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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他们分手了,她去巴黎居祝关于耗子的文章几乎不能伤害到“老虎们”,接下来的几个月中慷慨的资助源源而来,他们讨论使《韵律》站稳脚跟——改换名称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据马什说,《韵律》这个字眼对于书摊上的东西来说太过分了)。
马什刚刚成功地发表了《乔治派诗人》①的第一卷,销售相当好,当默里需要保证人以便能借贷100英镑作为《韵律》的资金时,马什立刻答应了。
默里告诉他,“你担保保证我们三年中每月将偿还3。16英镑,你知道我们会的。”
当艺术家格温?拉沃拉特告诉鲁珀特?布鲁克她痛恨《韵律》杂志时,他为之辩解道:“当然,它很现代化,完全是由年龄在35岁以下的能干的年轻人办的。”新出名的作家d。h。劳伦斯虽然刚同自己教授的妻子私奔到意大利,急需挣钱,也写信来表示同意无偿为《韵律》写一篇故事——虽然杂志有些疯狂,但人却相当好。
默里接着又试图说服修?沃波尔②,不久就写了一封信给他,谈到撰稿人举行了一次会议,讨论了一些新的宏伟计划。在极其热烈理智的气氛中,约16名青年艺术家宣誓忠于杂志,他们将无偿撰槁,默里将支付每月10英镑的损失,到年终如果能收益15~20英镑时,将按各人工作量分配。近64页的杂志一半将刊载诗、短篇小说、评论文章等等,其他篇幅将由吉尔伯特?迦南评论一般书籍,d。h。劳伦斯评论德语作品,默里评论法语书,而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竟然评论“服装”,这肯定是她不在场时,由全体男士决定的。
鲁珀特?布鲁克、沃特?德?拉?马尔①、w。h。戴维斯②等每年也会撰稿两三次,所有这些人都对计划很感兴趣,还有两个人有待接近——奥利维?阿宁斯③和m。e。福斯特,默里请沃波尔去说服福斯特(“他是我们真正需要的人之一”),就这样,1913年5月《蓝色评论》由马丁?萨克出版社发行,卷首刊载了麦克斯?皮尔波姆的《论怀疑》,还刊登了劳伦斯的《玷污的玫瑰》和凯瑟琳的故事。
吉尔伯特?迦南亲身体验了他们在彻恩斯里路办公兼寓所的阴暗滋味,那儿电灯必须整天开着,凯瑟琳的一只金丝雀也死了,她写的关于特罗维尔的小说也完成不了。吉尔伯特建议他俩在他位于柯尔斯伯里④的磨坊附近找一个别墅,春天他俩果然搬去了,或者说凯瑟琳一人搬去了,带了一些曾经属于埃达母亲的旧家具,默里去那儿度周末。结果是凯瑟琳写的信让我们可以对他们那时的生活略知一二,这些信比默里写的生动有趣得多。
整个《蓝色评论》阶段虽然短暂,收效甚微,但仍然标志着默里夫妇合作生涯的一个分水岭,这使他们与布鲁姆斯伯里首次相遇;也标志着两人同斯拉夫人那暴风骤雨般的情感关系的结束,这种关系属于他们早期的生活。
①乔治派诗人,指的是英王乔治五世在位前期(1910~1920)著名的诗人。——译注②修?沃波尔(1884~1941),英国小说家、剧作家,代表作有《黑暗的森林》等。——译注①沃特?德?拉?马尔(1873~1956),英国诗人。——译注② w。h。戴维斯(1871~1940),英国威尔士抒情作家。——译注③奥利维?阿宁斯(1873~1961),英国作家。——译注④柯尔斯伯里,伦敦郊外地名。——译注一大,默里去凯瑟琳的远亲西德尼?沃特罗家,“去见见这些吴尔夫们”①。他写信告诉凯瑟琳:“我并不觉得他们怎样,他们属于那种完全无能的剑桥人。”
戈蒂叶和乔治?班克斯来彻恩斯里街拜访,那两人最近合起来发泄对“老虎们”的痛恨,主要是受了苏菲的怂恿。他们出其不意地来访,一迸门就暴跳如雷——戈蒂叶要求为《韵律》上刊载的画付稿酬,班克斯则来要回一些凯瑟琳已经带到柯尔斯伯里去了的画。默里挨了几耳光,墙上的画也被撕了下来,两人走时还咬牙切齿地说:“这只是开头。”他们在城里到处扬言说要“砸碎默里的脑袋”,但这只是象征性地做了一下:戈蒂叶和他的朋友把米德尔顿?默里那神一样的头颅模型按在墙上,心满意足地扔了一顾砖块将它砸得粉碎。
同一个星期,索比尼欧斯基也来了,他欠了他俩的钱,现在凯瑟琳称他为“相当危险的骗子”。他似乎被摆脱了,至少在接下来的6年中,就这样结束了她生活中这段与波兰人交往的危险经历——人们可以从中窥见忤逆的凯瑟琳却往往易于受到异性的欺诈,这也是她小说中许多女人常常遭到的命运。
到了仲夏时分,默里不得不绝望地告诉马什和沃波尔杂志销售低于800镑,每月损失达15镑。“划时代的短篇小说”并未出现,“当代英国艺术天才们送来的破烂玩意”不堪卒读。他自己也迫不急待地要写一篇小说,已经准备一年了。一位名叫“吴尔夫”的人②已经送来了一篇好故事,但这又有什么用处呢?除非所有的人都对办杂志非常感兴趣。
在给马什的信中,他说自己拒绝宣布破产,准备同债权人合作,以100英镑作为人身保险,每镑付给他们7先令,这样他就能挣饯养活自己,有时间写小说,马什的担保也不会受到威胁,因为他刚同银行做好安排,偿付债款;他们将放弃彻恩斯里街,去租一个更便宜的地方。信的结尾留了一点余地,马什还可以阻止这种孤注一掷,但马什让这个机会溜走了。
打印好的信件送了出去,通知撰稿人不会再有8月号的杂志刊载他们的作品,“吴尔夫先生”也收到这样一封信,默里在手写的附言中说自己很想登载他的一篇故事,这“无疑是我们收到的来自编外人员的最好作品”(这是默里夫妇和吴尔夫夫妇之间漫长微妙关系中的第一次接触),但他认为英格兰并没有准备好容纳一份“诚实的文学杂志”。他和吴尔夫太太是否愿意来拜访他们远在乡间的住处?“我妻子在沃特罗家没有同你们会面,她很希望见到你们夫妇俩。”但是三年以后他们才正式会面。
那年夏天,d。h。劳伦斯和弗丽达在私奔后又回到英格兰,他们从德国来,劳伦斯刚在那里写完他的短篇小说《普鲁土军官》。他来办公室拜访,接下来大家都见了面,两对未正式结婚的夫妇立刻互相喜欢上了。默里写道:“我没想到这么快就相互沟通了。”而弗丽达在她的书中则称之为“我们唯一融洽欢乐的友谊”,看见他俩在公共汽车顶层互相做鬼脸,吐出舌头来,她立刻喜欢上了他们。
就这样开始了那有名的充满危险的友谊,这种关系影响了,而且有时几乎是控制了默里今后20年,凯瑟琳今后三年的生活;其中有一个重要因素,①指布卢姆斯伯里文学团体成员们。——译注②指维吉尼亚?吴尔夫。——译注就是从一开始,漂亮黑发的默里对芳伦斯就有着强烈的吸引力——长期禁止出版的《恋爱中的归女》①的前言中毫不隐晦地谈到这种吸引力,书中写到当杰若德?克莱奇和茹珀特?伯钦①相遇时,他们之间那种“令人颤抖的亲切感”,在金发的杰若德?克莱奇身上有着更多大卫?加纳特②的成分,他也是一头金发——而默里绝不会有什么同性恋倾向——他从未忘记过在布鲁柯特中学的一次讨厌的经历。但是从《前言》中确实可以读到茹珀特?伯钦对他黑发朋友的欲望。一开始就因为劳伦斯的嫉妒而存在着危险,就像那位普鲁土军官③因为年轻人对他女友的感情,因他为她写的那些诗产生的嫉妒一样,而目前他们的这种友谊还是愉快欢乐的。
劳伦斯同霍伯特?阿斯奎斯一起住在布洛斯泰尔,邀请新朋友去那儿拜访,他们去了。在回家的火车上读了《儿子与情人》④开头的几页,小说的深度使默里羡慕劳伦斯的天赋,很久以后他在日记中还写道他做了“一个傻瓜,一个嫉妒的傻瓜”。在那个年代,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划时代的小说家。
8月,劳伦斯和弗丽达回到巴伐利亚,到了10月,他们住在意大利,生活很愉快,开销也不大。劳伦斯写过信给默里和凯瑟琳,催他们去,但是默里却因他的债务和伦敦记者工作所困,而且他也觉得自己不能靠凯瑟琳的钱生活。劳伦斯蔑视这种想法,结果以他战前的那种欢快笔调长篇大论写了一封信,告诉默里拒绝使用凯瑟琳的钱只意味着他不信任她的爱情。“你说她需要一些小小的享受,你不忍心剥夺它们,这意味着你对她和你自己都不够尊敬。”
此时,劳伦斯显然已将凯瑟琳视为默里的妻子,想帮助他们两人,虽然他也许不大理解比切姆家人的脾气。他说,“你侮辱了她,一个不满足的女人必须要一些享受,而爱一个男人的女人可以睡在地板上。”他们应该来意大利,每月花费7镑10便士就能够活得很好,出门时还被尊称为先生——对凯瑟琳这种享受绰绰有余了。
至于写作,默里可以“专写评论”,像华特?佩特或此类人一样写些随笔;他必须请求《威斯敏斯特》让他每周从国外写两篇专栏文章。他应该花光凯瑟琳的最后一分钱,让她自己干家务活(但是弗丽达倒雇了一个佣人,每月一英镑),他不能犯傻,懒惰;他必须振作起来“我认为牛津害了你。”
问题在于,如果杰克足够勇敢,靠凯瑟琳的钱生活,而不是拿它去偿还圣?卡特林出版社的债款,破产法庭的官员们就会接蹿而至,哪怕他们逃到国外。在那种情况下,新西兰银行的总裁还会付钱吗?
所以默里夫妇没有去意大利,但的确一直打算去国外过圣诞节。默里迫不及待地要写那篇小说,想在25岁生日前完成一件作品,他终于决定去巴黎。如果他不能在意大利赚到钱,也许可以在巴黎?如果《威斯敏斯特》不能帮助他,也许别的杂志也可以——例如,《泰晤士报文学副刊》。
①《恋爱中的妇女》,d。h。劳伦斯的主要作品之一。——译注①克莱奇和伯钦两人,均为《恋爱中的妇女》里的角色。——译注②大卫?加纳特(1892~1981),英国小说家,是劳伦斯的朋友,其父小说家爱德华?加纳特曾帮助指点过d。h。劳伦斯和f。m。福特等作家。——译注③普鲁士军官,d。h。劳伦斯小说《普鲁士军官》中的人物。——译注④《儿子与情人》,劳伦斯的一部重要小说。——译注一次轻率的旅行说实话,我的朋友,换个地方并不是办法,巴黎确实是时尚的权威,但权威们并不能创造!。。可以给英国年轻作家的最好建议就是避开巴黎,不再读法语。写出英文杰作的最好准备方式就是住在英格兰,用英语读写,而且最主要是用英语谈话。
——a。r。奥列加
默里在1913年10月的日记中写道:“很奇怪我怎么会有这样一种说不清楚的孩子似的信念,认为一旦渡过英吉利海峡,灵感就会源源不断,思想会成熟深奥,语言也会流畅起来。”凯瑟琳仍在寻找新的起点,也准备离开伦敦,因此12月的一个夜晚,他们去了巴黎。默里对可能靠给伦敦寄回稿件赚钱度日这种前景几乎不抱什么希望,他匆忙地和《泰晤士报文学副刊》的编辑交谈过一次,后者说他会尽力帮忙。
埃达说这次搬家是逃跑,他们把她母亲的家具带到了海峡对岸,因而她对此记得很清楚。默里告诉马什他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不堪忍受债主们骚扰自己的生活。他们不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