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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不愿意。”郭文莺连喊三句,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为什么就不能明白,就不能尊重一下她的意见?别的事情可以强求,婚姻本就是两情相悦的事。她不想跟着他,难道他要强把她带进宫吗?
封敬亭的脸瞬间狰狞了,他是皇帝,谁敢对他说不乐意?他想爱的女人,必须也要爱他。他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捏着她的肩膀,几乎嘶吼着:“郭文莺,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进宫,你若敢跑,朕杀你全家,把天下所有姓郭的和姓卢的都杀净了。”
最后一句喊的声音太大,外面守着的不少人都听见了,有那姓卢的姓郭的官员,都同时打了个寒颤。心道,莫不是耳鸣,一时听错了吧?
郭文莺身子一软,几乎瘫在地上,她终于把他身上暴虐的一面给逼出来了?他装了那么多年,现在是不打算再装了吗?
她只觉浑身无力,肩膀也被他捏的疼痛难忍,心里暗忖着,难道这辈子竟再也不能摆脱他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反感他的,或者她骨子里就是有一种反骨,厌恶被人强迫,厌恶被人威逼,可偏偏这是他对付她的主要手段。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沟通了,她说的他根本听不进去,而她所想要的,他又不想给。他们两人终究有一方要妥协,而她迫于他的威势,难道真的要被逼着进宫了?
封敬亭手扶着她,几乎把她半抱着揽在怀里,那面如死灰的小脸,让他心里很不痛快。他低头去吻她,吻她的脸,她的额,她的唇,吻的她几乎不能呼吸,直到那张脸上染上一抹红晕,才放开她。
他微微低喘着:“不要忤逆朕,朕一会儿就把江一行放了,只要你跟着朕,朕不会把他怎么样。”他说着又忍不住加一句,“只有这一件事,朕是真心喜欢你的,你跟朕进了宫,除了这一件,以后朕再也不逼你做任何事如何?”
郭文莺把脸埋在他胸口,她不想说话,一句也不想。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这是他一贯的行事,难不成还要她因为这个感恩戴德吗?
两人都不说话,船舱里静静的,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不知什么时候,巡检船起航了,沿着河道缓慢航行在黄曲河上。
本来封敬亭想着牵着她的手,两人站在船头大秀一番恩爱,好好向江一行炫耀一下两人是多恩爱。可是现在闹成这样,她不想动,他也不想动。原本那炫耀的念头早就熄了,只想就这么静静抱着她,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是在他手里的。
船舱里两人不出来,陈选明也不敢叫,可不知何时,河岸边上守卫加强了,金吾卫和羽林卫频繁的出现,不时还能看见几个锦衣卫穿插在其中。他们的船一路走过的地方,似乎有许多小船在护航着。
陈选明隐隐觉得不对劲,那些都是皇上的亲卫,怎么都上小小的黄曲河上来了?
他低声问一个守着离船舱最近的巡兵,“里面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里面说要杀了天下所有姓卢的和姓郭的。”那巡兵说着,都快哭了,他也姓卢啊,也不知现在再改姓还来不来得及?
陈选明也有点傻了,难道真是宫里那位吗?也只能那般身份才能用得动这些皇家亲卫。心里暗骂,“该死的江一行,惹了这么大祸事,要是牵连到巡检司,他先撕了他。”
船航行许久,终于停靠了岸,这里是离东城最近的地方。巡检兵们搭了舢板,所有人排成两排都静立着,谁也不敢稍动。
过了一会儿舱门开了,封敬亭抱着郭文莺从船舱里走出来,他目不斜视,大迈步向前走,一张脸阴沉的甚是可怕。
陈选明本来想上前请安,看见那脸色立刻吓得退了下去,就这样在前面金吾卫开道之下,封敬亭抱着郭文莺一路走到路边停着的马车。
眼看着他们上了车,护卫拥着马车绝尘而去,陈选明才微微松了口气。
一个金吾卫卫司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低声道:“吩咐下去,今天的事谁敢泄露半句,杀无赦。”
陈选明抖了一下,慌忙称,“是。”就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啊。更何况今天这唱的哪一出,他现在还糊里糊涂呢。
他吁了口气,吩咐人,“去,把江一行叫过来。”
这会儿江一行面如死灰,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乎像死了一样,陈选明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前几日他还到处说自己要娶亲了,定好饭庄子请司里的兄弟去喝酒。这会儿酒还没喝成,婚事怕是也要黄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祖母
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去把婚事退了吧。”
江一行低低道:“婚还没有定呢。”
“没定更好,兄弟,这女人什么时候都有,可别把小命玩丢了。”
江一行低垂着头,这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场梦,那个在葡萄架下对自己笑的女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
马车一路往回走,在快到荣礼街的时候,郭文莺让车停下来。
她不想他和她的关系太早曝光,更不想由皇上亲自送她回家的事被人知道,惹人诟病。
封敬亭也没强求要送她,只让马车靠边,目送着她款款走下车去。
这会儿的她已经恢复了先前的神态,再无半分哀戚和悲伤,她总是这样,能快速的调整好自己情绪,即便发疯也只是那一瞬间。
她跟了他七年,学会了隐藏情绪,学会了冷静自持,更学会了如何坚强活着。但他并不高兴她这个样子,甚至更喜欢船上那个对着他歇斯底里怒喝的她。因为那才是真的她。
他露出一抹苦笑,明明是他亲手把她培养成这样,这会儿居然更希望她是个普通女子,而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他低喃道:“郭文莺啊,郭文莺,朕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啊?”
郭文莺下了马车,很快在郭府后门附近找到了鸢儿,她垂着头,一副被遗弃的小猫样。
郭文莺这才知道,原来她根本就没跟着他们的马车,那些跟着的侍卫不让,推搡着把她推开了。不过这样也好,没看见她和封敬亭那不堪的一幕,还能活得长一点。
回到府里,红香说郭云晴来找过她一次,又说傅太太也来了一次,见她没在,很是发了一通火。说是老太太要见她,让人在府里到处找她呢。
郭文莺现在浑身无力,也没心情应付那些人。不过,老太太是最厌恶她的,好好的找她做什么?
“傅太太还说什么了?”
“也没多说什么,就说小姐回来了,让小姐去老太太那儿。”
郭文莺“哦”了一声,回房里去换了衣服。她马上就要进宫了,这会儿还有什么可怕的?
傅老太太住在郭家最幽静的一处院子,从十年前她开始信佛,就很少再出院子了,每日在小佛堂里念经打坐。府里能见到她的也就是傅莹和郭秀枝,就是永定侯郭义显想见自己亲娘一面也不容易。至于身为嫡孙的郭文云,则根本不往老太太跟前凑,背地里总说老人身上臭,有一股死鱼味儿。
母亲在世时,并不讨祖母喜欢,所以她小时候很少带她去拜见祖母,郭文莺对这位祖母的印象,还停留在幼时她嫌弃的看着自己,那眼神满满的憎恶。这么多年,她都几乎快忘了,那个跟她有着同样血缘的老太太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她进了梧桐院,此时梧桐院的前厅坐着的不止傅莹一个,还有郭婉云和郭秀枝,以及一个看着很富态的太太。
郭文莺猜测那多半是东府里定国公夫人,对这位吴夫人,郭文莺没太多印象,自然也没什么恶感。
她恭敬的行了礼,然后抬头看那个可以唤作祖母的人。祖母并不是祖父的原配妻子,她是在原配死后第二年被抬进府的继室,据说在同一年,原配所生的嫡长子也过世了。她比祖父小着十几岁,今年还不到七十,看着似乎比实际年龄小些,满头白发也并不多,只是脸上略显严肃。
傅老太太只淡淡扫了她一样,摆摆手让她起来。
郭文莺乖巧的立在一边,倒是那位大伯母过来亲热的拉起她的手,“哟,这就是咱们郭家的大小姐吧,果然是个俊秀的孩子,我瞧着比婉云都长得好看。这京里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傅莹脸色有些难看,她拿郭婉云比倒没什么,可府里谁不知道郭婉云长得比郭秀枝好,这么说岂不是说她的秀枝要降了两个档次吗?
吴太太和傅莹妯娌之间并不怎么和谐,能适时的给她添堵,是件很高兴的事。她拉着郭文莺的手坐在自己身边,不时的提两句郭文莺的母亲,说永定侯的原配夫人如何如何。又说郭文莺长得好都是随了母亲了,当年卢太太可是有名的美人,又是名门出身,一身清贵,不知羡煞多少人。
傅莹虽觉噎得慌,却也没法反驳她的话。
郭秀枝尖声道:“什么清贵夫人,不过是与人私通的破烂货,还羡煞旁人,没的叫人恶心。”
她话一出口,顿时一道凌厉目光对她射过来,郭秀枝见是自己祖母,委屈的扁了扁嘴。
傅老太太喝道:“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说说明日进宫的事吧。”
见她连呵斥都没有,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郭文莺心里一阵冷笑,不想提还是不敢提?锦衣卫那边已经有消息,当年那个书生已经找到了,不日就会押解进京,到时候真相大白,她要她们以命相抵。
傅莹见傅老太太岔开话题,也忙道:“是啊,还是说进宫的事吧,太后传旨让咱们进宫觐见,府里有品级能够得上进宫的也就是我和大伯母了,太后的意思让小一辈的也跟着进宫见识见识,就特别选了你们三个孩子。”
其实太后只单点了郭文莺进宫,傅莹因为私心才要把郭秀枝带上,若不是太后钦点,她绝对不会让郭文莺沾皇宫边的。
定国公夫人是进过宫的,也拜见过太后,她笑道:“你们几个都没进过宫,回头好好学学规矩,见着太后要礼数周到,能不说话就少说话。咱们这位太后娘娘最和气,还是很好说话的。”
和气?郭文莺暗笑,封敬亭说他那母妃是个惯会装蒜的,母子俩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像外人所以为的那么好。看来又是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高手呢。
吴太太这回来,特意请了从宫里退下来的嬷嬷教她们规矩。这会儿两个教导嬷嬷已经到了。
傅老太太说自己精神不济,也没多嘱咐他们什么,便起身离开了,随后让人带她们去后院临水阁学规矩。
第三百一十六章 太后
当年郭文莺随着封敬亭进宫觐见先皇,花了一夜的功夫学的规矩,男子和女子跪拜动作虽不一样,但别的都是大同小异。三个人里她学的最快,倒是郭秀枝一个动作做了七八遍都不够标准。
吴太太看着这个进退有度,行为举止都潇洒大气的侄女,不由暗赞,不愧是清贵卢家出来的,若是交给傅太太教养,八成都养废了。她最看不上傅莹那矫情样,连带的对郭秀枝也没什么喜欢。
明日就要进宫,这会儿再裁制新衣已经来不及了,吴太太便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