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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对她阴笑了两声,一脸欠揍。郭文莺也没客气,直接把他给痛打了一顿,把这小子打得改口说绝没此事,才住了手。
那日只是当个笑话听的,没想到路唯新一语中的,今日还真是让她给遇上了。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凭什么女人就该受到欺压?内宅里受气,不能出门,不能出来做事,不能做官为宦,就连坐牢也要多受这般凄苦。
第三百零九章 揭穿
,隔壁的哭喊声依然不断,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女子才被送了回来。发髻松散着,满脸泪痕,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七零八落,透过那裸露之处,隐隐能看到里面的肌肤青紫一片。这让郭文莺忍不住想起每次封敬亭欺负她时,都是把她折磨的很惨,难道男人面对女人,都会转眼变成禽兽吗
那女子虽悲伤,表情却木木的,回来也是一句话不说,一个人锁在旮旯里,默默的垂泪。瞧那样子,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郭文莺看得心疼,想劝两句,却又不知说什么。尤其是她现在自身难保,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在牢里苦捱了七天,到了第七日,终于有人来探监。
来的是路唯新,他手里拎着个酒坛子,小心翼翼地跟做贼似得。
郭文莺瞧见他那样子,憋屈了许久的心情忽然转好,低声道:“你怎么这个样子?好像偷着进来的。”
路唯新左右看看,“我就是偷着进来的,我到刑部来交公文,查狱官的记录,趁狱官去拿档案的时候,偷跑进来的。”他说着又道:“行了,长话短说,我来是告诉你出事了。”
郭文莺眼皮一跳,“怎么了?”
“你假扮男子做官的事被揭出来了,朝堂之上,数十名官员联名上奏,请皇上定你的罪。”
郭文莺顿时心一沉,“怎么这么突然?”暗忖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路唯新撇嘴,“什么突然,怕是预谋已久的。”
郭文莺自然知道预谋已久,只是她总觉还得酝酿一段时日,没想到现在就揭了出来。或者他们是觉得皇上把她关进大牢是失了圣心。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她除了吧。
路唯新道:“女扮男装本就是招人嫉恨的,上次你受伤被人误传已死,皇上又为你大殓,满朝文武三品以下的皆要服丧,此一罪名却绝对推脱不了了。还有你在东南闹的动静太大,那些人都参奏你滥杀无辜。你在西北大败瓦剌的事,也被人歪曲成了背主行事,不尊皇命。”
他说着轻轻一叹,“你那哥哥竟然跑到刑部揭发你,亲口作证说你就是女扮男装,犯有欺君之罪。定国公虽然替你说话,奈何朝廷反对声音太多,连刹都刹不住。这些时日皇上也是焦头烂额的,以至于根本没时间来看你。何况你现在在牢里,要比在外面安全得多,你还是安心呆着,一时半会儿就不用想着出去的事了。”
郭文莺眉角蹙了蹙,外面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也就几天的功夫,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或者真像路唯新说的,在这里待着是一种福气,最起码耳朵清静了。
她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上心里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多半在烦恼怎么救你吧。你们俩也是,前些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闹得这么僵了?”
郭文莺回想起她被封敬亭下令关起来时的一幕,那时候真的以为他发发火就算了,从前不论她做了什么事,他都不会气过三天,有时候磋磨她撒撒气,有时候自己待着待着就气消了。
或者以前并不是真气,而那日却是真的气到了心里。想到她自己背着他做的那些事,想必他也是寒到心里了吧。私纵钦犯那件事没解决,又给他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也不知他的心里会不会恨毒了她。
这个监牢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尤其是亲眼目睹了那女子被人强了的情形,更是对这里深恶痛绝。可外面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也出不去,这可如何是好啊?
路唯新放下酒坛子才走的,郭文莺看着那坛子酒,颇露出一些苦意,送酒也不说带点菜来。她又不是酒鬼,空腹喝酒很难受的。
她拿那坛子酒送给了女狱卒,换了纸笔过来写了封信。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横竖不能坐以待毙了,她郭文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是个好欺负的。
又过了一天,许氏和红香来看她,还带着一个很大的食盒来。
两人看见郭文莺,就是一顿哭,说小姐命苦,好好的闺女进了牢房,以后可怎么办啊?
郭文莺被她们哭得心烦,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呢,有什么好哭的?
她双眼炯炯盯着那食盒,“奶娘,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许氏这才想起来,忙打开食盒,里面全都是鸡鸭鱼,肘子红烧肉之类的大荤腥的。郭文莺虽然很想吃,但饿了太久,猛地一顿油腻的下去,对肠胃不好。她在军中多年,吃饭没饭点,又常年饥饱不一,早把肠胃折腾坏了,这会儿还真不敢乱吃东西了。
她喝了碗粥,捡着清淡的吃一点,转头看那同牢的女子呆呆地看着她,便道:“你若不嫌弃过来吃点。”
那女子怔了怔,随后摇了摇头,似乎不大感兴趣似得,但那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渴望。
郭文莺知道,这个女子定是性情高傲的,若不是在这等地方被折磨的不堪,她一定是个风度不凡的大家闺秀。只是有些奇怪,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居然一个来看她的亲人都没有。
她拿了一只鸡腿,并捡着可口的拨到一个盘子里,递到她面前,那女子犹豫了一下,终于接过来,随后狼吞虎咽起来。
这会儿天渐凉了,吃食放个一半天也放不坏,她便把吃剩的都搁进食盒里,留着下顿再吃。
跟奶娘说了几句话,问了问外面的形势,奶娘是个妇道人家,平日也不怎么出门,根本不懂这里面的事,几句都描述不清。倒是红香道:“小姐这会儿怕是要大不好了,我去过路将军府,还去了定国公府,又去找了工部的邓大人,都说这事很棘手,红香也不大懂,不过小姐到底做了什么事了怎么引得朝廷一百多官员同时参奏小姐今日就是求到定国公府,郭义潜找了门路才放咱们进来探望的,不然还见不到小姐呢。”
郭文莺好笑,这才不过一两天,参奏的人数又升级了吗由几十人,涨到了一百多,这还真是暴增啊。
第三百一十章 三堂
事老在狱里躲着也不是个事,她总要想办法出去,既然是她自己惹得乱子,索性就豁出去跟他们斗一斗。她道:“红香,我这儿有一封信,给我送到右相大人府上,陆先生主意多,他会有的办法的。”
红香揣好信,点点头道:“小姐放心。”
郭文莺又道:“这件事你们不用操心了,不是你们管得了的,以后各个府也不要再跑了。”
许氏见她面色沉重,不由哭起来,“小姐,你不会永远也出不去吧?”
郭文莺:“……”
不出去怎么行?就算有一天扑到封敬亭脚底下哭着跪求,她也得想办法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未来的几天时间,郭文莺和那女子相处的还算不错,郭文莺有钱打理,给狱卒狱官们送的多,常有一些好的吃食被偷带进来,或者定国公府也帮着使了钱,牢里的住宿也得到了改善,又抬了张床进来,里面也被清扫干净,跳蚤也没先前那么多了。
也因为此,那女子也没先前那么排斥她了,开始尝试着跟她说话。她说她叫秦玉燕,父亲原也在朝为官,后来因一时小错被免官罢职,家中没了经济来源,后来父亲病故,她就嫁给了一个五品京官做小妾。那京官待她不错,两人日子也说得过去,只是为那人妻室所不容,经常借故打骂她。一次趁京官不在,还要把她卖进花楼。她从家里逃了出来,意图寻死之时,遇上一个武馆里打拳的拳师救了她。
那拳师同情她的遭遇,把她送回家,还去找了那妻子贾氏,威胁贾氏若是敢再对她凌辱,就要报复回来。贾氏虽表面应承,却怀恨在心,一次故意把那拳师招进府,说要照顾他武馆的生意,然后把拳师灌醉,送进她房里。她回来之时,看见房中有人,吓得尖叫起来。后来贾氏和夫婿闻声赶来,贾氏诬陷她与人有染。夫婿勃然大怒,把那拳师拎起来就打,拳师身强体壮,只回手挡了一下,夫婿便被推出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头撞到尖利之物,当场身亡。
一看出了人命,许多人都吓呆了,后来贾氏使了银子,说她和拳师因奸杀人,拳师被判了立即问斩,她则判了斩监侯。
郭文莺听得甚觉唏嘘,这女子平白遭了无妄之灾,按理根本不至于死,却被判了死刑,定然是贾氏使了银子之故。官场如此混乱,狱牢又如此黑暗,这南齐朝廷之腐败已到了骨子里。难怪有时候封敬亭想做什么事,都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皇上又怎样,皇上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她心里暗道,倘有一日她能出去,便想办法还这秦玉燕清白罢了。只是她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就算出去了,也不知有没有好心态能接受新生活?
想到那天那恶心的肥胖男人趴在她身上的样子,真是几乎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她尚且如此,对于亲生经历的秦玉燕又是多么大的打击?也难怪她会怀疑人生,不爱亲近人了。
又过了两日,郭文莺千盼万盼的陆启方终于来了,他还是从前那副文生酸儒打扮,手里摇着把扇子,微眯着小眼对着你笑,这模样什么都挺像,就是不像个朝中宰相。
看见郭文莺,陆启方笑得胡子都撅起来,“文莺啊,你瞧着过得还算不错,没人难为你吧?回头谁敢欺负你,老夫给你拿棍儿捅他。”
郭文莺苦苦一笑,“先生别打趣玩了,赶紧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才是真的。”
陆启方道:“那可不容易,皇上为了安抚严云谷,已经准备下旨封严贵妃为皇后了,他为了救你,好几天都合不上眼,老夫瞅着都心疼呢。”
郭文莺一怔,她知道封敬亭,他这人虽表面柔和,让人以为是个好脾气的,但骨子里既骄傲又霸道,绝不肯向人低头的。此次之事显然是严云谷为了女儿能做皇后在背后操纵的,封敬亭居然这么快打算妥协了,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只是封严玉兰为后?这可能吗?
陆启方叹道:“皇上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严云谷左右着半个朝堂,局面几乎失控,皇上若不下旨处死你,根本没办法和满朝文武交待。何况里面还有祖训,南齐律法,便是这两样,你就不占着理。皇上只能安抚严云谷,想办法先留你一条命。怕是接下来还要三堂会审了。”
郭文莺大惊,“要过堂?”
“是,三堂会审定你的罪,然后把你的罪名公告天下,让天下人来评判。”
郭文莺暗叹,这还真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了。你说这个世界怎么就没出个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呢?花木兰女扮男装,最终也被赦免无罪,到了自己这里怎么就是棒打落水狗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得罪人太多了,又阻了严贵妃的路,也难怪这么多人对付她了。
她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