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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后座上还是下车?”他的声音还很平静,胸口的起伏却变得越发激烈。
我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解开保险带,爬到后座。
一切都很简单,只是我拉下裤子他解开拉链而已,连安全套和前戏也都省去,x5的空间足够这样一次野合,我应该可以在八点赶回家。
“帮我找最好的医生。”
7
回家的时候,妹妹蹲踞在沙发上,陈护士的表情有些担忧。
采取这种姿态都是妹妹不适时天生的反应,可以减缓血液中氧气供应不足的状况。
小妹看见我来了,露出了微笑,我示意她别动,坐到边上。妹妹撒娇一样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但把身体靠在我的身上。房间里默契一般的沉默,等待她慢慢缓过来。
“……哥哥,抱抱。”妹妹吐出软软的话语,我知道她好些了。
把她抱在怀里,她的头发扎到我的脖子,痒痒的,我试探的问她:“生病很难过对吧?”
小妹赌气一样的嗫嚅:“当然嘛。”
“想不想像你的小朋友一样跳绳踢毽子呢?”
妹妹微微仰了仰头。
“嗯,想。”我看见她眼里的希望。
“医生给小菲开了刀,小菲的病就全好了。”我故作轻松的讲话。
“会很疼吧?”然而小孩子已经听懂,希望也在眼中黯淡了。
“不会的,小菲只要睡上一觉,醒过来就是一个很健康的小孩了。”我极力想说服她。
妹妹像在苦恼的回忆什么:“小菲胸口的疤也是开刀的?”
“……是的。”我一愣。
妹妹皱着眉头:“很疼的,哥哥骗我!”
“小菲要听话,开了刀之后,小菲不但可以游泳,还可以打球,玩捉迷藏——”
“不要!”
“小菲,听我说——”
“我不要,我不要!”小菲捂着耳朵抗拒。
疲劳和焦虑让我丧失了耐心:“为什么你这么不乖!我已经为你尽了全力,还要我怎么做!”
妹妹大口喘着气,转过身,双手抱着我的脖子。
“……哥哥坏。”小菲埋怨着,发出呜咽的悲伤声音。
听着她的哭声,我想起她胸口长长的疤痕,在那小小的身体上蜿蜒攀爬的刀口,那有多痛苦,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可怜小孩子发火,何曾去体谅她的恐惧?
“对不起,对不起,”我吻着她的头发,轻轻抚着妹妹的背,声音莫名的发抖:“哥哥不该对小菲大吼大叫,别哭了,对心脏不好的,别哭了,哥求你了。”
妹妹把脸贴在我胸口,含糊的发出哭声。
我把妹妹的手从我脖子上解开,陈护士哄着她,抱她在怀里,我蹲在小菲面前,把手放在她的眼睛上:“小菲哭哥哥会难过得……像以前一样,我把手拿开,小菲就原谅哥哥,不哭了好不好。”
妹妹抽动了一下肩膀,然后很乖的点点头。
妹妹睡下,我把陈护士叫到门外。
“骆飞,给多了。”
我把钱推还给陈护士:“小菲让您费心了。”
“不要这么说,她和我女儿年纪差不多,我也把她当作女儿看的。”
“不过你的脚……”
我下意识低下头:“楼道的灯被人拧掉了,您过会儿也小心些。”
“怎么都叫你忙呢,照顾你们的亲戚呢?”她忧虑的看着我。
“唔?”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能够给在经济上帮助我们已经很好了。”
“话虽这么说,这么不闻不问也太过分了。”
“……没关系的。”
我认真地看着陈护士,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抱着怀疑,怜悯,或者嘲讽态度的旁观者:“我会把小菲照顾好,让她健健康康,像个普通孩子一样生活。”
我做得到,也只有我可以。
关上客厅的灯,准备进浴室时,发现小妹房间的门缝漏出黯淡的灯光,把换洗衣服搁好,回到浴室外,打开了小妹的房间。
灯还亮着,小妹背朝里睡着,走近看,可以发现小妹的睫毛顺着眼皮不停的轻微抖动。
我坐在床口,帮她掖好被子。
“小菲?”
小妹越发拼命的闭紧眼皮,睫毛抖动的更剧烈了。
“小菲还是不原谅哥哥吗?”
她把身体缩了缩,脸埋进被子里。
我摸了摸小妹的脑袋:“哥哥不是存心的。”
床边的黄色小猫台灯放出温暖的灯光,那是小妹怕黑妈妈给小妹添置的,她害怕的时候就会打开。
“小菲睡不着吧,哥哥给小菲讲个故事好不好?”
隔了很久,妹妹蒙着被子点了点头,我轻轻拉开小妹脸上盖着的被子,就这样裹着被子把她抱在怀里。
“在一个美丽的小国家,有一位像小菲一样大的小公主,她被所有人爱护,她的母后,她的父王还有她的哥哥。”
“预言家说,小公主长大之后会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她的心地善良,她的眼睛会像黑珍珠一样明亮,她的皮肤就像冬天里第一场雪的白皙,她的头发比最名贵的丝绸还要柔和。”
“国王很高兴,法师却很忧虑的对国王说‘但是这些美德只能给与勇敢的女孩,它们同时出现在一个普通女孩身上就是一种诅咒了。如果小公主不能爬上王宫里最高的棕榈树救下一只小猫,小公主就会在成年前死去。’国王很害怕,立即命令砍倒宫殿里所有的棕榈树。”
小妹安静的在我怀里,我知道她在专注听着。
“某一天,小公主为了逃避严厉的老师,偷偷跑到了花园玩耍,这时有一只小黄猫跳到了她的手里,然后又跑走了,小公主跟着小猫在长满了杂草的后花园里发现一扇很旧很旧的铁门,她钻过了铁门,看见里面堆满了被砍断的树,几乎所有的树都死了,唯独在秘密花园的尽头,有一棵倾斜着的好大好大的棕榈树把自己的根须扎进了泥土,顽强活了下来。这时小公主听到在棕榈树的顶端有小猫的叫声,原来调皮的小猫爬到树顶后就摇摇晃晃踩着棕榈叶不敢下来了。小公主想救它,但是树好高,她好怕。”
我停下了陈述,小妹忍不住抬头询问:“最后呢,小公主有没有救下小猫?小公主活着么?小猫呢?”
我笑着捏了捏小妹白白嫩嫩的脸颊:“小公主的哥哥对哥哥说啊,把这个故事告诉一个和公主一样大的女孩子,如果那个女孩子足够勇敢,小公主就会获得勇气,爬上树救下小猫,然后快乐的长大,变成一个漂亮的好姑娘。”
“如果,如果那个女孩子不勇敢呢?”小妹急急地问我。
“小公主会生病死去,她的爸爸妈妈,她的哥哥都会好伤心好伤心,永远也不能开心起来。”
我刮了下像大人皱眉思索什么的小孩的鼻子:“哥哥猜小菲是一个勇敢的孩子,所以把故事告诉小菲了。哥哥为小公主担心呢,小菲还是自己告诉哥哥小菲勇敢不勇敢吧?”
“嗯。”小妹用力的点头。
“可是小菲连开刀都怕呢?”我装作怀疑的对她挤挤眼睛。
“小菲不怕开刀,小菲要小公主和小猫咪和小菲一起玩。”妹妹稚气而勇敢的说。
“小菲,”我抱着小妹,让小小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别让小公主的哥哥难过。”
小妹睡着后,我拉上台灯,关闭房门,进了浴室。
花洒的水珠在我身边溅开,由于夜间的安静,显得格外聒噪。
硬来的伤口比较难处理,我喘着气,还是没成功,烦躁的吐掉了嘴里的毛巾,滑坐到地上。
意识到的时候,手中的管体已经被我捏至破裂,药膏从破裂处涌出。
胸口仿佛有火焰烤炙我的忍耐力,我惟有把手指伸入嘴里抑止自己也将要涌出的叫声。
我想要喊叫,但不知道该向谁求救。
8
起床的时候晕沉沉的,没去买早点随便煮了些粥,小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告诉她我今明两天不在家,晚上就走,她也只是为难的嘟起嘴,很懂事的点头。
妹妹真的努力在变得勇敢,但她其实该像其他小孩一样拽着我的衣服撒娇。也就在几年前,我还为老爸不让我和同学单独旅行跟他们发脾气。
妹妹比我强多了。
车子在公路上行驶了四个多小时林叔才把我载到林子午入住的酒店外,酒店很气派,透过几块巨大的落地玻璃往里看,大厅中部悬挂的大型水晶吊灯放出华丽的黄色光芒,给所有的人和物件都镀上了一层雍容高贵的颜色。
“好高级的地方,”我接过房卡说,“您就像个高级的皮条客。”
林叔的脸没有表情。
我关上车门,走进大厅。
林子午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我想明天的事务大概很重要,他比以往更沉默,却是有些焦躁。
他抬起我的腿,把手指伸进身体。
我侧着脸,本能的绷紧肌肉。
“昨天没好好处理么?”
“……”
“故意的?”林子午的声音让我想起断裂后下坠的冰棱划破空气的声音。
冷汗从耳根滑进嘴里,咸涩的。
“是对我的报复么?”他在触碰到我的皮肤时不满意的皱起了眉头。
“没有那么多,也没有那么荒唐的报复。”
林子午掐着我的下巴让我正视他:“既然拿了我的钱,就收起你的刺。”
我想笑,但他用力太大:“我没有想过刺你,只有你自己觉得痛。”
林子午放开我,眼睛黑沉如夜幕降临的天空。
他坐在床沿上,用着嘲讽的口吻:“你回去吧。”
就像一道咒语,悬挂着一个孩子生命的咒语,他总这样,讲得毫不费力。
我摇摇头。
“我不喜欢你的温度,先去洗澡。”
房间里打着温度适宜的暖气,从暖气口吹来的暖风却不能让我感觉温暖。冷水冰凉了我的皮肤,身体里却像游荡着一个火球,越发膨胀开来。
林子午还没完全进去我就开始发抖,也不全是摩擦到伤口的原因,我觉得冷,但凡被林子午接触到的地方却烫的疼痛。
“没必要忍耐,没人听得见。”
没错,这里除了我,只有一头野兽。
“我说过,别,对我要求太多。”我说。
发烫的手靠在我的颈部,那下面是我跳动的血脉,仿佛就此确认一种控制关系。稍作停留,它慢慢的滑到我的手臂上,很快的,巨大的力摁上手腕。
大脑是浑沌的,身体里有谁在喊叫,我不太确定是否真的压制住了叫喊的冲动,只能显得被动的咬住牙齿。
爸爸说过,雨后可以见到彩虹,爸爸是个乐观的人,直到生命的末端。
车祸发生后,我见到了弥留间的爸爸,他在最后还相信自己和妈妈能够好起来,在今年的初秋像往年一样去郊外野餐,一家人,快快乐乐……没人告诉他,妈妈,已经死去。
爸爸在闭上眼睛前,肿胀的脸上却露出了微笑,我想他其实知道一切了,好像为了鼓励我一般地说:骆飞,雨后可以见到彩虹。
“在想什么?”林子午抽着烟,像是随口说说。
我的视线有些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