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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香肉丝,宫保鸡丁,糖醋里脊……”
“我要鱼香茄子,豆豉鲮鱼油麦菜,他家的盐水鸭不好吃,干脆去外面买一只。“
“行,到那儿你们点。”
“老地方”是一位学长开的饭店,他在学校当辅导员,老家在农村,兄弟姐妹一起跟过来了,弟弟学过厨师,手艺不错,价格不高。再加上他人缘不错,许多学生过生日或其他聚会全来这儿,生意非常好。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不要跟往常一样等桌子,二楼包厢,就是一个单间,跟丝绸宾馆的包厢不好比。
早料到这帮“女土匪”会敲竹杠,昨天回良庄前特别去了一趟服装分厂,十几二十一件,买了十几件由于种种原因退回来的丝绸面料服装和十几条丝巾。
纸箱装着,抱上来拆开,土匪们顿时疯狂了。
“真丝的,这要花多少钱?”接过男友精心挑选的衣服和丝巾,李晓蕾心中一热。
“出口转内销,不贵,只是衣服偏大,要找裁缝改改才合身。”
“姐夫,你真好,大就大吧,我不嫌。”
出口服装,式样时髦,做工精致,面料全真丝的,不喜欢才怪。
久别重逢,又有礼物,欢声笑语,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土匪们很懂事,不会总当电灯泡,吃饱喝足,一个个坏笑着走了。
结账去聚贤宾馆,宾馆后院正好有停车场。
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办手续拿房卡上楼。
开半天车真累了,舒舒服服洗个澡,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李晓蕾裹浴袍出来,望着如出水芙蓉一样清丽的女友,韩博会心地笑了。平时她冲一个澡怎么也得半个小时,这次只要十来分钟,可见她心里一样十分惦念!
小别胜新婚,两人久别重逢更是激情似火,就像火星碰地球一样燃烧起来,直到把蕴藏在心中的相思之情都淋漓尽致的发泄出来,才相拥在一起,诉说起离别之情。
“实习单位定下来了,下周去报到,我爸找过人,说在哪儿实习将来就在哪个单位工作。”她语气带着几分哽咽,热泪在眼眶里打转。
象牙塔,是多少诗人笔下的纯洁圣地。
象牙塔里的爱情,是多少少男少女心中的梦想。
如梦似幻的年纪,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几乎是所有学子的理想。
毕业了,爱情也要毕业,因为工作分居两地或者家庭极力反对等原因许多情侣不得不分道扬镳,能够将爱情进行到底的极少。
四年大学,见过太多悲欢离合,有泪流满面的,有拂袖而去的,也有一直坚持到现实将感情彻底压碎后不得不在电话里匆匆说一句再见的。轰轰烈烈开始,冷冷清清结束,有些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讲就天各一方了。
这段感情是人生最美好时光的见证,如果它只能成为历史,那它应该得到一个体面的结束。这对自己,对她,对这段感情都是一个交待,必须让这段感情有始有终。
韩博沉默良久,故作轻松地说:”马上不包分配,有工作总比到处找工作好。“
总会有这一天,必须也只能坚强面对。
李晓蕾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翻身趴在他胸前问:“你家里人有没有……有没有给你介绍。”
“他们忙,只是催,原单位介绍的人倒是不少。“韩博抚摸着她光滑的后备,动作极尽温柔。
“有没有中意的。”
“我又不是陈世美,哪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李晓蕾猛地张开嘴,对着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他龇牙咧嘴,旋即紧搂着他脖子梨花带雨地问:“你是不是想让我内疚一辈子?“
做人不能太自私,不管怎么样至少曾经拥有过,韩博贪婪地闻她那熟悉的淡淡发香,苦笑道:“爱需要的是付出,爱一个人就要为对方着想,我怎么可能让你内疚一辈子。陈世美我来做,只是暂时没遇到合适的。”
“不说这些了,我要,我还想要……”
第五十一章 破釜沉舟!
这个时代大学生的爱情就是这么残酷。
你可以坚持,坚持的结果是长期两地分居,跟牛郎织女似的一年见不上几面。
想从思岗调到首都比出国难,想从首都调到思岗一样不容易。下海可以在一起,可以天天团聚,但人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要顾及到各自的家人,尤其含辛茹苦把自己抚养成人的父母。
每年毕业不知有多少对情侣生离死别,见多了,有这个思想准备。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一直缠绵到下午6点多,呼机响个不停才意犹未尽洗澡换衣服,来到大堂跟两个老熟人见面。
庄新栋,同届同学,不一个专业,前江城大学学生会外联部长,家在郊县,工作分配得最好,在省委机要局。马志功觉悟没他高,不是学生党员,也不是学生会干部,是几年的同班同学兼室友,是最好的几个铁哥们之一。
“大博士,博士后,我就知道你们在这儿。再不下来,我就报警喊公安来查房了。”
二十好几的人,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再说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李晓蕾脸不红心不跳,搂着韩博胳膊吃吃笑道:“庄部长,我家这位就是公安,我是准警嫂。天下公安是一家,您喊吧,派出所只会请我们吃饭,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怎么成公安了,不是保卫科副科长么?”马志功满脸疑惑。
“刚调到公安局,现在是一个乡的公安特派员,二级警司,如假包换的公安民警。”
“特派员,搞得像平原游击队,新工作怎么样,是不是整天抓赌抓嫖?”
“我在农村,农民赚点钱不容易,哪有闲钱去赌去嫖。”
庄新栋忍不住调侃道:“博士后,我不是刻意打击你家这位,这一批毕业的学生会干部,好像就你家博士混最惨。有人进地方党委政府,有人进国企,有人进海关,有人保研,公安他是头一个,还是在乡里。”
从模样上论,首都姑娘在全国真排不上号,虽说不能算歪瓜劣枣,却也极少是天生丽质。脸蛋没有西北姑娘长的开,身材没有川蜀姑娘那么玲珑,皮肤没有湘妹子好,声音不及江南女孩子温柔。
把这些缺点攒在一块,往首都姑娘身上这么一放,具有着一种特别的东西,用首都话讲,就是劲儿劲儿的,用名词讲,就是气质。
她们不吃亏,丁点的亏也不能吃。
真正性格内向的少,谁都能说上几句场面话,嘴是她们的一件武器,兵不血仞。
李晓蕾身材长相远超首都姑娘平均标准,个性同样如此,天鹅似的仰起脖子问:“公安怎么了,在乡里怎么了,至少我家博士有枪。庄部长,您在省委高就,您有枪吗?“
“我没有,我不如你家博士。”
“这就是了,请我们吃饭吧,谁让您是省委领导。”
跟她斗嘴是自找苦吃,庄新栋连忙道:“安排好了,老地方,就等您二位。”
“都省委领导了,怎么还老地方,换家稍微上点档次的行不。”
最喜欢看她为自己打抱不平,最喜欢她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可惜有缘无份,再过几便要劳燕分飞,韩博摸了摸下巴,轻笑道:“晓蕾,老地方挺好,又近。”
“听见没有,博士是客,我要尊重客人意见。”
还是“老地方”,还是中午那个包厢,连菜都差不多。
他不能喝酒,李晓蕾可以,俩混蛋一杯接着一杯灌。她表面上谈笑风生,其实心情非常不好,正想借酒浇愁,来者不拒,跟俩混蛋举着瓶子吹,一箱啤酒转眼全空了。
“韩博,我头疼,我难受,让我趴会儿……”
“让你少喝,你非要喝,来,趴这儿。”
韩博调整姿势,让她趴舒服点,轻拍着她后备,问:“老庄,帮我打听得怎么样,能不能找到熟人。”
“公安参与经济纠纷,你这是知法犯法。”
“我是以良庄乡人民政府干部身份来的,没想过威胁甚至抓人。另外我们乡建筑公司与甲方只是债权和债务关系,双方对债权和债务没有分歧,不存在所谓的纠纷。”
“一套一套的,搞得像真懂法。这几天忙着写材料,没时间帮你打听,只能给你几张名片,孙副校长刚调到区委,区委常委、副书记,他对你应该有印象,可以请他帮帮忙。这些全是街道干部,毕业前搞活动时认识的,没什么深交,不过可以打电话试试。”
外联部长,认识的人多,夹子里全名片,左一张右一张,接二连三抽出十几张。
马志功放下杯子,打着酒嗝说:“别看我,我爸我妈跟地方政府不怎么打交道,又不在一个区,没熟人。”
“没关系,就算一个熟人没有,就算谁都帮不上忙,这笔款一样得要。不怕二位笑话,全乡三百多干部教师就等这笔款发工资。”
这里是江城,不是你们那犄角旮旯,庄新栋生怕他搞出事,关心地问:“你打算怎么要?”
“明天先以律师身份跟他们谈,我真懂法,刚参加过律师资格考试,有律师资格,没跟你们开玩笑。要是他们愿意付钱,先给几十万我回去交差,剩下的签个还款承诺书,一切好说。要是他们依然推三拉四,不给我面子,我自然用不着给他们面子。
在江城我们有工地,先叫百十个工人堵他门,打横幅、喊口号,吃喝拉撒睡全在他那儿。再不给解决,立马给家里打电话,叫几车老干部和工资拖欠几年的建筑工人过来,堵长江大桥太过分,找个高点的楼爬上去。日子过不下去了,不给钱我们就跳楼,吓也吓死他。“
马志功目瞪口呆,庄新栋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严肃提醒道:“韩博,你别犯浑,在省会闹事,你要是这么干,别说你,你们领导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会的,老干部和拿不到工钱的农民上…访闹事,我和我们乡领导是截…访化解矛盾。汽车站派几个人,有一个拦一个,如果拦得住的话。现场去几个干部苦口婆心做工作,谁敢说我们不作为。“韩博早有准备,胸有成竹。
“你当领导是傻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农民不容易,农村工作不好做,农村干部不好当。专挑满面皱纹、满手老茧、衣衫褴褛的干部来,就着自来水吃干粮做工作,省领导会理解会谅解的。说不准看我们可怜,动动笔头,给个三五十万扶贫款。”
“你疯了!”
“我是被逼无奈,再说我一小民警,又不是江城市公安局的民警,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把钱要回去,我就是功臣,乡里只会表扬不会批评。”
公安虽说是条块管理,但主要是“块”说了算。
县官不如现管,对基层民警而言,可以得罪省厅,绝不能得罪地方党委政府。就像他所说,只要把工程款要回去,地方政府只会表扬。上级追究责任,顶多调整一下工作,把他调到其它单位。
这年头,当公安没前途,或许他就想搞出点事。
庄新栋彻底服了,指着他道:“兄弟,我什么没听见,什么不知道。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能把工程款要回去,我替你高兴,要不回去整出事也跟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