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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位道人齐聚于此,心不在焉的低声谈论,不时看一眼那紧闭的屋门。在道院里,能排出这等阵仗的,只有晋升先天一事。
之前有两个成功案例,按理说不该紧张,但这次不一样,可是有两位同时闭关!一个叫司空蟾,一个叫张无梦,都是全真弟子。
他们皆已中年,自幼苦修,积累深厚,纵然比不得卢元清,也是排在前十的好手。
俩人同时闭关,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诸位在山中修道两年,每日受节点熏陶,并辅以灵米助之,就算蛤蟆也能滚一滚了。
不知等了多久,突然间,卢元清和石云来面色一喜,都感受到了屋中气息,成了!
“吱呀!”
果然,木门拉开,两个中年道人大步迈出,气势截然不同。
“恭喜司空师兄!”
“恭喜张师兄!”
众人连忙迎上去,一一道贺,紧跟着,值守道士得到消息,钟声又起。当当当,足足撞了十二下。
“二位师兄晋升先天,道院如虎添翼,在此拜贺了!”卢元清郑重施礼。
“不敢,日后定将尽心尽力,扬我齐云声威。”俩人连忙回礼。
年初时,卢元清等四人在长白山惨败,拖着伤回到道院。他与石云来并未失去威信,地位稳固,因为斗法比试,总有高低上下,还不至于狭隘到这种程度。
但张守阳、晁空图和钟灵毓就很苦逼了,他们明明自知不敌,明明有条件可以选择,却仍然守着师门道统,不肯改修内丹。
想当初,正一全真势同水火,后来慢慢相融,如今不分彼此——除了他们三个,所有人都在修内丹。
理所当然的,自成了其中异类,张守阳虽还占着监院名头,但已不能服众。
而此刻,三人上前恭贺,司空蟾和张无梦也只是淡淡回应,明显少了几分热络。
“……”
三人苦笑,默默退下,看着师兄弟围作一团,颇有局外人之感。
没办法,大部分人都不理解:你们没有传承了!大世来临,道门正需要高手支撑,为毛还抱着传统不撒手?交流共通,互相增进不是很好么?
就连正一的那些道友,都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二位师兄先请歇息,晚些我与石师兄再去拜访。”
而那边,卢元清见三人要走,忙与对方告辞,快步追上。
“张师兄,留步!”
他凑到旁边,有意缓解气氛,挑着话题问:“我还想请教呢,那千里传讯术研究的怎样了?”
“哦,这张符是古代修士通信所用,品级虽高,施法的要求却很低。我这几天解构符纹,颇有成效,不出三日,我们便可自行炼制。”张守阳道。
“师兄是符法大家,还要多费心了。”
卢元清顿了顿,见稍稍远离人群,才委婉道:“师兄,自长白一行,我观你神情郁郁,似有心结,能否说与我听听?”
“……”
三人沉默,半响,张守阳才忽然顿足,转身道:“住持,我深感才能不足,自请让位,监院一职,还是留给两位师兄为好。”
“你这……”
卢元清非常意外,没想到对方如此果决,直接请辞。他也很为难,因为对方是天师道嫡传,身份摆在哪儿呢,但以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担任了。
“住持!”
他们正聊着,忽见一个道人从前院跑来,道:“住持,三位师兄,有客到访!”
“可知身份?”众人一怔。
“呃,他没说,只是请您过去。”
“那人什么样子?”
“孤身一人,哦不不,是两人,一个年纪不大,一个全身罩着黑布,看不见面目。”
“哦……”
卢元清心中有谱,道:“走,一起去看看。”
几人快步来到前厅,见厅中站着两位,当先一人瘦瘦高高,五官俊秀,却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感觉,凭白降了好些分数。
“可是李肃纯道长?”卢元清试着询问。
“嗯!”
李肃纯打量他一番,硬邦邦回道。
“久仰久仰,快请坐!”
卢元清十分热情,笑道:“早听闻李道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哦,那位就是你的铁尸吧?气势非凡啊!”
“……”
小李子古怪的瞧了他一眼,好像在无声吐槽:你丫怎么这么多废话!他直接扯出一纸文件,展开道:“这是批令,我要在山中借住一段。”
卢元清压根没看那文件,道:“你想来,来了就是,何需俗套文章,我道院自当相迎。不过你我并无交集,忽然到访,不知何事?”
“……”
小李子又瞧了他一眼,干脆利落的蹦出俩字:“避暑!”
第二百八十二章 酷暑之下(3)
“避暑?”
卢元清抽了抽眼角,以他一贯的深沉心思,很难get到如此耿直不做作的少年人。
“最近暑气太盛,之前的埋尸地阴阳紊乱,我便前来借住。”
李肃纯难得解释了一句,又道:“你要是没意见,我就去找块阴气汇聚之地,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来者皆是客,李道长尽管住下。你与王若虚师兄有旧,他又是风水大家,我这就请他过来。”
当即,卢元清吩咐一个道人下去。不多时,胖胖的王若虚晃悠到前厅,寒暄数句,卢元清等人暂且失陪。
道院建立之初,王若虚就看过天柱山的风水势,在朱岭北麓约二十里,有个地方叫白鹤岗,正是绝佳的养尸地。
他晓得对方性格,也不废话,直接领着过去。
俩人下了山,不紧不慢的往那边走,山间凉风习习,裹带着淡竹松叶的清香。节点强大的灵气似形成了一层保护膜,将热浪隔绝在外。
不时能看到三两个道人,或在林中对弈,或在切磋拳脚,大袖飘飘,满目花草,仿若神仙福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李肃纯走着走着,忽道:“我书读得不多,此刻却深有体会。当然我也没资格讲,我就是其中一员。”
“李小子,许久不见,你怎么还多愁善感了?”王胖子奇道。
“一路走来,从北到南,眼见大片田地干旱,农民苦不堪言,感慨一下罢了。”
李肃纯顿了顿,话题转的猝不及防:“却说你,你在山中呆久了,如今这副体形……真是胖若两人。”
我凭本事胖的,我吃你家大米了???
如果可以,王若虚真想跳起来平a一发。也难怪人家吐槽,他以前就很胖,但没到太夸张的地步,现在简直惨不忍睹。
他摇摇头,问:“你真是来避暑的?”
“嗯。”
“没有别的任务?”
“没有。”
“哦,那就好。过几日有实习弟子拜访,都是小孩子,你那铁尸最好稳稳当当,免得吓到他们。”
“……”
李肃纯面带嘲讽,直接懒得说了,蹭蹭加快脚步,不一会就到了白鹤岗。
此处阴气浓重,精纯无比,铁尸方一感触,忍不住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小李子也很满意,他不是先天,操控的最大限度就是铁尸。如果长期得不到阴气滋养,铁尸可要发狂噬主的。
“我就住在这,不用管我,谢了!”
“那好,我差人每日给你送饭。”
王若虚也不问他怎么住,拱了拱手,抹身闪人。
…………
“啊……不行……我不行了……”
“啊……”
乐州,一栋高档别墅内,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嘶吼一声,身子猛然一抖,仿佛瘪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床。
没用的东西!
杜红一撩长头,暗自鄙视,面上却演技爆发。只见她双颊潮红,杏眼含春,带着莫大的满足和爱慕感,像只奶猫一样蜷在男人怀里,柔声道:“你怎么越来越厉害了,我都有点受不住了。”
“哈,今天喂饱你了吧?”
男人筋疲力尽,嗓子跟破风箱似的发出沙沙的笑声,道:“我最近不是一直在吃药么?这是厂里刚研究出来的,哎,果然厉害!”
“哦,原来你吃药就为了欺负我!”
杜红嗖地抬起头,妩媚与呆萌完美的融为一体,道:“你们不做正经事,就研究这个。”
“想哪儿去了?这可不是壮阳药,这是正儿八经的滋补药,特适合我这个岁数。”
男子操着一口京腔,勉强动了动身子,道:“补精补气,延年益寿。我才吃了一疗程,效果就这么明显,差不多该投放市场了。”
他对女人很信任,或者说,已沦为裙下之臣还尚不自知,这么机密的事情竟随口吐露。
“……”
杜红眨了眨眼睛,忽笑道:“哎,跟你说个事儿。我手里攒了笔闲钱,想做点生意,你帮我参考参考呗?”
“哟,女强人,说来听听!”男子打趣道。
“最近药品市场挺火的,我想开家小公司,不生产,就卖药的那种。”
“那就药房嘛!可以啊,国家的医药零售业缺口非常大,绝对没问题。你想自己开,还是加盟连锁?”男人问。
“呃,我也不懂,就自己开吧。以后生意好了,再,再慢慢扩大呗。”杜红惴惴道。
“也行,我正好还剩个指标,就给你了。”
“什么指标?”她不懂。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东西!”男人笑道。
两小时后。
杜红从别墅里出来,瞬间就觉得一股热浪席卷全身,饶是她内气小成,也有些抵挡不住。
该死的破天儿!
她哒哒哒的踩着碎步,凑到自己的小跑车旁边,开门上车,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
话说她之前的情人是唐宇,乐州政府的高官,不过已经戴了原谅帽。最新的这位叫胡洋,京城指派,专门负责药品销售的协调事务。
上头对峨眉药厂的功能划分很严格,药厂就只管生产,销售交给别人。给谁?当然是某些权贵家族。
夏国近二十亿人口,医药这块蛋糕何其大也,那帮人吃相不能太难看,总要留点汤汤水水。于是在大头利益之后,就产生了所谓的指标。
有指标的,才能销售峨眉制药的产品。
杜红早探听好了,套路而已。
她现在溜的很,得了采补法后,简直如鱼得水。从商界睡到政界,从政界睡到军界,一路睡服无数,放眼乐州,全是老铁。
那些男人也未必不知她的德行,怎奈功法太霸道,为了那一哆嗦,一切都不是事儿!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虽然卢元清给了养气法,但自身的性别和性质决定,只能另辟蹊径。
甚至于,她还找了几个姐妹,专心调教,分散开去,大网捞鱼。摆明了走床上掌控床下,后院指导前院的路线。
就是往上爬,往上,再往上!等到了那个位置,自有数不尽的资源可供享用。
…………
三平市,大安村。
三平是乌拉省最穷的,大安村是三平最穷的。若是第一次来,坐着车往里走,扫一眼两边的住房,你真以为到了地道战片场。
张金贵是土生土长的村民,几代都是农民,到了他这辈还是。
不过他很骄傲,自己文化不高,却培养出一个硕士生儿子。那小子已经工作,要留在喜都买房,前阵子打电话回来,想让老爹拿点赞助。
他一听那数,差点没吓死。
若是早年间,砸锅卖铁还能凑出来。可去年大旱,自家的几百亩地减产,虽有政府补贴,也赔了一笔钱。
今年更操蛋,一丁点雨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