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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报贩显然痛得难受,但是他的眼神却望向报摊,在那报摊后面,蜷缩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子,显然是被刚才的情景吓坏了,那小子眼里显现出恐惧的表情,他扑向报贩道:“爸,我没事!”
    陈林冲着那名报贩道:“大叔,你这伤应该上医院!”
    那名报贩听到上医院,为难地冲着二人道:“谢谢二位了,这伤擦点药酒,养几天就好了,不用上医院的。”
    陈林微微紧了紧眉头,问道:“大叔,那几个人为什么打你呀?”
    一听到那几个人,大叔顿时又满面愁容道:“这是附近的几个小阿飞!他们过来收保护费,他妈的,我们一天只能挣50元,本来还要付给龙哥10元,他们就要去10元,现在还要涨到20元,给了他们,我一家四口都没法活了。”
259 报贩2
    “龙哥是谁?”陈林问道。
    “负责给我们送报纸的人。”大叔吸了一口气,显然伤口的疼痛没法止住。“我们不付钱就拿不到报纸去卖,每个报贩都得付钱,我们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付给这几个阿飞了。”
    陈林看了看那个报摊,有十几种报纸。“大叔,我们先送你回家吧,你这种状况没法再卖报纸了。”
    “现在正是卖报纸的好时候呢?我可不敢离开!”大叔面现犹豫之色,但是伤口的疼痛却越来越重。
    这时节陆续有好几个人过来买报纸,那个七八岁的小子很麻利地收钱,找出报纸递过去。
    “我的这位同伴留在报摊,陪着你家儿子卖报纸,我先送你回去,上点药!”陈林提议到。
    大叔犹豫了一下,又认真地看了看两人,确信两人不像坏人,无奈的点点头,因为那伤势让他疼得有点受不了。
    大叔的住处倒是离得不远,穿过街道,进入一条小巷,在繁华的街巷后有一排木制的棚楼,大叔家就在其中一间木楼的二层,有两个房间,总共有二十余平米。
    在路上,陈林了解到大叔姓潘名胜,五十年代从广东蕉岭偷渡过来,在香港已经呆了二十几年,已经拥有香港居民身份,一直在中环附近以贩报为生,在港岛地区大约有300名报贩,多是来自蕉岭、平远、大浦等偏僻的广东山区,都是潘胜的老乡。潘胜为人不错,在这些报贩老乡中很有人缘。所以他带头抵制那几个阿飞的涨价,没想到今天就遭到一顿殴打。
    潘胜老婆见到潘胜的样子,顿时也被吓了一跳,忙从屋里找出药酒,给潘胜搽上,屋里还有一个小孩,只有四五岁,应该是潘胜家的二小子。
    过了良久,许是药酒起了作用,潘胜感觉疼痛减少不少,这时他再次向陈林表示感谢,但眉间那丝愁容却丝毫减少不了。
    他老婆在一边大致了解了事情原委,也是愁容满面,不知道该怎么办?房间里笼罩着浓厚的忧愁。
    那几个阿飞还会再来,可是满足他们的要求,自己一家人的生计也成困难,而且就算这次满足了,保不齐过不了几天,几个阿飞再提别的要求。
    “潘叔,这两天你就在家歇息吧!”陈林说道,“报摊我和和叔带着吉文去看着。”吉文就是潘胜在报摊里卖报的大儿子,他一直跟着父亲在报摊,熟悉卖报的事情。
    “可是那几个阿飞背景很厉害……”潘胜面露难色,听说那几个阿飞是属于兴义安的马仔,而兴义安是整个港岛最大的黑社会。“这会连累你们的。”
    “潘叔,你给我们提供住处,我应该感谢你们,这两天你就在家好好养伤,别的事情我来解决。”陈林说道。
    潘胜从二人的打扮也看出是从大陆那边刚偷渡过来的,本着感恩的心情,决定让他们留宿,但是绝没有想到陈林会主动来管这件事情。
    那几个阿飞可不是善茬,这件事潘胜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会有什么办法来好好解决!
260 竹签1
    晚上八点左右,陈林又返回报摊,跟和叔和吉文一块收拾报摊,剩下的报纸第二天会有车来拉走,并送来当天的报纸。
    晚上,陈林和和叔就与潘胜的两个小子挤在一屋,打地铺睡了一宿。
    第二天5时,天还未亮,两人带着吉文来到报摊,收报纸,叠报纸、整齐地码好,开始卖报纸,一直到上班时间过后,三人才稍微歇息一下。
    和叔对现在的状况还是比较满足,有了暂住的地方,吃饭也不用发愁,这一早上跟着吉文学卖报纸,很快他就搞清楚了一些门道,像明报、成报、新报、商报这些是来往上班族最喜欢的报纸,销售得最快,所以这几份报纸是摆在报摊最显眼的地方。而这个报摊位于皇后大道,尤其是在汇丰大楼下,算是地利不错,一早上已经销售出去近百份。
    而度过了早上最繁忙的一段时间后,陈林就躲在报摊后面,开始浏览这些报纸。这小伙子看报纸很快,他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完了十几份报纸。
    和叔不明白这些报纸有什么好看的,按他心里的想法,应该着手准备在香港找点活干开始挣钱,偷渡之前就打听过,在餐馆洗碗或是找个工厂下点苦力,一个月也能挣上几百港币。
    老婆带着小子吉武在一家缝纫店干零活,潘胜独自一人在家养伤,但是闲在家里始终让他很不踏实,中间他溜出来远远地瞅了几次报摊,见三人在报摊干得比较顺手,心里微微踏实一点,但是横亘在心里的那块石头却始终也放不下,他知道那三个阿飞始终会再次光临,时间不会超过三天!
    看来唯一的好办法就是答应他们的条件,每天奉上20元!可是一想到房租、一家四口的生计,潘胜就好不来由地心烦!
    在潘胜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天后,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三名阿飞终于找上报摊了。
    这两天,陈林除了早晚上下班高峰时留在报摊帮忙外,其余时间居然都不知影踪,晚上收了报摊,也是不停地浏览着那些不同种类的报纸。
    虽然暂时有了栖身之地,和叔却慢慢感觉到了一点愧意,自己和陈林两人虽然是帮了潘胜一点小忙,看管着报摊,但就这样赖在他家里,终究不是办法,何况潘胜这个报摊也仅够一家四口开销,突然多出两张嘴来吃饭,毕竟给人增加负担,虽然潘胜两口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对待他们,但和叔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和叔决定找个机会跟陈林好好聊聊,看看这位年轻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想法,总得让自己两人在香港谋一个出路,而且想到自己的状况,时间剩得不多,必须趁着这千辛万苦偷渡到香港的机会,多挣点钱才是正道。
    黄昏时分,下班人潮渐起,买报纸的人多了起来,陈林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回到报摊,和叔本想踅空和陈林好好谈一谈,这时,那三名阿飞就走向报摊来了。
    “咦?潘胜呢?”为首的叫阿彪的人发现了报摊的变化,“怕挨打躲起来了?”
261 竹签2
    “彪哥问你们呢?潘胜呢?”其中一名阿飞仔掏出一把雪晃晃的匕首,敲打着报摊。
    吉文此时早已吓得缩在和叔怀里,和叔望着三人眉头紧皱,脸上压抑不住地愤怒。
    陈林这时走向三人道:“彪哥,潘叔不在,让我全权打理这家报摊。”
    阿彪斜了一眼,见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恶狠狠地道:“那就识相点,把钱乖乖交出来!”
    陈林从报摊的钱夹里拿出20元,递给阿彪道:“彪哥,以后每天我都会交上这20元!”
    阿彪呵呵一乐,拍了拍陈林脸蛋,“算你知道深浅,月初我再来收钱,交足一个月的!”
    陈林也露出微笑道:“好的,彪哥!”
    “陈林,你……”和叔望着陈林,表情不忿,这钱可是潘胜的,陈林居然自作主张就把钱给了这三个阿飞。
    “我会把钱要回来的。”瞧着三人离开的背影,陈林留下一个笑容,取下和叔背着的那个纯手工缝制的麂皮包,追着三人的行踪而去。
    陈林不紧不慢地跟在三人身后,没有丝毫隐藏身影的动作,终于他的身影被三个阿飞瞧见了,拐过一道窄巷,三名阿飞停下来。
    阿彪冲着陈林吼道:“小子,跟着我们干嘛?还想找打呀?”
    三人停身的位置是一个偏僻的巷道,偶有经过的人见了这几人的打扮,早就避得远远的,只有不知谁家养的几只小鸡仔感受不到这样,快乐地溜达着。
    “瞧着,仔细瞧着,待会你们就明白我的意思了!”陈林还是那副笑容,很从容地从那包里拿出那支吹筒,另一只手变出一支竹签,还在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上沾了一下。
    “看着那群小鸡仔!”陈林用嘴抵着吹筒,他不敢指明具体是哪一只,这两天他虽然抽空跟和叔练了练吹筒的技法,但是却没有把握做到指哪打哪,更别说练成和叔那一吹四支的绝活。
    不过一群小鸡仔欢快地聚在一起,他有把握能射中其中一只。
    嗖地一声,那支竹签命中一只小鸡仔,小鸡仔晃了两下,很快倒下,两只爪子蜷在一块。
    “在我们云南三江源头,这种毒叫葛麻子,是能很快致命的,我们的山民用它来对付凶残的猎豹!”陈林已经了解到和叔是属于云南一个名叫东巴族的少数民族,常年生活在三江源头附近,他又拿出一支竹签,放在吹筒里,对着面前的三个阿飞,“比如,你们三人谁要往前跨出一步,我相信,不出三秒,他就会和这只小鸡仔一样下场!”
    他用吹筒比划着三人,然后笑了笑,“你们没人想逃跑?”
    三人此时都静默,彪哥看了看左右两名同伙,咽了咽口水道:“你是大圈仔!”
    陈林知道他说的大圈仔,这两天香港所有媒介都报道了一件抢劫金铺的案子,几名劫匪手持五四手枪和五六半自动步枪,打劫了九龙城的一家金铺,杀死两人。据说这些劫匪是刚从大陆偷渡过来的,而这些小阿飞称这些凶残的偷渡客为大圈仔。
262 竹签3
    “不错,我刚过来三天,潘叔是我家亲戚,我不想他受任何人欺负。”陈林围着三人转了起来,甚至用吹筒抵着一人的脖颈,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人身上传来的颤粟,然后他从那人身上摸出那把雪晃晃的匕首,吩咐三人趴下。
    其他两人乖乖地趴下了,阿彪却回头瞪了一眼陈林,看到陈林手里的吹筒,不甘心地趴下了。
    但他眼里的怨恨却没有一丝收敛,陈林猛地把那把匕首朝着他食指和中指的骨头之间插进去,阿彪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下次你们再出现在我面前,哪怕是来买份报纸,我会先出手,而你们可能还未看清我的脸就会死去,到时侯大不了我再回大陆去!”陈林恶狠狠地朝着阿彪说道。
    直到看见阿彪眼神里那丝怨恨转化成了恐惧,陈林才拔出匕首,说了声“滚吧!”
    三人闻言起身,恐惧地看了眼面前这个清秀的年轻人,确信他是真的要放过他们,转身欲逃。
    “站住!”三人听见陈林在身后又唤了一声,下意识停住脚本,回头惶恐地看着陈林。
    “把20元钱留下!”陈林恢复了笑容。
    三人扔下20元钱,惶恐的离开了。
    见到三人身影消失在巷道口,陈林走过去,从小鸡仔身上拔出竹签,放回那只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