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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叹息着往外走,门口卢新玉、卢一珏、卢明辉三兄弟都等着呢。见父母出来,都忙见礼。
卢一珏要考明年的科举,是上月刚进京的,他原先一直留在青松书院学习,卢俊清进京的时候也没跟着一起。他学习甚好,这次开新科,是呼声最高的三甲之一。
卢大太太自豪的看着自己夫君和三个儿子,都是一水的大帅哥,往一块一站真是养眼的很呐。也是她有福气,嫁了个好看的夫君,生出的儿子也是个个出色,这回再认个外甥女回来,真是做梦都会笑醒了。
卢俊清只淡淡扫了三人一眼,道:“走吧,估摸着这会儿也该到了。”
郭文莺没想到自己舅舅会亲自到门口迎接,在二门处看见舅舅一家人站着等她,眼底一酸,泪水忍不住就流了出来。心中暗忖,这才是看见亲人的感觉吧?像郭家那些,一个个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嚼了,哪还有半点血缘亲情可言?
“舅舅,舅母。”她含着热泪叫一声,福身要跪下见礼,卢大太太忙一把把她拦住,“到屋里再说,哪有在门口跪的”
亲亲热热的挽着她要走,一转头看见自己夫君和两个儿子都呆愣愣的看着郭文莺,不禁暗忖,这三人是欢喜糊涂了?怎的这般表情?
卢一珏是唯一正常点的,对她高高兴兴地唤了一声,“表妹。”
郭文莺也回了礼,喊一声:“二表哥。”
再看那三人,还傻傻的站着呢。
卢新玉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狠狠掐了卢明辉一把,“三弟,你说是不是哥哥看岔了?”
卢明辉也道:“你觉得表姐像谁?”
两人说着同时看卢俊清,“爹,你觉得像谁?”
卢俊清怔了半天,才自语道:“我觉得我眼花了。”他前一阵刚参加完葬礼,还很是唏嘘了一番,说南齐损失了一位人才,真是可惜了。
这是人活过来了,还是怎么着?
若不是真的,天下哪有这般相像的人?
这时候卢大太太早拉着郭文莺进了厅了,瞧见自己丈夫和儿子还在外面杵着呢,不禁对郭文莺笑道:“你舅舅这是太欢喜了,他知道你今天归家,一早上换了两身衣服,说是生怕让外甥女不喜欢了。都是亲人,难不成还会因为他穿得好看,更喜欢几分不成?早就不是年轻小伙子了,也不知那么大岁数得瑟个啥”嘴里埋怨着,脸上却挂着甜蜜蜜的笑,就算是埋怨也听出一丝甜意。
郭文莺暗叹,舅舅和舅母的感情想必很好,成亲这么多年,舅舅身边一房妾室也没有,夫妻和美,兄弟和睦,这才是她所向往的生活啊。
若是自己能找个舅舅这样的夫君多好啊……
想到这儿,忍不住一阵脸红,若是让舅母知道她想什么,不知怎么笑话她呢。平生第一次有了做女儿的心态,颇有些喜不自胜,竟也觉心里甜甜的。
这会儿门口戳着的三人终于进了厅来,有下人拿过软垫,郭文莺恭恭敬敬对着舅舅和舅母磕了三个头,又起身对卢新玉和卢一珏拜了拜。卢明辉则甜笑着唤了她一声,“表姐”。
刚才父子三人在外面商议一番,最后结果就是当不知道,无论现在的郭文莺是不是那个发了丧的郭文英,他们都不想去过问,只当她是他们和外甥女和妹妹。
卢大太太牵着郭文莺的手坐在自己身边,问她从前的事,郭文莺只说自己住在庄子里,每天做些精细活计,日子过得很好。怕舅舅和舅母担心,自己吃的苦一句没提。
卢大太太听她说的轻松,忍不住抹起眼泪,“你还骗咱们,那庄子咱们去过,那哪里是能住人的,你从五岁就被送到那里,又是身为分文的,也不知怎么活下来的?”
郭文莺一惊,她真不知道他们居然去过庄子了?
卢新玉道:“去年我和母亲去郭府接你,被郭家那个假的给蒙蔽了,后来好容易问出你在庄子上,又去庄上找你,听庄子里人说,你十三岁就离开庄子了,一直未归,父亲惦记你,四处去寻都没找到你的下落。问过庄上人才知道你之前过得都是什么生活,郭家欺人太甚,若不是父亲拦着,我早把郭义显给劈了。”
卢俊清听得皱眉,“新玉慎言,你也是朝廷官员,怎的说这么没王法的话?”
卢新玉硬声道:“郭家就有王法吗?这么对待嫡女,爹爹就该参奏他们一本。”
卢俊清忍不住叹口气,“这都怪我,当初被郭家那女人迷惑,以为他们会好好待莺儿。若是早些年接回来,哪至于受这么多苦?”他说着对郭文莺道:“莺儿也是,郭家待你不好,你当年怎么见舅舅一句话都不说,你若哭两嗓子,舅舅也不会把你扔下了。”
说完又忍不住满面羞恼,这个时候怎么能怪一个孩子呢?
郭文莺摇头苦笑,“舅舅不知,当年我被傅莹灌下了哑药,她还威胁我不许哭,否则就打死我。那时没能向舅舅求救,后来看了大夫,虽然能说话了,嗓子却是倒了。”
卢俊清听着她略带几分沙哑的声音,不由心中暗酸,都是自己不察,害得外甥女多吃了许多苦。愧对妹妹当年对他的嘱托啊!
郭文莺本来想把母亲是被人害死的事说出来,想想舅舅的脾气,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他了,他现在是吏部尚书,万一闹出点事来,对他也不好。倒不如她私下查了,再慢慢算这笔账。
郭文莺是女眷,不好与男子待的时间太长,说会儿话,卢俊清就带着三个儿子上后面去了,独留她和卢大太太两人说悄悄话。
第二百八十二章 嫁人
卢大太太自己没女儿,对郭文莺是越看越爱,想到她这些年漂泊在外,也没成亲,不由道:“你上回说要退了方家的亲事,那方家公子有什么不好吗?”
郭文莺摇摇头,对方云棠早已没了初时的一丝心动,此事既已过去,便再无挽回了。
她低声道:“不是他好坏的问题,我们不合适罢了。”
卢大太太笑起来,“不嫁就不嫁了,横竖天下不是只有一个男人,你想嫁什么样的夫婿,舅母给你好好挑拣挑拣?”
郭文莺毕竟不是一般大姑娘,虽觉羞臊,还是开口道:“一般人就好,不要很有钱,不用家世很好,读书的,练武的也不拘,最主要是人品好,真心喜欢我,不会纳妾的。”
卢大太太一怔,随后抿嘴笑起来,“你这话听着要求不高,可还真不好找,天下男子最缺的就是真心,不愿纳妾,只守着你一个人的也不多。”
她打趣,“舅舅不就很好吗?”
卢大太太居然脸上微红,“你舅舅是耿直,卢家又有不许纳妾的家规,不然舅母哪有这般好日子过。”
郭文莺笑道:“如果真找不到,那索性就不嫁了。”
“瞎说,女子哪有不嫁人的。左右有舅母帮你想看着,不会差了的。”
郭文莺点头,此事托给舅母最放心,省得让傅莹拿捏了,随便给她配个恶心的人。
又说了会儿话,眼看中午,府里摆了宴为她接风。府里人口简单,三个兄弟都未成亲。
郭文莺把带来的礼物一份份都呈上来,送给卢俊清的是一块寿山石,给舅母的是一套蓝宝石头面,卢新玉的是一本孤本棋谱,卢一珏的是一方名家砚台,卢明辉则是一把白玉雕成的扇子。
她做了这些年官,也弄到了不少好东西,尤其是在东南这一年多,私下里落了不少好处。再加上封敬亭也送了她些好物件,他给她的几十间铺子和庄子都还在她手里。这些她都不打算动,等哪日再还给封敬亭。不过,就算刨去这些,她也算是个有钱的富婆了。
卢俊清见她送的东西每样都极是名贵,有的甚至是价值连城,不由眉头皱了皱,想说什么,却犹豫着终没开口。
卢一珏笑道:“妹妹给的这砚台真是好东西,这是大师薛明的杰作吧,市面上卖至少值一万两呢。也不知妹妹从哪儿得的这样的宝贝?”
郭文莺微怔,她是真不知道这砚台值一万两,这是去年封敬亭给她的,那次她惹了这厮生气,封敬亭气得拿砚台砸她。
当然他也不是真砸,直接扔进了她怀里了。
郭文莺从来都是到手的东西不退的,只当是他送她的,便彻底笑纳了。封敬亭被她气得没办法,狠狠骂了她几句,不过后来到底也没要回来,只当是赏她了。
她知道卢一珏喜欢文房四宝,就拿来送给他了。
此刻听他问,便笑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给的,我不喜欢写字,拿着也没什么用,就送给表哥了,希望表哥能今科高中。”
卢一珏慌忙道:“多谢妹妹吉言了。”
卢新玉好棋,对她的棋谱也是爱不释手,拿在手里手里在饭桌上就翻起来,那专注的神情,像是连饭都不想吃了。被卢俊清呵斥了两句,都舍不得放下。
卢明辉也很喜欢那把白玉扇子,他正是爱慕公子风尚的年纪,平日跟一些小年轻学什么名士风流,正缺一把上好的扇子呢。尤其这把扇子上,还有大诗人杜延德的提名,让他很是兴奋了一把,一心想着改日拿出去跟人炫耀炫耀。
卢俊清和卢大太太也很喜欢自己的礼物,只是觉得太过贵重,尤其那块寿山石,便要赶上贡品了。那块寿山石是后来***太平的时候,从他的皇宫里搜出来的。那些宫中宝物大部分都交由陆启方带回京都,进献给皇上,也有一小部分被军中将领分了。郭文莺自有一份,她也不贪心,只留了几样,剩下的都让人变卖折成现银给士兵们加饷银了。
当然,也因为此,她在军中威望颇高,那些士兵也肯豁出去跟着她干。
吃过饭,卢大太太便又拉着她去房里叙话,卢新玉三个在窗户外面探头探脑的,也不好意思进来。卢大太太也不理他们,凭他们对着窗户跟妹妹说话。
郭文莺在这儿待了一天,到了快晚上了才恋恋不舍的回了郭府。
她走后,卢大太太便卢俊清叫过来,在一起商量郭文莺的婚事。
卢俊清道:“文莺过了年就十九了,像这么大的姑娘还没嫁的真不多,你操持一下,看看有什么好人家没有”
卢大太太道:“文莺的婚事确实麻烦,她岁数不小,又有个病弱的名声,在郭家地位也尴尬,高门大户的怕是看不上她,低门小户的又觉得委屈了她,也不知找个什么样的合适”
卢俊清思索片刻,“我有个想法,想叫文莺嫁给新玉,你看怎么样?”
卢大太太一怔,卢新玉是她最出色的儿子,两榜进士出身,人又聪明,脾气又好,她一直想给他挑个好人家,郭文莺这姑娘好是好,可总觉还是配不上自己儿子。
这人都是有私心,就算她再喜欢郭文莺,在她心里也是儿子更重要。况且,郭文莺中间消失几年不知去向,这是她心里的一块病,女儿家最重名节,怕将来传出去,有人拿这事说事,影响自己儿子的前程。
卢俊清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自己夫人不乐意,夫人的心思他明白,只是他自觉愧对妹妹,又亏欠了外甥女,一心只想补偿了。卢家也是大家,又有男子不得纳妾的规矩,文莺嫁进来自会好好待她。
他想了想,道:“你先去找找,要是真没合适的,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