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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他深谙自己无法抵达那种生活,或者仅仅是嫌我聒噪,对我不满一样的深入。
灼热的痛。
我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其实,只要他在我身边,他的链条能阻止我走上通往任何地方的道路。
从和他在一起的某个时刻起,我惶恐的发现,我已经无法再向前走,时间在向前,我只能停滞和倒退。
这一年我未及十八岁,我的人生似乎就要在这里沉睡到死亡。
4
严密如林子午也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他叔叔竟然来找过我,他愿意出十万只要我讲出林子午对我做的事。他想威胁林子午换取什么?就算出了丑闻警察介入林子午也不会放弃他的公司,拱手让给这个曾想谋杀自己的凶手。
这点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但是不是两败俱伤不在我得考虑范围之内。
我能考虑的仅仅是,到我满十八岁,我不读大学,工作的机会有更多,十万块钱,也许勉强能让我和妹妹度日,还包括她的手术费。我真的心动了,不用被施暴,只需要恬不知耻的扮演受害者的角色……
只差一点儿,我就要接受这个提议了。
我说我不能让妹妹长大后被人背后戳脊梁骨,其实,害怕被人发现这桩肮脏交易的人是我。
今天放学真是很热闹,先是班主任找我谈话,因为最近一个月有多次病假,但病历卡又拿不出来,然后在路上碰到欧阳颖,接着甄伟到学校像是专程找我,看见我和欧阳颖说笑板着脸一声不吭就往回走。
再接着,我接到了林子午的电话。
“南门大道的转弯处,黑色x5,车门没锁。”他下达命令。
大概是气质所致,如果和平日里一样由林叔打来电话,我也许要照例表示厌恶和反抗,尽管孱弱。而由习惯指使别人的家伙用冷冰冰理所当然的语气被要求,条件反射的,我却简单的服从了。
我和欧阳颖在正门口分手。
西沉的太阳闪出不强烈的光线,很漂亮。我摊开手掌去接,却总是被经过的人流冲散。
绕着学校外围到达鲜少有人经过的南门,我打开x5的门,爬上了副座。
林子午安静的坐在驾驶位上,身上穿的大抵是刚从公司回来的西服,但车不是常见的商务车。
从我上车到他拨动档位林子午也未朝我看,冷静冰结在眼底,打死我也不信他正在发疯。
“你看起来……”你看起来不像需要沙袋之类的东西,我想这么说,斟酌之后还是安稳的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他没直接回答我:“给照顾你妹妹的人打个电话。”
“为什么?”
“你晚上有事?”
面对着保持理智的林子午,他冷淡的语调或者高人一等的气势自然让我处于被动的劣势。
我摇摇头。
“……我们去旅馆。”些微的犹豫。
我吃惊的瞪着他。
“不愿意可以下车。”他的声音已经没有波澜。
舒适的宝马车里,我沉默了几分钟,其实我早察觉类似于锁链的东西拉扯着我的咽喉,如同动物一样,被牵扯到哪里不是自己可以决定。
给陈护士拨了电话,她大概在准备饭菜有些为难,但还是热心的答应过会儿给小妹送饭。
打完电话,林子午没做什么表示,好像一切都不出他的意料。
车子开出差不多四十分钟,驶入了属于所在城市的远郊。最后,他在一家陈旧的两层旅馆后面停了车,戴上晚上看来颇为可笑的大墨镜。
天已经有些黑,谁的面目都有一种模糊不清的麻木,我也不看他,跟着他就进了这家和他的身份财力完全不相符合的旅舍。
他轻车熟路的取了房卡,甚至从服务台买了安全套,我不禁猜测之前他曾带着多少女人来过这里。
林子午对我做的事在性上面有何意义,我一直回避去思考。他提供给我修补碎片的费用,我就恪守着容器的职责。相比身体上的痛楚,精神上的损伤反倒没怎么去在意,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在意。
然而,当林子午插上房卡,我踩上磨损得厉害的暗红色地毯,低贱的形容词却梗住了我的思维。
“把门关了?”他用疑惑的语气同时提醒的是我的走神。
转过身,我关上门,上了保险。
我发现当时回绝林子午的叔叔时为什么觉得“像个受害者一样控诉”那么可笑了,除了最初的强迫,那之后的所有勾当都像现在一样:他提出,但我也,回应了。
作为一个共犯,也就没有要求公允和怜悯的资格。
“先去洗澡么?”林子午微倾着身体旋开了仿佛该存在于本世纪八十年代的电视机。
我点头,进去了浴室。
冲淋的时间也许长了些,不过林子午没对此表示不满。他坐在靠背椅上,电视正播着新闻。林子午看电视的样子也是正襟危坐的,他看的很专注,但对我出来显然也知道。我一直以为清醒的林子午是无懈可击的,不知道这样的他要我来算是什么。
“拿掉浴巾吧。”他说着话,分给我很有限的注意力。
我有些僵硬的解开了围在腰里的浴巾,全身带着浴后的潮湿,空气里的分子放纵的撞击我的身体,离开后带去一些暖意。
林子午站起身关掉了电视。
我照着以前的情形转身趴在墙上。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不多久,他站到我后面,很直接了当的把手指伸了进来,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脊背。
“……很疼的样子。”林子午说着,好像有些困扰,觉得过程不尽如人意。
他抽出手指,示意我趴在床上,从背后挺入。
晚上回来已经快十点了,小妹睡了,陈护士也像是很累的样子。很多次陈护士在职责之外的帮助让我很感激,我让她等一等进去拿钱表示心意,牛仔裤口袋里对折的五张大钞正巧硌到了大腿。出于本能,我抗拒去使用它们,但随即醒悟,现在我所有可以支配的现金,其渠道都是相同。
甄伟给我传了短讯,叫我下课后到以前初中的篮球场,很快又传了第二条来“不来连朋友也别做!”
“非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才肯来见我?”甄伟泄愤一样用所需的几倍力将球抛掷到篮板上,“你可真够大牌的!”
我下意识的接住反射来的球。
“想说什么?”我把球抛给他。
他打开球,让它随意滚到篮球架下,声音却是放缓了:“我听大人说,你父母去世了?”
我低下头转身去捡球,他拉住我的袖口阻止我。
“真的么?”
我长长呼了一口气:“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你的朋友么!”
掰开他过于用力的手,我走到篮下,捡起篮球。
“发生在暑假……那之后又出了很多事。”
确实是很多事,亲戚的背叛和唯恐承担责任的漠不关心,妹妹发病紧接着她被强制送入孤儿院,林子午的出现,他的报复……
“你觉得这理由靠得住?这是你三个月来对所有人隐瞒的原因,还是与明华分手的原因?”
我在三分线上跃起投篮,砸在篮板上落入篮筐。
“不是的。”
接住在地上反复弹跳的球。
“我不是不想说,而是想说的时候……”已经没有寻求安慰的立场了。
“怎么?”
“没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暂且不计较这个,那你脖子后的伤怎么来的?”
我在原地起跳投篮,空心球。
“那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啊,是不是照顾你们的亲戚欺负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喂,你很唠叨啊。”我把球往他脸上扔,“为了高考变成书呆子,不但球技差连老年人的毛病也——”
甄伟把球重重的甩到地上,篮球发出凄惨的撞击声,他对着空气用力的挥拳:“当我傻瓜么!不要岔开话题。”
球弹到了篮筐的高度,又一下一下逐渐降低。
“好好照顾明华。”
我转身想离开篮球场,甄伟的声音却在身后大声传来:“你觉得这样做很慷慨,就算你不和明华分手,她总有一天也会把你踢开选上我!你觉得这样很英雄么,把什么都瞒着,你这个本世纪最大的懦夫,连朋友也不敢信,你还活个屁活!”
我也受够了。
“谁他妈想做英雄!我只是……”,我狠狠的拽住他的汗衫,“我……”
那种事,我要怎么说出口?
5
最近,有些食欲不振,还不至于到厌食的地步,胃口差而已,欧阳颖却很当回事,甚至做了菜放在饭盒里,在食堂打了饭送给我。
“喂,乖乖起来吃饭,很好吃的咖喱鸡哟。”她把饭盒放到我脑袋边,我躺在天台上仰看着她,“你不必特意弄给我。”
她一副顺理成章的样子,冲我笑了笑,在我边上坐下来。
我坐起身,端着饭盒,米饭下黄色诱人的汤汁忽隐忽现。
欧阳颖眨巴眼端详了我一会儿:“觉得不好意思?”
显然嘛。
“那就好好吃饭,我可是存着在毕业前最后的秋季运动会上看你跑第一的心呢,”她把她饭盒里的鸡块也夹给我。
“太多了,根本吃不掉啊。”
“全吃光,然后比第二名快上两分钟!”她有点霸道得给我下达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帮欧阳颖装订数学练习卷的缘故,比较晚出来,校门口没什么人,林子午就把车停在正门对过,我和欧阳挥手拜拜,等她走远,过了小街爬上了林子午的车。
“脸色很差啊。”从不在意我状况的他,古怪的开头。
“和那女孩在一起完全不同。”
我不明白的望着他,等待下文。
但他好像失去往下讲的兴趣,专注的看着前方,踩下离合器,发动了引擎。
林子午抱紧我的手战栗了一下,快活得喘息逐渐转冷,连带他高于常人的体温,也正常下来。
我等了很久,他还是维持着插入的姿势,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林先生。”
他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掰开我抓着被单得手。
“疼的发抖也不愿意开口?”
“还是你害怕的连呻吟都不敢?”
嘴里弥漫出苦味:“别向我要求太多。”
短暂的沉寂。
“你父母去世多久了?”
“……快四个月了。”
“我有多久没犯病。”
“两周。”
他抱着我往床几挪了挪,这动作让我僵硬身体。
林子午拿了烟,划动客房提供的火柴,点燃。
“哦。”他慢慢的吐出意义含糊的音。
“你比挨打的时候更恐惧见我了,骆飞。”
“没什么可害怕的。”
林子午在我的肩膀上,喷出烟雾,一次次的徘徊在我周围,刺痛了眼睛。
烟被摁熄在烟灰缸里,然后他抱住我翻身压在床上,这动作很突然而他几乎是用力的。
“钱够用么?”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能讲出话:“够的。”
“真的么?”他抬高了语调,漫溢讽刺的冷漠。
“今天叔叔打电话来呢。”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