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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夯实一些,之前的南铁自已没多少股份,现在的新兴矿业虽颇具规模,但和蒋芸的华投比相去太远了,不投资一个大项目,想掘起太难了,所以在最初郑贵之试探性的提出深水建港案,自已就心动了,仔细想一想,把自已推上风口浪尖的应该是这个郑贵之,可是现在的形势好象是自已和这一堆人在破坏这个大项目,周家兄弟之间的矛盾,严书记和郑市长之间的矛盾,剪不清,理还乱;自已现在到底站在了哪一边?眼看深水港项目省委、中央都要批复了,有些人坐不住了,想来夺郑贵之的风光,现在市委又刻意压下这个项目,又因辛子明案曝光,这些天完全不提深水港建计了,倒是地皇圈地扩大经营的预案提上了日程。
最让孙晓桐心头忐忑的是周建伟的邀请入股地皇,他愿意把鲁东省十六个地市的地皇会所的部分股权转让给新兴矿业的自已,每一提及此事,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这种感觉很奇怪,让孙晓桐想不通。
捏着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蒋芸打个电话问一些情况,偏在这时手机响了,吓了她一跳,一瞅号码,赫然是郑贵之郑大市长的,孙晓桐咬了下唇,左右看了看,楼道空寂,没什么人,便朝休息区行去,一边将绿键摁下去,“……哟,郑市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这几天事忙,其实我也想找郑市长。”
线端传来郑贵之很浑厚的男性声音,“孙总你好,我不是说过吗?有事随时来找我,呵……这么夜了给你打电话,请包涵一二,长话短说吧,关于新兴矿业要入股地皇的事我也听说了,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建议孙总你在考虑考虑,大港船业的周建新和地皇会所的周建伟这兄弟俩之间的矛盾你也有所耳闻吧?他们之间相互拆台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回两回了,首先我不希望孙总你搅进去,另外地皇这潭水也比较浑,我来了大港三两年也看不清,不是有这样一句老话吗,孙总,小心使得万年船……”
还是头一次听郑贵之以‘朋友’的身份说这样一番话,孙晓桐心里感觉有些异样,记得头一回见到郑贵之时就被他无比锐利的目光剌的有些肌肤灼疼,当时第一感觉判断,这个郑贵之是大色狼吧,现在想想他那胖嘟嘟的肥躯也不由战栗,不过抛开这一点不说,他那张脸倒是相当的有男人味的。
“……郑市长,谢谢你的关心,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新兴矿业手里也的确没有更多的资金去收购地皇十个地市分所的部分股权,即便强撑,新兴也将没有余力去投资深水港的建设,至于地皇这潭水有多浑,我不是很清楚,虽然我不怕它,但也不想多沾事非,哦……想请教,郑市长为何提醒我?”
线端的郑贵之好象呼吸变的有些沉重,沉吟着道:“这个怎么说呢,我似乎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事,也犯了一个浅显的错误,不过我相信孙总,看到孙总的第一眼起,就有了这种信任感觉,很荒谬吧?”
“呵……”孙晓桐心脏一跳,悄悄的深呼吸着,轻笑道:“都说在仕途中为官的人们很谨慎,既然有些话不该说,郑市长为什么要说呢?的确,这是个小错误,有时候小错误是致命的,我说的对吗?”
“哈……是的,孙总,你是商,我是官,抛开这一层,我认为我们还算是朋友,一开始我就说了,我是朋友的立场说这番话的,郑某人一向肯为朋友两肋插刀,不如此不足以体现朋友间的肝胆相照,若有一日真的给朋友卖了,便怨自已眼珠子没擦亮吧,男儿大丈夫,没点担待怎么能算男人呢?”
“狡猾……我还没承认是你的朋友,你就拿话扣住我,不愧是久历宦途的聪明人,好吧,我现在承认我被你开门见山、肝胆相照的朋友情义打动了,这样,明天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请郑市长吃饭。”
郑贵之苦笑的声音传过来,“孙总不是要看我明天常委扩大会后纠结的面孔吧?算是安慰吗?”
“那倒不会,郑市长,你的背景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给人家欺负的这么苦,不至于吧?”
“苦吗?呵……还行,我发现这种环境更锻练人,总不能叫长辈扶我一辈子吧?我自已必须站直。”
“唉……识时务者为俊杰,何苦呢,我也清楚鲁东形势复杂,郑市长若明哲保身,谁奈你何?”
“哈……孙总说的不错,可是有些事我看不下眼了,换在几年前我可能会同流合污,但是今天的郑贵之变了,变的连我自已都不认识了,当了这个市长之后我才清楚自已该去做些什么,我可以违背人民群众的利益放任这种糜腐继续滋生吗?我可以违背党和政府的利益坐视贪官污吏任意胡为吗?不能,绝对不能,好歹我也是受了党多年教育的国家干部,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番薯,我郑贵之在大港一天,就绝不允许哪一个人蹦出来破坏政府的民众的利益,这晴朗朗的天,没人能遮起来!”
孙晓桐被这一番话说的有点心头激荡了,久久无言,最后道:“孙晓桐很佩服郑市长的魄力……”
“哈……听你的声音很没底气,那就是不看好我喽?没关系,明天给孙总安慰市长的机会……”
“安慰当不起,既然是朋友了,一起坐坐也不算吧,好了,不打扰郑市长了,我们明天见吧……”
月朗星稀,九点多的时候,新雅商务王开入了市委家属院,张妮在门口迎接,警卫自然不会拦阻。
第559章 连串的夜访
随张妮一起上楼的是粟雨秋和凌寒,戎戒连车也没下,他没必要跟上去,一个人坐在车里更自在。
张妮多瞄了几眼黑夜了还戴着变色镜的凌寒,搞的神秘兮兮的,但既是粟雨秋领来的朋友,自已也不能说什么,估计是什么有背景的商人吧?只看他一身休闲名牌,气质又出奇的好,应该也是来大港投资的,父亲是市委副书记,低调不等于没权,事实上专职副书记在人事组织方面的权力是大的,干部们想升官先过他这关,他要是有不同的意见,那就是一把手想任用这个人也需先‘统一’了副书记的不同意见才行,粟雨秋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是在夜里领着这个人来,想必是有为而至吧?又因为自已在她控股的绿河宾馆当总经理,人家粟总推荐了人来见父亲,自已总得给她个台阶下吧?
至于说来人有何目的,又或能不能办了什么事,那就是后话了,见一见面也算圆了粟总的脸子。
一直进了家门,凌寒才摘下了眼镜,戴着这东西见人是不太礼貌的,既然降尊纡贵的来访,那就要拿出些态度来,客厅中,灯光明亮,只有张妮的母亲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这时候客人进来了,张母也就站了起来,笑盈盈的待客,必竟是官宦世家,这位张夫人态度从容的和粟雨秋、凌寒握手。
“两位别客气,请坐吧,小妮,你给粟总他们拿饮料倒水喝,厨房里有洗好的水果……”张母之前听女儿说是她们宾馆的第一大股东要来拜访,心里也没有看不起人家的意思,又见凌寒手里还提着一些礼物,就更有什么说的了,反过来说,自已女儿在人家手下干事,这个关系还是要处理得当的。
日访也好,夜访也罢,既然上门就应该拿些小礼物,礼物轻重不论,这是一种礼节,不落话柄嘛。
没有在客厅看到张公亮,大该是这位副书记先回避了吧,粟雨秋在大港发展生意,更多接触的是当权实职派,至于一向低调的张副书记倒没接触过,而张公亮本人也不想出风头让某些人笑话他,所以他这种刻意的回避也不算是失礼,再说了,人家必竟是市委副书记,多少拿捏些姿态也是正常的。
张妮端出水果,这时才看清了凌寒那张俊逸脱俗的面孔,气质居然悠容的令人心颤,这人好象很面熟,似在哪见过?如果凌寒没有修理发型,又穿正装出现的话,张妮定能一眼认出这是凌大省长,但是现在她不敢认,长的相似的人太多了,再说大省长能半夜跑到大港市张公亮家吗?不可能的事。八成是粟总的情人吧?只看他这么俊逸有风度,倒是与粟总班配的很,心想着,不由多看了凌寒几眼。
张母也有张妮这种感觉,心里同时暗赞粟总的朋友凌寒真好的气质和仪表,尤其那种不加修饰的从容淡定,很是叫人惊讶,她更没有把眼前的男人和省长联系在一起,老张又不是市委一把手,现在更刻意保持低调,别说是省长了,就是市里那些小官员都口是心非的不拿这个市委副书记当回事了。
“……来来来,喝点饮料,吃些水果,小妮经常提起粟总,闻名不如见面,粟总真好的气质啊,”张母说话很客气,又看了凌寒一眼,道:“粟总的朋友也不是一般人吧,小妮,你也不介绍一下?”
“啊……我,哦……粟总,这位是……”张妮蛮尴尬的,她也不知道这是谁,如何介绍给母亲?今夜一接到粟雨秋的电话,就知道粟总是假借自已的名来拜访父亲的,所以就急匆匆赶过了娘家来。
粟雨秋张了张嘴,她也不晓得该如何介绍,只是望着凌大省长苦笑,这倒让张母和张妮怔住了。
凌寒轻轻一笑,看了三个人一眼,才道:“……深夜冒昧来访,不好意思了,公亮书记不在吗?”
这话一出口,张家母女俩更楞神了,什么?公亮书记?这就是年轻人对张副书记的称呼?太也托大了吧?母女俩面面相覤,都不晓得怎么接口了,粟雨秋却是垂下头去,我的大省长呀,你就耍人吧。
偏在这时,正对着客厅的书房门开了,一位身材高大,灰白头发,圆脸型,年约五十七八岁的老者走了出来,身着家居便服,面上神情颇为严肃,目光也相当锐利,这刻一推开门他正欲张嘴说话,但一眼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凌寒不由心头大震,“啊……凌、凌省长……怎么、怎么是凌省长来了?”
这句话不啻于一个闷雷,劈得这边母女俩差点没晕过去,刚才是楞神,这一刻完全张口结舌傻了,凌寒却已经站了起来,粟雨秋也跟着站了起来,张公亮已快步走了过来,“真是凌省长啊,这是……”
张公亮也好几次去省里参加过会议,自然认得凌省长了,即便凌寒修了头发换了装,他也一眼认得出来,此时心里简直有些兴奋的不知所措了,和凌寒握在一起的手都颤抖了,“凌寒长,怎么会……”
“呵……公亮同志,我就不能来你家坐坐吗?大港市班子又给省委找麻烦,我来微服私访了……”
“快快快坐……”张公亮忙伸手让坐,又对急慌慌都站起来的妻子和女儿道:“傻楞着做什么嘛?快快快去弄好茶,还有我珍藏那个好烟……”张妻哦了一声,又朝凌寒道:“凌省长,你看我这眼花的。”
“那说明我的化妆还是成功的嘛,老嫂子你就别客气了,好茶我要喝,好烟我也要抽啊,哈……”
“真是不好意思,凌省长,你先坐,我去忙……”张妻的手也在哆嗦,和凌寒又握了一回,她才局促的走开,张妮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呢,我没听错吧?这人是省长?是凌寒省长?天啊,粟总领来了省长?我的妈呀,还懵头懵脑的当儿,给母妻戳了一下,“快去取烟来,你还发什么呆呀,去啊……”
“哦哦……”张妮朝凌寒尴尬的笑了笑,慌忙跑去寻烟了,张公亮先请凌寒坐下,又朝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