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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两人从小就有影响,他们意识到了对方的性别和自己 的身份。这并没有增加他们对家庭的多少义务感和责任感,相反 使得他们对异性充满了神秘感和好奇感。双方家长还有一种近 乎于农民的传统观念:“孩子不小了,我们象他们这么大,也正 张罗成亲呢!早有个对象,早拴住他们的心,当家长的也放 心!”他们都还想让吕咏梅和游晓辉给他们早添孙孙呢。所以, 当家长的也别怪做儿女。他们从小给儿子的心里种的什么种, 以后就结什么果。
吕咏梅是一根筋,对游晓辉恨之切,爱之深。她太弱小的 心实在承担不了那么重的负荷,病倒了。这场病,没有使她认清 她和游晓辉之间的爱是多么单薄和缺乏基础,相反她给自己总 结出了一条可怕而荒谬的经验:她觉得自己所以失去了游晓 辉,是因为游晓辉对自己提出的要求,自己拒绝了他,是她自 己把他推出去的。在医院的病床上,吕咏梅就想好了:出院以 后,一定把自己的一切也给了游晓辉。他想这个,他需要这个, 他还有什么理由飞走呢?不会了。她便会牢牢地拴住了他的心。
她相信了性的威力。
这是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少女纯真的、幼稚的对爱情、对 性、以及对男人的理解和认识。
坐在吕咏梅的新房里,游晓辉垂着头,一言不发。他能讲 什么呢?他等着听她骂。前天挨了一顿打。今天再挨一顿骂。
罪有应得。
吕咏梅已经把窗帘拉上,房门锁好。她坐在床头上,静静 地望着游晓辉,心里对自己曾设想过、幻想过的那一刻,既忐 忑不安,又怀有期待和跃跃欲试。
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小屋里,静悄悄的,弄得两人都有些 紧张,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过来!”游晓辉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你过来呀!”游晓辉又往前挪了挪。
“你坐在我身边来!”
游晓辉愣住了。
“你看着我!”
游晓辉看了她一眼,又转过了头。
“你看我瘦了吧?”
“瘦了。”
“你一点也不心疼吧?”
游晓辉早已做好准备,等待一切数落和责骂。他觉得应 该,自己确实有负于人家。他听着,不讲话。
突然,吕咏梅一把抓住了游晓辉的手。游晓辉还在发愣,她 已经倒在了他的肩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弄得游晓辉更不知所 措。
“晓辉,你爱我吗?”她泪语哽噎地说。
“爱。”
“你还和梁燕燕来往吗?”
“不!”
“我知道你挨了她的打,是为我……”
“是……。
“你以后可再也不能……”
“不会了。”
“我……我……那次,你……”
吕咏梅支吾着,说不出口,游晓辉弄不明白,她说的是哪 次,又怎么啦? “你要是真心的爱我,我就……就……”说到这儿,吕咏 梅躺在床上,轻轻地说了句:“你……”
她说了他们的一句“土话”。游晓辉立刻明白了。
他从吕咏梅那火辣辣还挂着泪花的眼睛里,也明白了。
可是,他不敢。刚刚出了梁燕燕的事,自己还背着个处分,再干这种事?他怕。
。。
第四部分第48~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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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第48节:这是一种甜蜜的矛盾……
吕咏梅接着犯了一个错误,她以为游晓辉的心还没有转移到自己这一边来。她气了:“你挨了人家的打,还想人家呀!”
“不!不是的!”
“那你……”
游晓辉被吕咏梅今天这意外的举动弄得惊慌失措。
“反正我是你的了。除了你,我……”
游晓辉被吕咏梅说得心里火烧火燎的。他一把搂住了吕咏梅,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吕咏梅闭上了眼睛,她等待的那一时刻,就在眼前。只要这一刻发生,她将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她觉得自己和游晓辉的关系也将有了一个飞跃。
可是,游晓辉放开了她。
她睁大了奇怪的眼睛:“怎么啦?”
“明天吧!明天我再来!”
游晓辉说罢,急匆匆地推门走了。他怕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再犹豫一分钟,再抱着这个柔软的姑娘迟疑一会儿,也许他便会控制不住。他实在怕出事。
第二天晚上,游晓辉来到吕咏梅的屋里。他从爸爸那里偷来了避孕套。吕咏梅紧紧地搂着游晓辉的脖子,嘤嘤地哭了。
“你爱我吗?”
“爱。”
“永远?”
“永远。”
他们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世上恋人们曾经说烂的这种单调的 话。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永远”究竟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
为了这个“永远”,他们又应该彼此负担着什么责任。
“你要再跟别人好,我就死!”
吕咏梅扑在他的怀里,哭出了声。
大屋里吕咏梅的爸爸、妈妈听这边似乎有哭声和响动,便 大声招呼:“梅梅!怎么啦?”
吕咏梅擦擦眼泪,对爸爸嚷道:“没什么!我们说笑话呢!”
章薇和张力接触越来越频繁。他们期末考试考的都不错。
这真是怪事,老师总说女生男生交朋友要分心,要影响学习。
他们呢,都憋着一股劲,都想考个好成绩,让对方看看,别小 瞧了自己。真的如同学讲的:男女生相交,成了一股学习的 核动力哩。老师说得不准确。学习好的和学习好的交往,学习 会更好,这如数学的平方。学习差的和学习差的交往,才会象 开平方,对学习有影响哩。
一想到这儿,章薇很得意。
考完最后一门外语的那天,学校传达室门前的小黑板上又 出现了章薇的名字。不用看信封,章薇也知道,准是张力的 信。他们两人早约好,这一天要来信,要约好见见面。
果然,是张力的信。
果然,是约会见面。
还是电影院门口。
电影,是看不够的。冥冥幽暗之中,一柱放映机射出来的 白光从头顶擦过,小时候,他们会把手伸上去,做个小白兔、 大灰狼的怪样子,开心地笑个没完。现在,他们静静地坐着,心里充满着比小时候更愉快的感觉。
他们进去时,电影已经放映了。看到电影结束,他们也不知道演的什么名字,演的什么内容。他们心里暗暗好笑。电影院里起码有一半是情人,再有就是他们这些中学生。他们的关系称什么呢?恋爱吗?不!章薇否认。友谊?对!友谊。难道男女中学生之间就不能有友谊吗? 章薇一遍遍问自己,又一遍遍回答自己。其实,她心里也希望这不仅仅是友谊,是她向往的爱情,令人心醉又模模糊糊的爱情。可是,她又非得说是友谊不可。她就是这样的矛盾。
这是一种甜蜜的矛盾……
电影散场了。走出电影院,正是黄昏时分。天上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谁也不想立刻就分手。马上就要放寒假了。要不要再见面呢?他们该怎么联系?信无法往学校寄了,寄到家里吗?家里人会拆的……
雪花,在他们的头上飘舞着,分外晶莹、轻盈,飘着飘着,总也不肯落在地上,象是一个个穿着白纱裙,跳着芭蕾舞的小精灵。沾在头发上,眼睫毛,脸上,都让感到格外清新、沁人心扉。
他们真不希望有什么寒假,就希望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天的尽头……
“到我家去好吗?”
张力看见章薇的肩头抖了一下。走的时间过长了,有些凉,雪花渐渐大了,就这阵工夫,树、大楼和街道都变白了,象玉石雕塑的一样了。
章薇望着他,心里在想要不要去。她还没有去过一个男生的家。
“怕家里说吧?”
这话让章薇生气。怕什么?难道我还是个小孩子吗? “走吧!
第四部分第49节:没问题!有我呢,你放心!
这是章薇第一次到张力家。他家离电影院不远,怪不得他总约我到电影院。他家住在三层楼里,一单元,两居室,爸爸妈妈在大屋,他占据小屋。小屋里,一张折叠床,床头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双花样冰鞋和一把吉它。床边是一张写字桌,桌上放着一大堆零乱的书和一个便携式收录机,磁带象沙滩上的贝壳,乱七八糟地散放在桌上。床下是一双双拖鞋、旅游鞋、白网球鞋、皮鞋……也是象鲇鱼头一样横躺竖卧的,似乎没有人整理过。对一个女同学,这些充满陌生和好奇。
“我坐一会儿就走,可不在你家吃饭。”
在路上,章薇就对张力讲好。张力也不勉强。他向爸爸妈妈介绍:“这是我的同学章薇!刚刚考完试,到咱家玩玩!”
“欢迎!欢迎!
张力的父母都是化工部的技术人员,对儿子的任何事都不干涉,表现了对儿子的信任和对自己的自信。他们说罢,忙他们的去了。张力便把章薇带进了自己的小天地。
这里,可以看出张力的性格、爱好和学习的刻苦。虽然有些乱,而且屋里由于窗户紧闭,暖气烤得有些发燥。男人的汗味和鞋味从各个角落里散出来,在章薇的头上、头下浮动。
可是,她挺喜欢这间小屋,她仿佛看见了男生的另一半世界。
她更了解张力了。她甚至觉得男同学的房间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章薇的房间决不是这样的。姥姥住在外屋,她住在里屋,屋子虽小,收拾的条条有理。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姥姥的家是一个小四合院,明亮宽敞。只是,那时抄了家,到现在房子还被别人占着,没有落实政策,回回说归还,但请神容易送神难,占 房的人迟迟不搬,也是没办法的事。房间里,有一张旧式的双 人床,章薇的爸爸、妈妈回来就住在这里。床上从来都是干干 净净,被子叠放得象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床单平平整整,没有 一点儿褶。一般外人进来,都不敢往上面坐,生怕坐皱了。桌子 上,闹钟、镜子、录音机、温度计、墨水瓶、台历、笔筒、书 籍……摆放得整整齐齐,处处能看得见女主人的细心和洁癖。
墙角放着一个三角花架,春夏时总要摆着鲜花。冬天,那上面 摆着一盆文竹,到春节前夕,还要换上一盆水仙或者一品红。
这是姥爷在世的规矩。姥爷去世了,姥姥依然这样一年四季换 着花摆放着。章薇懂得姥姥的心,从来不乱放旁的东西。
就在正式放假的前两天,也就是吕咏梅出门要去找游晓 辉,看见了章薇和张力的背影那一天,是张力头一次去章薇 家。
去了几次张力家。一次,张力送章薇,走呵,走呵,一直 走到章薇家胡同口了。章薇停住了脚步。
“快到家了,我不送了!”
“送送吧!”章薇故意歪着脑袋,开玩笑。
“再送到你家门口了!”
“那怕什么!你还没来过我家呢!”
“你从来没有邀请我呀!”
“现在请您这位大人还晚吗?”
……张力来到了章薇家。
“姥姥,这是我的同学张力。”
姥姥戴着一副老花镜,镜片在闪光。她仔细张望着,似乎 要望出什么名堂来。
“姥姥!”张力客客气气地叫了一声。
“没听说你们班有个叫张力的呀!”姥姥终于发现了名堂。
“不是一个班的。”章薇说。
“对!我是32中的。”张力说。他倒老实,什么都讲。
“32中的?嗬,离薇薇学校挺远呐!你们怎么认识的?”
“姥姥!”章薇生气地叫道。她实在讨厌姥姥这种审问式的 问话。
“我们薇薇太任性,太不懂事,你……”
姥姥又要开始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