗?”
“叔叔,您得付车钱。”售票员低声说,“两站路……不能白坐,不能不打票……”
季莫费伊·瓦西里耶维奇气得咬紧了嘴唇,狠狠地瞪了侄子一眼。
“你怎么,朝你叔叔要钱?想讹你叔叔的钱?”
售票员愁眉苦脸地望了望窗外。
“你倒讹起人来了。”叔叔气鼓鼓地说,“你这狗崽子,我七年没见你,你这是干什么?问你亲叔叔要起车钱来了?你少冲着我耍威凤。别看你是近亲,我可不怕你的拳头。你甭指手画脚的,甭在乘客面前逞强。”
季莫费伊·瓦西里耶维奇拿出十戈比,在手里摆弄了几下,又揣回口袋里。
“你们看,这象话吗?”季莫费伊·瓦西里耶维奇对乘客说,“朝亲叔叔要钱,还说什么两站路……你们听听!”
“是得付钱嘛。”侄子差点哭了出来,“您别生气,叔叔同志,因为这不是我自己的电车。这车是国家的,是人民的。”
“是不是人民的车,”叔叔说,“这碍不着我的事。你这浑小子,都不懂得对亲叔叔要有礼貌。你应该说:叔叔,您的钱是劳动挣来的,甭给了,这车您尽管坐好了,电车不会因为这个就挤破了。前几天我坐火车……那售票员还不是我亲戚,可人家说:您坐吧,什么钱不钱的。季莫费伊·瓦西里耶维奇……您上车吧……我就这么坐来了……人家还不是我亲戚呢……不过是个认识的同乡罢了!你倒好,向亲叔叔伸手要钱……不会给你钱的。”
售票员用袖子擦擦额头,突然按响了铃。
“请下车吧,叔叔,”侄子一本正经地说。
季莫费伊·瓦西里耶维奇一看事情严重了,两只手一拍,重新掏出那十戈比,可接着又揣进口袋。
“不行,”他说,“不能给,我不能把钱给你这浑小子。倒不如我下车好了。”
季莫费伊·瓦西里耶维奇雄赳赳、气冲冲地站起来,走到车门口又转过头来。
“撵你叔叔下车……赶你亲叔叔,”季莫费伊·瓦西里耶维奇忿忿地说,“你这个窝囊废……你这个浑小子……冲这个我就能毙了你。斯莫尔尼宫我有的是熟人……”
季莫费伊·瓦西里耶维奇狠狠瞪了侄子一眼,恨不得要吃了他,就下了电轧车。
(1923)①
顾亚铃 白春仁 译
。。。!
请 保 重
daueengiaouoang
据说,冬季运动对身体可好啦。这话千真万确,我有切身体会。
今年冬天我身体欠佳,食欲不振,啥也不想吃,还闹失眠,一下子就瘦下去了,连跳蚤对我都不感兴趣了。这都是真的。
医生给我检查了一番,说:“您得了神经衰弱症。每天溜溜冰,身体马上就会好的,跳蚤还会来找您的。”
事不宜迟,我赶忙跑到体育用品商店,买了一双高腰冰鞋。
这玩意儿竟花了我十九个卢布!
说实在的,价钱倒不算贵,那付冰刀真是好货,差不多是全钢的。就是上面的高腰靴子也呱呱叫,是莫斯科产品,专门滑冰用的。
可滑冰的第二天,鞋后跟就掉了,这也不假。当然罗,哪能有牢得要命的金铸鞋跟呢!
虽说鞋跟掉了,可靴子还在嘛,钱当然没白花。
至于说我穿这双冰鞋摔断了腿,那么,穿有后跟的冰鞋也完全可能摔断腿。什么事没呢!比如,我让人撞倒啦,再不我自已把脑袋撞到椅子上去啦……这都是可能的。
我不是想说这些,我想说的是这项健身运动。我溜冰才两天,可效果奇佳!我体重猛增,上膘了,神经衰弱彻底好了。
有人说,这些跟冰鞋毫不相干。是因为我养腿伤的时候,在医院里躺着的结果!这说得没道理。怎么能说跟冰鞋无关呢?我要不去溜冰,能进得了医院吗?
不管怎么说,反正冬季运动实在叫人喜欢。
等我腿伤养好了,我还要学滑雪呢。没准儿我还能捞个骨折哪。
④
顾亚铃 白春仁 译
..
天才的力量
。
演员库兹金娜取得一鸣惊人的成功,观众们使劲跺脚,嗷嗷地吼,简直发了狂。演员的崇拜者们把鲜花朝台上扔去,喊叫着:“库兹金娜!库——兹金娜!”
一个机灵非凡的崇拜者想穿过乐队挤上台去,给观众拦住了。于是他向门上写着“闲人莫入”的房间冲去,一下就不见了。
库兹金娜这时正坐在演员化妆室里,心想:“啊!我期望的正是这样的成功啊!激动人心,以自己的天才使人们变得高尚起来……”
这时,有人敲门。
“喂,”她说,“请进。”
一个人飞身走了进来,这就是那位机灵的崇拜者。他的动作是那么麻利,女演员甚至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
这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嘟哝着说:“我爱……我倾倒……”他拣起扔在地上的一只皮靴就一个劲儿地吻起来。
“对不起,”女演员说,“那不是我的皮靴,那是滑稽老太婆的……这才是我的。”
崇拜者又疯狂地抓起女演员的皮靴。
“还有一只……”崇拜者跪在地上一边爬一边嘶哑地说,“还有一只呢?”
“天哪!”女演员暗自想,“他是多么爱我啊!”她于是把另一只皮靴也递给他,怯生生地说:“在这儿……那儿是我的束腰带……”
崇拜者抓起皮靴和束腰带,非常庄重地把它们贴在自己胸前。
库兹金娜仰面坐在扶手椅上,她想:“天哪!天才的力量是多么惊人呀!它使人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成功了!是多么成功啊!崇拜者们闯到后台来,吻我的靴子……多么幸福,多么光荣!”她越想越激动,连眼睛都闭上了。
“库兹金娜!”导演喊了起来,“上场!”
女演员猛地醒了过来。崇拜者和皮靴都不翼而飞了,后来才查清楚:除了皮靴和束腰带以外,化妆室还丢失了一盒化妆品、假发。最可怕的是,滑稽老太婆的一只皮靴也不见了。那个崇拜者没有找到另外一只。
另外一只在扶手椅底下。
。。
危机
。
前几天街上马车运过砖。老兄,这可是千真万确。
我心里呀,你可知道,觉得甜滋滋的。这是在盖房子啦,老兄。要不,运砖干什么呢。什么地方准定在盖楼房,总算开了头啦。别说了,别说了,多说好话会招来不吉利的!
也许二十年以后,也许用不了那么多时间,每个公民能有一间房。要是人口不猛增,又准许做人工流产,那一个人也可能有两间,说不定一个人还能有三间房,外带洗澡间。
到那个时候,咱们日子可就阔气罗,老兄。比方说,一间是睡觉的,一间是会客的,还有一间再派点什么别的用场……总会有用的,日子过得那么自在,用场有的是。
眼下么,住房还有点紧张。住房一出现危机,人就显得有点小气了。 我呢,老兄,原来住在莫斯科,刚回来不久。亲身体验到住房的危机。
我初到莫斯科,带着行李到处转,简直毫无办法。慢说找个落脚的地方,就连东西都没处放一放。
我拿着东西在街上转了两个礼拜,弄得脸上胡子拉碴的,东西也这丢点,那丢点,全丢光了。我就空着手走街串巷,要找个住处。
最后,在一栋楼里看见有个人从楼上下来。
他说:“出三十个卢布,我把您安置在洗澡间里。这套住宅很阔气……有三个厕所……有洗澡间,您就住洗澡间好了。虽说没有窗子,可有一扇门,用水再方便不过了。您要愿意,把澡池放满水,整天泡着都成。”
我说:“亲爱的同志,我可不是鱼呀。我用不着老泡着,我想住干爽的地方。冲着潮湿,您该减两个钱吧。”
他说:“不行啊,同志。我倒是愿意减,可不成啊,不全是我说了算。房子是几家合住的,洗澡间我们这儿有定价,不兴讨价还价。”
我说:“唉,真没办法。好吧,就让您讹我三十卢布好了,让我早点住进去。我三个礼拜尽在马路上转,快累垮了。”
总算行了,放我进去了。我也就住下了。
洗澡间确实够阔气的。不管你往哪儿迈脚,不是大理石砌的澡池,就是热水管道、水龙头。不过没坐的地方,除非你坐到池子边上,那又要往下滑,一滑正好滑到大理石池子里。
我就搭了一个木板铺,在那里住下了。
过了一个月,我成家了。
你知道,我的这位夫人又年轻水灵,又是好脾气。可没有房子,我心里嘀咕,冲这浴室她就得跟我吹,我是尝不到小家庭的幸福和安乐了。没想到她不在乎,没跟我吹,只不过稍微皱皱眉头,回答说:“这倒没啥,住洗澡间的也有好人嘛。实在不行,还能隔个小间。比方这儿当客厅,这儿做餐厅……”
我说:“太太,房子倒能隔小间,就是那些住户太缺德,不让隔。他们早就叫着:不许隔什么小间。”
那就算了吧,就这么住了下去。
过了不到一年,我们生下一个小娃娃。
我们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沃洛季卡,还这么住着。这里是近水楼台,我们便在这浴室里给他洗澡,日子也就这么过着。
结果倒还算不赖。娃娃能天天洗澡,压根儿就不感冒。
只有一桩事儿不方便,每到晚上楼里的各家房客都挤到浴室来洗澡。
这时候,我们全家得蹲到走廊上去。
我央求房客说:“诸位,你们礼拜六洗嘛,总不能天天来洗澡呀。我们日子怎么过呢?你们得替我想想嘛。”
这些混账家伙一共有三十二个人,个个嘴里都骂骂咧咧的,动不动抡起拳头来吓唬人。
怎么办呢?没法儿!将就着过吧。
过了些时候,我夫人的妈妈从外地到了这洗澡间。我们把她安顿在热水管子后面住下。
她说:“我早就急着抱外孙子了,你们得让我享享这个福。”
我说:“您抱外孙子吧,我不反对。老太太,您抱也罢,摇也罢,随您的便。您可以把澡池放满水,和外孙子一起泡着玩。”
我又对妻子说:“夫人,说不定你还有亲戚要来吧,那你干脆都说出来,别折磨人了。”
她说:“也许只有我弟弟圣诞节放假的时候会来……”
我没等内弟来,就离开了莫斯科。现在我按时把钱给家里寄回去。
(1925)⑧
顾亚铃 白春仁 译
。。
为革命作出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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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菲姆脱下靴子,伸出脚来让我看。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可要仔细一端详,在脚掌上可以看出几道疤。
叶菲姆伤心地说:“快长好了。这也没办法,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