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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阅看着王浩源,先前脸红耳赤,现在却眼神发冷,“你怎么来了?”“是谁找我么?”多半是听见了先前的话,南风从后院走了进来。“你……”南风看见王浩源愣住。“我有话想和你说。”瞅着两两相望的二人,一旁的黄阅心里窝火。“我也有话和他说!”黄阅吃味儿了!
李德算眼见黄阅要将场面越闹越僵,连忙上前将王浩源往里迎。“先生您快请进,后院儿有地方!您可以和小春上他屋里聊去!”李德算把人赶紧推到南风身边,再将两人一齐往门外一推,转身,抱住了冲过来的人。“死算账的,你干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个头!是你在非礼本少爷好不好?!”李德算闻言撒手,嘻笑着摆手,“这不算!不算!”黄阅还要往后院去,李德算左侧身拦住。黄阅侧身上前,李德算又跟着挡住。“嘁,你没玩没了是不?”“啧,人家才是一对儿的,你进去……不好呀。”“屁!把小春哄笑的人是我!能跟他说话的人也应该是我!”“你这没道理呀。”“你才没道理!”
“哟?这是唱的哪出?黄少爷这是变口味了?”相当轻浮的笑声从门口穿来。黄阅转过头,能笑得那样风月无边的,除了秦洋还能有谁?“你别告诉我你也是来找小春的。”秦洋撩撩衣摆踏进门,“我找他做什么?我要找也是找你呀。”“找我?找我干嘛?”秦洋自个儿给自己倒了杯茶,“谈情说爱呀。”“唔……”黄阅被哽住,“有病!”转身还要往后院走,李德算又尽责的把他拦住。黄阅正要发火,那轻浮的人又说道:“谈你跟小二哥的情,说王浩源跟小二哥的爱。”“……你什么意思?!”黄阅转身挑眉。“呵,先上壶酒来呀。”秦洋摇了摇手里的空杯子。
南风将王浩源引进屋。王浩源打量了下,偏僻简陋,但是透风,也干净。“你坐,要吃点什么?我去厨房给你叫碗面吧。”“不用!”王浩源攥住南风的手,“你坐,我有话要跟你说。”南风闻言,终于悠悠地坐下。“有……什么事?”不敢抬头。“你把头抬起来。”“我……”“把头抬起来小春。”小春?他很少叫这个名字的。南风诧异地抬起了头。可刚一抬起头,就感觉凛冽的风刮至脑后,眼前一黑,被王浩源堵住了嘴。
“唔!唔……”被箍得很紧。南风挣扎,王浩源便更急切的伸舌缠绕。这个人,什么时候这样粗暴过?“浩……唔……”铁样的腥味在嘴里蔓开。王浩源咬破了他的舌头。南风被勒的也喘不过气了,于是狠心地抬手砸在王浩源背上,抬脚一蹬,踢翻了王浩源身上的凳子。“啊!”王浩源自然地摔倒在地,他一脸的出乎意料,眼神却还是情#欲的红。南风捂着嘴,看到这人狼狈的坐在地上,刚要开口道歉,王浩源又站了起来,伸手紧抱南风。“你要干……”“我要你。”耳边低沉的声音传来。南风身子一僵,忘记了推拒。“南风,我要你。我要你……你答应过我的……”那低沉的声音竟然在发颤。南风不由揪住了这人的衣裳,“为……为什么?呃……”王浩源没有回答,嘴唇缓缓移向了南风的耳朵,含住。“我……要你。”“啊!”猛地,南风被推向了床铺,王浩源毫不迟疑的压了上去。
黄阅手中的酒杯猛地往桌上一砸,“什么?!王浩源要走?!”秦洋悠悠的道:“那还有假?人亲哥都来了。家里父亲重病,做儿子的不回去照顾算怎么回事儿?”“那……那他来找南风……”秦洋有意的眨眨眼,晃了晃两根手指:“两个原因。一是要带人走。二是来辞行。”黄阅慌了神,猛地抓住秦洋的手,“那他是为了哪个?”秦洋用力地抽开手,眼神闪躲:“我……我怎么知道?反正,不论是哪个,他们俩个现在都在里面你侬我侬呢。”“哐当!”身下的椅子被黄阅自己踢翻,风一样卷到后院门口。李德算伸手没拉住,秦洋笑,“他不敢去。”果然,黄阅人站在了门口就僵住了,连往后院踏一脚都不敢。良久,黄阅转过头。秦洋的笑却僵在了那里。他看见黄阅眼中带泪的笑,“真想……杀了那对狗男男啊!”
是梦。梦里也是这样,南风就在他怀里。他所到之处,就激起这个人蚀骨的反应。那梦跟冒着热气儿的糖浆一样温暖真实。只是,当真正碰触到这个人,手心是热的,心却在发凉。他闭着眼睛在哭。啊……果然,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吧。
“不行!”南风抓住了王浩源的手,“浩源,我不想。”
抓住王浩源的手在发抖,王浩源不由失笑,眼神也溢着笑一般地低问:“为什么?”
为什么?王浩源亲吻他的时候,唤他什么。小春?啊,那个人。那个人总那样叫他。说像女孩儿名。
南风别过了头。他没有说话,但王浩源知道这是拒绝的姿势。不再犹豫的起身穿衣。也不再留恋那人脸上的神情。出门的时候,王浩源只说:“我心里是有过你的。”
有过。离开后,你就成为过去了啊。南风。
王浩源来到大堂的时候,李德算还在迷瞪着喝酒。黄阅已经趴在桌上大睡。不只是醉了还是累了。只剩秦洋一人清醒,嘻笑着冲王浩源招手。“先生完事儿了?”王浩源回着笑,“嗯。走了。”“先生这就走?不告诉我结果如何?”王浩源冲着精明的那人毕露苦涩,“你不是都猜到了吗?”“是猜到了。只是……还是奢望从先生这儿听到意外的答案啊。”随着秦洋的目光,王浩源也看向那个趴在桌上大睡的人,“帮我告诉他,照顾好南风。”秦洋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王浩源一眼。王浩源无谓的一笑。秦洋收回了目光,泄气似得仰天一叹,“行吧……我就做回好人。”“好,再会。”“先生慢走。”
第18章 离别(二)
兄长说:“自打你走后,父亲脾气就变得很差。一点儿不顺心便张口骂人。火气见长。身体却每况愈下。之后染上风寒,整个人便垮了。也许你不信,但是他躺在床上昏迷的时候,唤得却是你的名字。”
那个决绝地说从此,我与你断绝父子关系的人,他倒了。会死吗?王浩源其实很想问他哥。但如果问起来,未免会显得自己与那人的亲情太过凉薄。虽然,也大概没有关系了。但还是回去看看吧。或者,就是回去。金陵,才应该是王浩源待得地方。
“诗里总有离别时,友人十里长亭相送,怎么没人来送你?”王浩楠笑问。
再看了那青阳镇一眼,来时走哪儿总被人盯着,盼着时间长些,熟络了,就没人看了。这下离开,却没想是真的没人看了。提了提手中的包袱,王浩源答:“送过了。走吧。”不再多加留恋的,王浩源钻入了马车里。“那我们这就回金陵!驾!”马车驶动。摇晃的马车内,王浩源缓缓抚上自己的胸口。“南风……”
正在招呼客人的南风被李德算揪出了客栈。牵着马的黄阅傻傻冲他笑,“上马!”“去哪儿?”“送人。”
那个人要走,他没有告诉南风。
“小爷我快马加鞭,一定把你送到他身边去。你抓住了!”“好。”“驾!”伸出手,南风搂紧了黄阅的腰,人也缓缓靠上去。驱马的人不可察觉的一颤。“谢谢。”黄阅弯弯嘴角,拍上腰间的手,“不用。”
“子渊,到谢留亭了。要不要在这里稍作休息再走?”马车内的人撩开帘子,“这不是才刚刚出发没多久,休息什么?”王浩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哥哥尿急。”“……唉,你去吧。”“好。我马上就回来。”王浩楠翻身跳下马车就朝小树林里走去。轻声一叹,“唉……弟弟啊,哥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毫无疑问,王浩楠这一去,半炷香都还没回来。王浩源跳下马车,朝那小树林吼了两声:“哥!哥?王浩楠!”“王浩源!”黄阅快马加鞭总算赶到了。
“你……南风?”
黄阅推推南风,“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好。”
因为意外,王浩源有点慌。站在那里,不由得直拿手蹭衣裳。见着南风上前,话也结巴了起来,“你……你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走?”王浩源笑,“告诉了你……你会跟我走吗?”“我……”“不过你来送我,我很高兴。”不让南风多迟疑,王浩源立即接上话。“那就好……”
离别真是难受。这世上有些离别,一生都不会再有重逢了。
泪上眼眶,南风不由得扑上前抱住面前人的腰际。“我心里,也有过你。”浑身一震,七尺的男儿居然有点想哭……缓缓抬手拍了拍南风瘦削的背,王浩源苦笑:“真是被你带坏了……”王浩楠终于小解完回来了。王浩源抬眼瞧了瞧远处一直装模作样喂马,实则不停偷瞧着这边的人,突然释然。推开南风,眼神诚挚:“他会待你更好。”“……”“再见。”
王浩楠跟着拱了拱手说再会。翻到车上,扬鞭一挥。“驾!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真是应景的一句话。抚上胸口,王浩源掏出了一张折好的宣纸。藏在怀里,都有了温度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扬手将宣纸抛向了车外。宣纸随尘土飞扬,悠悠荡荡,终于落在地上。
王——浩——源。字体清秀,颇有子渊风采。
牵着那吃饱了的马,黄阅走上前来。“走了?”“嗯。”马蹄声都已经听不见了。“……我先前特怕。”“嗯?怕什么?”南风疑惑。战兢兢地,手摸向南风,扣住,黄阅说:“怕你跟他走了。”嘴唇微撅,眼睛却看着地下。大少爷在害羞?“噗——”南风控制不出的笑了。“你笑什么?”“哈哈……”“你别笑了!”“哈哈……”南风擦擦眼角的眼泪,却越笑越厉害。他会待你更好。
手,回扣住,很紧。
“……好吧。让你笑。”
李德算问黄阅:“你为什么也要走?”黄阅摸摸鼻子,“我也要回去看看我爹呀。而且现在书院不要我了。我不得做打算?反正我不喜欢读书,所以就回去跟我爹抢生意做好了。等我能力大过我老子了。我就来找小春。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一时,我想一辈子。”“唉,那你告诉小春了?”“嗯……所以他现在屋里伤心呢。”“哎哟!你们这些麻烦精啊。”“请先生多帮我照顾他。”“哼,麻烦死了……”
黄阅走了。
这个多事的秋天也过去了。再来客栈,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店小二依旧是那个忙碌的店小二。只是,这年的冬天,特别的冷。
南风依旧在练字。他跟着李德算学。也学着打算盘。常常跑去买胡记板栗,闲暇的时候琢磨怎么才能炒出这样的味道来。胖掌柜常常站在背后说他不务正业,却每回炒了板栗,他都要顺走一大半。第二年夏,胖掌柜新招了店小二。麻利,能干。不像那个搞的客栈乱七八糟的黄小二。秋天,胖掌柜破天荒的给南风涨了工钱。胖掌柜说,“现在你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再不涨你工钱,指不定哪天就跑到别家客栈去了。”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是南风学会了算账。现在客栈的帐几乎是南风在算。
那个叫秦洋的,打第一次来过后。也常来再来客栈吃东西。李大娘很喜欢他。说他长得好看。有得时候,秦洋身后也会跟着另一个书生。秦洋似乎烦他,但书生有点死皮赖脸,怎么都不愿意走。有点儿,像那个人。
第二年春,李帐房走了。他要回乡下。说是成婚。人到中年终于成家。南风很替他高兴,把人送到青阳镇口还不肯走,嘱咐成亲之时一定要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