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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见无人注意我们,老姑贴到我身上,双手搂住我的腰部:“力,赶
    明,咱们的楼房上梁的时候,姑姑也要好好地操办操办,也会搞得这么热闹的,
    嘻嘻,”
    “唉,有啥意思啊,陋习!”
    “有意思,”老姑又悄悄地吻了我一口,然后,津津有味地审视着乱纷纷的
    院子。
    伙夫们系好白围裙,有的收拾猪蹄、猪排、猪下水;有的杀鱼刮鳞;有的拈
    菜洗菜;有的扒葱剥蒜。人人都匆匆忙忙,但却忙而不乱,忙而有序,工作起来
    相当麻利。
    “嘀——嘀——嘀,”
    音响师架起高音大喇叭,接通了电源,再与录音机相连,整个院落里立刻响
    起刺耳的、时下最为流行的歌曲,浮躁而又做作。
    突然,据老姑介绍,那位身材矮胖的楼房落成典礼的主持人,不耐烦地命令
    音响师关掉吵人的录音机,然后,操起麦克风,走到刚刚搭起的木台子中央:
    “哎,我说呀!大家伙都快点干呀,啊,沙沙楞楞的,别磨磨蹭蹭的!……,老
    疙瘩,炉灶早就砌好啦,你怎么还不生火呀?别他妈的老在那抽烟啊,不花钱也
    别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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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日益富足起来的故乡小镇,请客送礼、大操大办之风如初春的狂风,
    愈刮愈烈,更似那燎原之火,越烧越旺!无论什么大事小情,都要如此这般地折
    腾一番。
    起房造屋大搞典礼;取媳妇嫁女儿大设宴筵;生孩子满十二天,亲朋好友要
    同喜同贺;老迈之人亡故,需重金聘请庙里的和尚,给操度亡魂;大难不死、大
    病初愈之人,更要庆贺自己死里逃生、重获新生;公仆升迁或孩子升学,也要请
    乡邻里同来贺喜;……,等等,等等!
    当然,庆贺或者同喜,绝对不能仅仅表现在口头上,必定要付诸实际行动,
    方才能真诚地表现出庆贺或者同喜之意。
    最具实际意义的行动莫过于用金钱来表示,金钱这种尤物驱使着人们终生为
    之奋斗,却永远也无法得到满足。人们称这种表示为“上礼”。上礼因亲疏远
    近、关系薄厚又分为几等,大的礼钱动辄上千元,甚至数千元;中等一些的礼钱
    也需五百元方才拿得出手;一般的礼钱亦得二百元;最低的礼钱是五十元,也是
    底线,再也不能低于这个数字!
    “上礼”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已经是一笔庞大的开销,很多情形之下,其
()
    开销之大,往往超过一家人正常的衣食住行之所需,为此,频繁的、不止不休的
    “上礼”,常常把人们搞得狼狈不堪,甚至是襟捉见肘,因此,借贷“上礼”的
    事情也时有发生,早已不足为怪。
    同时,这又是一笔绝对不可以从帐本中勾掉的开销,每年都要列入财政支出
    的首位。尽管此项开销庞大而又繁重,但每家每户都有机会通过举办一次盛大的
    典礼,从而收回一年或数年中随出去的“上礼”钱,因而,人人对此都胸有成
    竹,从此乐而不疲。
    时下,“上礼”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围绕这一时尚,又形成一种了新兴的产
    业,并且,还有一系列的,与之相配套服务项目。
    放眼望去,故乡小镇里为死人提供各种纸人、纸马的小作坊,遍地尽是。纸
    人、纸马,愈作工艺愈加精湛,当然,价格也就愈加攀升。据老姑介绍说,一个
    纸制的奔驰轿车的模型,售价在千元以上。
    在蛋丸之地的故乡小镇,居然有数十家家专门为举办各种典礼和宴席而提供
    各项服务的、所谓的“公司”,这些“公司”不仅人员素质高、专业化,而且设
    备先进、齐全。一旦张家、李家逢遇重要红白喜事,便前去与他们商洽,谈妥费
()
    用后,“公司”所有人员在约定的时间内,带着所需设备准时赶到,并且,迅速
    走上自己的岗位,尽职尽责。就像现在这样!
    由于人丁兴旺,同时也是小镇日益繁荣昌盛,小镇上几乎天天都有这样的盛
    大的宴席,平日里,只要置身于小镇的街头巷尾,便会听到高音喇叭声嘶力竭地
    大喊大叫,吹鼓手比赛似地拼命吹奏,鞭炮此起彼伏地炸响!这已然成为故乡小
    镇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中午时分,前来贺礼的人们陆续赶到,入席之前,必须先到管帐先生那里,
    去缴“礼钱”,而今天,管帐先生被三叔安置在楼内一个僻静的小房间里,盘腿
    端坐在暖洋洋的土炕上,身旁备有香烟和茶水,同时,还有一名极为称职的副
    手,协助老迈的管帐先生点验钞票。当有人进来写礼单时,老先生接过钞票,数
    一数,然后,便在本子上写就送礼人的尊姓大名,所送钱数。完毕,副手再将钞
    票数点一遍,确认无误后,小心奕奕地放入盒中。
    “各位,各位!”高音大喇叭再次喊叫起来:“各位都听好,张××的豪宅
    落成典礼现在正式开始啦!大家伙上完礼后,都各就各位,找好自己的位置,坐
    好,马上就要开席啦!”
    啊,开席啦,典礼最为热闹的时刻终于来到啦!人们三三两两地拥到餐桌
    前,分别寻找熟识的人,客客气气地围桌而坐。我特别地注意到,在每个餐桌的
    一角,都系着一个瓶起子,哇,看,“公司”的经理,考虑得是多么的周全啊。
    “哦,闪一闪,让一让,别刮着,别烫着,来——喽,”
    院子里空前热闹起来,服务生穿梭地往来于餐桌之间,很是熟练地将菜肴一
    道接着一道地端上餐桌,于是,人们抓起竹筷,纷纷伸向盘中,争先恐后地大嚼
    大咽起来。
    “老姨,”大表哥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毕恭毕敬地站在老姑的身旁:“老
    姨,你来啦!”
    “嗯,”老姑刚刚夹进嘴里一口菜,看见大表哥,立刻摆出长辈那高不可攀
    的神态,赏赐般地拽过一把椅子:“大外甥,坐在这吧!”
    “嘿嘿,”大表哥将椅子拉到我的身旁,一脸和善地坐到我的身边:“我跟
    小力子喝点,啊,小力子,这一晃,咱们可有年头没在一起喝酒喽!”
    “是啊,”我抓过白酒瓶,礼貌地给大表哥斟满白酒,老姑见状,急忙告诫
    我道:“大侄,你可喝不过你大哥啊,听姑姑的话,千万别瞎撑啊!”
    “嗨,老姨,”大表哥端起酒杯:“老姨呀,你大外甥老喽,可不能跟当年
    比喽!小力子,来,干一杯!”
    “好,大表哥,干一杯!”
    “干!”
    “啊,喝呀,喝呀,你他妈的倒是干呀。干呀,”身后传来几位青年人极不
    礼貌的大吵大嚷声,立刻压没了我与大表哥以及老姑的谈话声,使我很难听清大
    表哥与老姑在谈些什么:“唉,”一位青年放下酒杯,叹息道:“他妈的,这个
    月呀,我算是来着啦,一连串有三份大礼啊,看来,我得借钱啦,不然,实在是
    打不开点喽!”
    “呵呵,”另一个大大咧咧地接茬道:“三份礼钱你就打怵啦,昨天,我一
    天就随出去三份大礼,啊,差不多在同一个时间里,同时去三个地方随礼,还要
    连吃三顿饭,实在是去不过来啦,怎么办,我先去第一家,媳妇去第二家,我急
    急忙忙吃几口饭,再跑到第三家!”
    “哎哟,”见我与大表哥你来我往地频频干杯,老姑极力阻止着:“大侄
    啊,不能再喝了,会喝醉的!”
    “这个骚Bi小子,”从天而降的新三婶一把夺过我刚刚举起来的酒杯:“别
    喝了,骚Bi小子,我看你又喝上听了,走!”新三婶将酒杯放置在餐桌上,将我
    拽起身来:“走,三婶给你找个地方,休息休息,醒醒酒,过一会,你三叔还要
    跟你喝酒呐,瞅你又醉成这个熊样,怎么跟你三叔喝啊!”
    “哦哟,”我站起身来,佯装着沉醉,身子故意往新三婶的身体上贴靠,新
    三婶挽住我的手臂:“走,骚Bi小子,跟三婶走!”
    天空渐渐地黑沉下来,新三婶拉着我的手,嘟嘟哝哝地绕过一张张混乱不堪
    的餐桌,推搡开蚂蚁涌动般的人群,又踏上摆满锅盆的缓台,七扭八拐,终于将
    我引领进一间幽暗的小房间里。
    一阵怡人的微风缓缓吹拂而来,我的头脑顿然清爽了许多,耳畔的嘈杂声,
    也全然消尽,望着静寂的小屋,望着铺陈着凉席的小土炕,望着丰满的、骚浪的
    新三婶,我心中空前地喜悦起来:“啊,三婶!”我伸出双臂,忘情地抱住新三
    婶肉墩墩的肥腰,同时,张开喷着酒气的大嘴,不顾一切地狂吻起来。
    新三婶那热滚滚的胸脯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体上,一只手咚地揪住我的胯间的
    裤子:“啊,骚Bi小子,你让三婶好想啊!”
    哧——,嘣——,咣——,哧——,嘣——,咣——,窗外传来震耳的巨响
    声,我慌忙松开新三婶,色迷迷的醉眼溜向窗外,只见我与新三婶畸爱的结晶—
    张伟,领着几个小伙伴,嘻嘻哈哈地爬上楼顶,饶有兴致地燃放起礼花,将庆典
    活动推向最高潮。
    哧——,嘣——,咣——,哧——,嘣——,咣——,顿时,震耳欲聋的爆
    竹声响彻云宵,向故乡小镇的人们宣告这栋非凡的建筑物,大功造成;流星般的
    焰火肆无忌惮地划破宁静的夜空,向苍茫的宇宙发出可笑的示威;呛人的烟雾四
    处弥漫,非常讨厌地笼罩住凌乱的院落,使我本来就极为烦燥的心境,愈加烦燥
    起来。
    “噢——唔,快来看啊,放焰火喽!”
    人们从四面八方蜂涌而至,挤满了院落和道路,交通被迫中断。心急火燎的
    司机气急败坏的按着喇叭,久久不肯放开,尽管他知道这么做是无济于事,却依
    然死死地按着、接着,仿佛要跟爆竹比赛。
    咚——,咣——,一颗手榴弹般硕大的双响突然偏离了方向,一头撞到巨大
    的彩球上,“嘭——”的一声,无辜的彩球登时粉身碎骨,一股股刺鼻的焦糊
()
    味,从窗缝溜将进来,扑入我的鼻息。
    “哇,好呛人啊!”我不禁捂住面庞。
    “嘻嘻,骚Bi小子!”早已按奈不住的新三婶,伸出有力的手臂,将我推向
    小土炕,毫无准备的我,一屁股瘫倒下来。
    咕——,咚——,咚——,咣——,……
    (一百四十九)
    咕咚一声,毫无心理准备的我,被新三婶咚的一声,推倒在暖洋洋的小土炕
    上,旋即,新三婶一边淫荡无比地浪笑着,一边将那堆健康的、熟透的、绵软
    的、骚气横泛的肥肉,重重地压迫而来。
    “哈,骚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