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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还是挺高大上的,如火云、青冥、灭神这些高级符箓。后来灵气衰退,又衍生了下茅山,不用灵气,改用精血催发。
档次也变成了降蛊、镇宅、净衣这些lowB货。
“肃纯,我现在传你炼尸秘法,这是本派的看家本领,你听好了!”
“是!”
小道士亦神态凛然。
像这种真正的干货,历代道门都是口口相传,很少记于笔端。老道讲了几遍,便问:“记住了么?”
“记住了。”
“那你说来。”
当即,李肃纯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他听一字不差,这才点点头:“这秘法传了几百年,少有成功例子,到了今时今日,也不能任意尝试……唉,算了,总之你当个念想,日后去了别处,也能记得自己出身下茅山。”
“是!”
李肃纯咣咣磕头。
“咚咚咚!”
正此时,外面有人叩门,徒弟过去一看,顿时面带愤恨。对方正是开发商的一个经理,之前来过多次。
那人直接进屋,见老道病仄仄的歪在床上,不禁道:“您这是何必呢?说句良心话,我们出的价算可以了,您拿着钱,带着徒弟出去走走,或者找个道观住下,不是挺好的么?”
“不用多说了,我绝不会搬的。”
“外面的字你也看到了,真的没商量?”
“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
“那我也没办法了,明天见吧。”
那人问了几句,又匆匆离去。
李肃纯心中惶恐,百般劝说,怎奈老道决心已定。他这病已经很严重,不想寄人篱下,只要把徒弟打发出去,也就没什么留恋了。
于是第二天清早,他就让李肃纯收拾行囊,去投奔那个朋友。
…………
“哎,听说了么?镇上死人了,就观里那个老道。”
“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还不是拆迁的事儿,挡着人家发财了。哎哟,说是大铲车直接压过去的,那个惨啊!”
“那没人管么?”
“谁管啊?他那徒弟要在,还能赔点钱,现在徒弟都跑了,这些钱,嘿嘿……”
镇子的街道上,两个大妈正议论着最新话题。距她们不远处,却有一个穿便装的年轻人微微耸动。
这人正是李肃纯。
他原本要去城里,可终究放心不下,又半途折返。等他赶到时,道观已成了残垣碎瓦,师父也不见踪影。
他心知凶多吉少,可又抱着微小的希望,直听到旁人谈论。
一时间,李肃纯悔恨交加,悔的是自己怯弱,没强拉着师父一起走,恨的自然是那帮开发商。
十七八岁的少年,惨遭亲人枉死,难免情绪激荡,亦暗下决心:
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
夜半,坟间。
这是葛家村附近的一片树林,里面堆着十几座坟头,都是故去的老人不愿火化,便埋在此处。
这种阴森可怖的地方,白天都没人来,何况是半夜。不过此时,李肃纯却拿着铁锹,奋力挖着坟土。
“呼……”
他挖了十来分钟,便拄着铁锹暂歇,那坟已刨开大半,露出半具棺材。随后又挖了一会,棺材全部显现。
他颤颤巍巍的启开盖子,只见葛老太躺在里面,虽过去几天,但并无腐臭。
“天助我也!”
李肃纯又怕又喜,按炼尸术的说法,先要选一具命格属阴,并在阴时死掉的尸体。他去葛家做法事,刚好知道老太的生辰八字。
其次,这身体若迅速腐烂,那就是不合格;若放几天不腐,那就是合格。
他不敢多留,赶紧解下一个大编织袋,把尸体装进去,又把坟头埋好,抹去痕迹。之后,他驼着袋子回到一间矮房,这是租住的地方。
“咣!”
李肃纯把门一锁,扑通就坐在了地上,盗尸掘墓的恐惧感才涌上心头。缓了半天,才起身打了盆清水,又将尸体平躺放好。
看着这具尸体,他隐隐有些后悔,太冲动了!这炼尸术靠不靠谱还不知道呢。
不过挖都挖了,后悔也没啥用。他终究是干大事的,竟然神奇的平复,特淡定的扒掉寿衣。
此刻的画面极其诡异,陋室昏灯,一个年轻人拿着软布,正为一具老太尸体细细擦拭。
那葛老太的身形很小,死后更是抽缩,蜡黄色的干皮裹着骨头,没有一点肌肉。脸上是最好的,因为化着妆,而且嘴角微翘,似带着丝笑意……
第七十三章 乱初生(3)
下茅山炼尸术,第一是选尸,第二是洗尸。
这两个步骤之后,便要找一块破败之局埋好,在尸体的心口上放一阴八卦,以提升阴气的聚集速度。
之后每隔七天,在埋尸处烧一道炼尸符,并在正午杀一公鸡,取血滴在土面。因为正午阳气最重,而鸡属巽木,五更晨鸣而生发阳气,是阴中生阳,阳中带阴。所以鸡血可消融阳气,转化阴气。
按此做来,满七七四十九日,便可炼尸完成。
那老道将全部积蓄交给了李肃纯,还有一些符纸法具。他用这些钱租了间破房,每日省吃俭用,一心炼尸。
这小子惨遭变故,倒把自己的潜质激发出来,可谓胆大心细,不失隐忍。
如此过了四十九天,这日凌晨,朝阳未升。
李肃纯借着微弱的天光,摸到了一处山坳中。只看那山岭破碎,不成形态,另有一条小河直直流淌,此外便是光秃秃一片,不见起伏。
而在山坳背面,黑洞洞阴压压的圈着一块地方。这便是风水学上的破败之局,即来龙(山岭)为阴,去水为阴,左右无护卫者是也。
李肃纯到了埋尸地,什么也没做,只静静等候。
待那黎明到来,初阳欲露,他才迅速将尸体挖出。接着取出符纸,咬破手指用自身精血画了一道通灵符,烧之,并塞入尸体口中。
搞定这一切,他才退后数步,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正如师父所言,这炼尸术几百年没人成功了,他也不晓得怎样,只能赌一赌。
“……”
两分钟过去了,李肃纯却觉得格外漫长,额头的汗珠滴到眼眉上,直若摇摇欲坠。
“砰!”
突然间,那尸体好像动了一下。他生怕是幻觉,连忙揉揉眼睛,再往坑中看去。
“砰!”
“砰!”
果然,那死去一个多月的尸体竟在土坑中不断抽动,发出沉闷的声响。与此同时,李肃纯也明显感到,自己与尸体间多了层奇妙的联系。
“成了!”
他连忙念咒,右手捏了个指诀,往前方一指:“起!”
轰!
那尸体直挺挺的就立了起来,尘土刷刷掉落。身形仍然矮小,皮色由蜡黄转为灰白,手脚关节僵硬异常,而那指尖上,长着十根黑黝黝的指甲。
“成了!成了!”
“哈哈哈哈!师父,是你在天之灵保佑我么?”
李肃纯先是狂笑,而后又大哭:“师父,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咱们说,一段历史或一个时代的开启,多是源于个体因素。而个体因素背后,又包含着方方面面的因果关系。
李肃纯是下茅山传人,亲人枉死,悲愤欲绝,这才想到炼尸。可如果早发生几年,必然失败,因为没有阴气。
要知道,阴气也是灵气的变种。正赶上灵气复苏的档口,他误打误撞,反倒炼出了几百年间第一具真正的,僵尸。
…………
夜,镇郊。
这一片正是新楼盘的工地,地基已然打好,开始往上砌筑。各种建材堆得满满登登,只有两处宽裕,一处摆放吊车,一处是工人住处。
白板蓝条的简易房,拆卸方便,即住即走。六七间左右,每屋八人,都是灯火通亮,吵杂喧嚷。
“四个二!”
“俩猫!”
“卧槽!这特么也能管上!”
“哈哈哈,给钱给钱!”
一间屋子里,有三个人正在打牌,一个光头汉子赢了把大牌,乐得跟菊花似的。另俩人忍痛掏钱,而趁洗牌的功夫,一人忽问:“强哥,那老道随便就给烧了,真的没事儿么?”
“嗨!现在什么年头,还在乎一个老道?”
这光头就是开铲车那位,毫不在意道:“再者说,咱们老板可是厉害人物。你看看我,无非进去关两天,不照样没事?”
“那倒也是,来来!”
当即话题揭过,几人继续打牌。
又玩了几把,那光头似乎运气不在,连连输钱,忍不住把牌一摔,道:“等会儿,我撒泡尿去!”
“强哥,你可别趁机跑了啊!”
“就是,别一尿尿没影了!”
“滚犊子,我是那样人么?”
光头骂骂咧咧的到了外面,随便找个墙角就开始方便。尿着尿着,忽觉背后一凉,一股阴森诡异的感觉笼罩全身。
“咝!”
他抖了个激灵,正要提裤子回屋,又觉肩膀一沉。借着微弱的灯光,前方墙上竟然隐隐约约多出个影子。
“谁?”
光头猛地转身,顿时胆裂魂飞,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啊!”
屋内几人正说笑着,听到外面叫喊,急慌慌的跑出屋。大家找到墙角,一人看了眼,哇啦哇啦的就开始呕吐。
其他人也是寒毛卓竖,只见光头倒在地上,胸口抓开,露着个碗大的血窟窿。
……
涂灵县,酒店。
饭局刚散,一帮人歪歪倒倒的晃出来,大着舌头客套送别。掰扯半天,才一拨一拨的上车走人。最后只剩下两位,正是那个经理和公司副总。
他们也上了车,往宾馆开去。
“这次办的不错,虽然有点小纰漏,但总的来说很好,赵董也很满意。”
“都是张总的功劳,我就是跑跑腿。”
“呵,放心,等工程下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谢张总!”
俩人一坐进去,之前醉醺醺的样子完全不见。那位副总是工程的负责人,经理则是嫡系。这次的项目很大,不仅包括住宅区,还有相应的商业和高新区,市里都很重视。
那宾馆在县城北面,条件极好,但位置较偏。开了一会,车就拐进了一处大院,院内有湖有树,最里边便是宾馆大楼。
结果那车子刚进去,嘎的一声,停了。
“怎么不动了?”副总问。
“前面有个人。”司机道。
副总扫了两眼,道:“下去看看。”
“好!”
司机摔开车门就跑了过去,见那人全身蒙着黑布,颇为古怪,便道:“干嘛的?让一让,挡道了!”
“说你呢!你干嘛的?”
那人始终一言不发,司机不禁来气,抬手就是一巴掌:“你特么听不懂人话是吧!”
“啪!”
这巴掌正好糊到脸上,那人纹丝不动。司机却心里一抖,从手上传来的触感知晓,对方的脸竟是僵硬如铁,完全不像人的皮肉。
他心中发毛,抬腿就要往回跑,结果后颈一凉,再无意识。
…………
大案!绝逼的大案!
几天之内,连死四人,其中一个还颇有身份,在全市商圈都赫赫有名。一时间,市里的干警系统全部行动,抽丝剥茧的想要捉住凶手。
四个人,三个被挖心,一个被戳穿脖子,死状惨不忍睹。现场并无目击者,也没有摄像头拍到,最明显的线索,就是伤口处有数道抓痕,像用利爪之类的东西行凶。
如果是动物,那不太现实。
如果是人拿着武器,那也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