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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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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小吹芍药窗,纱帘被丫鬟卷起,唾碧茸长。
  “阿禾你全名叫什么?”夫人忽的问起,令我从伊人卷帘的画中走了出来。
  我开口到:“谢禾,”又是怕她不明白,补了半句,“‘旧时王谢堂前燕’的‘谢’,‘十月纳禾稼’的‘禾’。”
  “哦?正巧,我也姓谢。”夫人浅言,她看着芍药蕊心上的蜜蜂道,“那大可将你看成一家人。”
  “啊?”我却是不解。
  夫人看向我,“幼时你也算是同阿奕青梅竹马,如今也到了结亲的年纪,可想同阿奕成婚?”
  我对上她的眼,却是难堪得紧,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而此刻楼奕却是正好赶来,打破了这僵局。
  夫人见他来,又道了一句:“我从前见过你,阿禾应是不记得了。”
  我扯着笑,问道:“是在何时?”
  “你大概不过一两岁罢,这般高。”她比划了一下。
  楼奕听此开口道:“怪不得我也不记得。”
  夫人难得露出了笑容,拍拍他的手臂:“就你什么事都要来插一脚。”
  这天夜里,我本是睡的极好,做了一场梦,可是到了三更,捂热了的床被湿冷,双脚湿冷,我却是怎么也再睡不着。
  第二日起来,喝了几口隔夜凉茶,按了按睛明穴,稍觉几分舒缓。用完早饭,被楼奕告知,师父的衣冠冢,立在城西的一处荒山之外。
  翦刻彤云片,开张赤霞裹。烟轻琉璃叶,风亚珊瑚朵。
  事先买了烧鸡,折了纸元宝,拎了一壶酒前去。墓冢前的芍药花开的正好,并无荒草,叶上沉露,翠色低迷。花重低颔首,娇醉婀娜。
  脚踩春草,听闻楼奕讲道:“二哥当年突发病重,害怕不能善终,草草将你遣去,恐怕是不愿让你瞅见生离死别,徒增伤心。二哥被接回去后,他也没撑多久便去了。”
  “哦。”我掰开了烧鸡腿,我一只,把另一只给楼奕。
  张嘴,牙齿却是酸涩地咬不下去,对着墓前说:“你从前老爱同阿禾争东西吃。”
  “我欢喜吃肉,你也要吃。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跟小孩儿闹,没个正经儿,竟然还是我师父。要不是你长得好看一些,我又怎会听你的胡话。”
  酡颜醉后泣,小女妆成坐。
  我两口啃完了鸡腿,吐出一根骨头,随后又是取出了杯子,斟好酒,敬着石碑,连饮三杯,却是喝得太急呛住了喉咙。
  猛咳了几声,脑中越发清明。
  思及年少,我亦是不经事,胡作为非的多,知书达理的少。加之师父对我的影响极深,于是我自己这个夫子当得也不像样。师父把我教成了这副模样,纯属他运气好,而小山十足废柴,也不全是我的过错。
  而昨夜梦中的几个片段,好似历历在目。
  凌云髻女子,一身素色纱罗衣,小腹微突。而我个子太小,仰着头也看不清她面容。一双大手将我抱上床沿,我伸了手去摸那女子隔着衣衫突起的肚子,咯咯地发笑。
  我摸索到师父胸口的玉佩,问他:“师父分明是男子,为何要挂牡丹的形状?”而他摸着我的头道:“是芍药。”
  一张桃花笺,清梅小楷,字字娟秀:“闲吟芍药诗,怅望久颦眉。盼眄回眸远,纤衫整髻迟。重寻春昼梦,笑把浅花枝。小市长陵住,非郎谁得知?”
  尔后梦境突变,一晃而过的是北漠中楠木马车,拴着两匹枣红骅,生铁马蹄铁,鹅黄色的流苏,云织芍药的帘幕。
  滚滚的黄沙,异邦少女狂热而羞赧的面容。
  从泥淖中□□的果实,是我曾在书里头见过的阿魏果。而楼奕所采集收取的药材,皆为补阳之药,而肝肾开窍于目。
  艳艳锦不如,夭夭桃未可。
  拍拍胸口,咳了几声呛出了眼泪来,我笑着说:“现在,你到了土里,倒是抢不过我了。”
  晴霞畏欲散,晚日愁将堕。
  “阿禾。”楼奕凝眉轻轻唤我。
  我却不顾他的酸楚,道:“你瞒我瞒了那么久,纵便是不说,我如今也能猜出几分了。”
  楼奕神色有一丝慌乱,偏过头去,将手上的鸡腿子吃尽了,丢在一旁,踩在脚下。
  我望着那根鸡骨头,缓缓说:“师父向来是个骗子,阿奕你却不是,可你现在却是要帮着他一起来戏弄我?”
  结植本为谁,赏心期在我。采之谅多思,幽赠何由果。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楼奕默言不语。
  我垂着眼道:“我起初也无起疑,本就是人说什么我皆信的性子。糊弄我,也容易得很。”
  楼奕从袖口取出帕子,揩了揩嘴,我望了一眼,发觉是那日我递给他擦脸的那块。
  心头凛然,压住心间的起伏,继续道:“人皆有辛秘,未料到果真谁都如此。你且听我言,不知我猜测的是否准确。”
  楼奕一滞,眸光深深起而旖旎,望向我,道了一句:“好。”
  “我有三个疑惑:其一,师父之死生未卜,当年我年方八岁,记忆自然不真切,晓得他将我赶走,而我暂住邬阿婆家中不过二日,日日守在那出去的条道上。期间也未有车马往那山沟子里趟过,你说有人来接病重的师父,我觉着其实并无。是以,定是师父自己出了那山林。二日之后师父便不见影踪,而我却未问过他人,可有见过师父。遂,我并不知他去往何处。而到了晏府,我问晏老爷师父可还会回来,他们应是知晓,却未给出我确切的答复。”
  楼奕喉咙动了动,我等着他开口,却是等到一声叹息,看着他从我面前拿过一盏清酒。
  我转头看着他,说:“其二,大漠中为何能见着你,你言做药材生意,我觉着此话不虚,但碰巧能遇见,也有所讲究。那日我见你收拢的药材皆为补肾之症,而肾开窍于目。你现今的主顾、所治之人因有眼疾,如若不然,便是真阳气不足。而你跌入泥潭,却还要紧紧抓住那阿魏果,我猜那人对阿奕定是极为重要。阿奕你并非痴人,怎会对药理流连至斯呢?再言到,当今圣上有眼疾,我荒唐而测,料想你那位主顾恐是他。你曾戏言说自己排行十八,与兄弟们不同父不同母。想来,五岁时见你,师父便说你是其弟,而他亦是从未提及他师承何许人也,你与他自然也不会有结义拜师一说。而你也并非一般庶人。”
  楼奕拿着酒杯的手一颤,仰头饮下,笑意寡淡,示意我继续说。
  我攥着裙裾,面朝着墓冢,低着头,“其三,夫人说曾见过我,并熟稔地唤出我的名字,而她说只不过是听你提及。北漠时,你提笔写信,我问你寄给何人,你却说是兄弟,从未提及过你母亲。随意交谈,她反倒是对我成为西席一事倍感兴趣,可闻她语气,却好似并不知晏家人。那么,为何她会知晓我?夫人说她亦是姓谢,‘谢禾’禾生而谢,不过烈日当头,或是无水而枯,揠苗助长终究得来禾木凋败罢了。这个名字,我想并不是随随便便而来,既然是由我师父亲自起的,那么可是能告诉我,我姓甚名谁,究竟是有何由来?是稻萎而衰,还是敬谢丰收?”
  暖酒冷却,沁沁凉凉,我的手亦是如瓷壁般寒凉。
  “师父,总是戏弄阿禾。”我跪坐在墓前,苦涩地笑出声来。
  “阿奕,你瞧我,总是以为自己对人深信不疑,好骗好糊弄,”手握住酒杯,“却是存了这般心思,对谁人都无法信任起来呢。”
  楼奕眼色一黯,抿着唇望着我。
  芳草翠萋,芍药醉红。
  我小时亦是问过师父:“为何我不姓楼?”
  而他总是刮一下我的鼻子,道:“我是你师父。”
  于是我明白,师父并非我爹爹,因而我不会姓楼,信手拈来了一个名字,便是安在我身上。“禾”不似朵,被人期待被人钦慕。我却生怕他不疼我,便要缠着他,和他闹腾,怕他有一天不要我。
  旧时王谢堂前燕。
  原来,我亦非那只入了寻常百姓家的飞燕。
  禾字去撇,掀了上头的倚罩,分明就是光秃的废柴。
  废柴是我。
  起身,小腿酸麻,扶了一下地,却是趔趄,楼奕稳住我,在我耳边道:“你并没有胡思乱想,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妙……一言难尽,纵是知道,又如何了呢?”
  “嗯。”我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满怀怅然,觉得没有人需要我,没有人在乎我,没有人挂念我。亲生的父母抛我,却是满口以双生子不幸作为原由,我认了。可时至今日,我才了悟,就连我视之亲人的师父,我钦慕的师父,也是寻了借口,弃我而走。
  我根本无足轻重。
  “是啊,我一点都不想师父,”似是觉得自己不够坚定,又是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句,“一点都不。”
  楼奕眸中浸忧,眼底分分明明地照着一个我,我撇开头。
  低了眉,走在他前头,哑着声音对楼奕说:“我这就当来看过他了,知他安好,也算尽了孝道。我们走罢,”清了清喉咙,又觉得自己这般说过于不妥,若是楼奕亦是嫌弃我,我这样又是丢人现眼不过,忙改言,“我明日走。”
  “你莫要这样。”他皱眉拦我。
  “阿奕你也莫要客气,我不想叨扰你们。”攥了袖子道。
  “客气的明明是你罢!”
  我停下脚步,瞅进他的眼里,他横着眉,眸色为黛,清清明明,毫无忸怩,我再怎么瞧也只能瞧出一个满心满眼的“真”字。
  而我眼前一片叆叇,倥偬不知所措。
  他捏住我的手,温热而厚实,暖意从手心绵延至心口,不由得破涕而笑,一扫阴云。
  姑且再盲目信他一次。
  我推开他的手,轻声道:“唔,我是客人,来做客还能不讲客气?”
  “那你上门还打算送什么礼?”他爬上了马车,顺手拉了我一把。
  我搭着他的手,坐上了车,复又收了回来,往自己衣袖里掏了一会,掏出了那把饕餮纹的短刀,双手递过头,对楼奕道:“小小心意,不足挂齿。”
  他拿过了刀,翻来覆去地打量,抽出了刀刃,返照了他的面容眉眼,仔细瞧了半天,道:“嗯,确实是小小心意。”
  车轮辘辘,我起初以为就此回了宅子,直到下了车才知道,他分明是将我带到山沟子里的茅草屋里头去了。
  再回来,总归是有几分触景生情。心中怨气升腾,却是被楼奕搭着我肩的手,弄得烟消云散。
  旧屋却不蒙尘,被打扫得纤尘不染。
  想来也是知道有人将之清理,我却是下意识地回避,不愿去琢磨又是谁下了这番功夫。
  瓶瓶罐罐皆在,我抽出雕花桌的抽屉,里头还放着我幼时写的诗稿。将之整叠拿了出来,发觉我的字迹皆是照着师父临摹而来。
  “颜体与柳体,阿禾想练哪一个?”
  “楼体。”我歪着脑袋,咬着笔杆。
  而楼奕走到书柜处,取下上面的一册医书,道:“后来我常来与此,拿些书翻翻,第二年某一天再来时,却是少了许多,不知是被谁拿去了。”
  我笑着说:“是我。”
  当年晏老爷与晏夫人令人来此运了些竹简回去,以消我的乏闷。
  而将诗稿放回去之时,我却是瞧见了一块素色的帕子,把它取了出来,却是瞧见上面绣的花,甚是眼熟,却是一下子记不起来,是在何处见过。
  “这是牡丹?”我指着帕子问楼奕。
  “是芍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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