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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让至强者方成复活之前的死者？”
茗荭光穿着殷红短衣，暗暗咂舌，心头凛然。
她活了不知多少岁月，思维敏锐，经历上次方成的警告后，便谨小慎微，不敢触怒方成。
须臾后。
纪光缓缓开口：“寒代，我们还是先打听一下，起死回生需要什么代价。若是不太严重，相信方成肯定能顾全大局，为了人族稍微牺牲一下。”
寒代叹了口气：“方成总归年纪尚浅，我们与他讲讲道理……既然邰泽湛能起死回生，那其他修行者也能。人族那么多先烈，还有这么多牺牲者，若能全数起死回生，当是人族的鼎盛繁华……有困难就要克服，想办法妥善解决，而不是逃避。”
纪光沉吟了一下，沉声道：“你说得对。但方成的想法才是关键——”
她话音刚吐出一半，脸色巨变。
寒代无上也豁然站了起来，浑身寒晶袍子向后飘扬，然而无论他的无上恒能、还是纪光的莫测光芒，尽皆凝滞，彻底定格！
一股玄奇浩瀚的波动，扫荡时空。
登时让光线、声音、物质、能量、有形万象、一切所有，全部都沉沦凝固世界，仿佛时空就此暂停，不能再前行流转……仅有思维意识能够勉强转动。
“这是什么？”
寒代吓得浑身发颤。
“我们可是巅峰级无上！哪怕那囸本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弥漫如此磅礴威严，强势镇压我等，却丝毫不伤之？”
纪光花容残留震骇，美眸满是惊愕不定。
她与寒代乃是人族无上，是五维生命体……即便传说中的神明威严说不定也能抵挡一二。可在这一波动面前，仿似回到了刚刚修行的年少时期，直面星空，那般浩瀚。
浩瀚到让她震撼，生不出任何心思。
下一瞬间。
充溢在山谷周围的习习清风、滚滚乱流、汨汨气息，瞬间沿着高深轨迹开始汇聚合拢，翻滚沸腾，旋转凝结……最终汇集成了一条堂皇大道。
延伸无尽，不知多少虚空流年。
延展宽阔，仿佛镇压苍穹四方。
这条堂皇大道，就好似直通永恒虚空最深处的道路，横跨苍茫虚空的两端，蕴含永恒不坠的辉煌。
咚！
伴随着如此铭煌玄象的显化，永恒虚空尽皆一颤，发出恭谨赞叹的轰鸣之音，仿佛圆满契合某位存在的踏空声音。
咚咚！
堂皇大道上，有一位纯白身影，踏着辉煌道路，自无穷遥远、无尽距离的区域，径直降临至此。
仿佛高居苍穹之上的神明，蓦然降临世间，宣告威严。
“纪光。”
他的声音重叠飘渺，宛若瞬间回荡亿万次，响彻心灵，更回荡在灵魂层面上。
纪光骇然：“方成？”
白衣身影的面容，朦胧模糊，但却正是方成，毫无疑问。他一步横渡世界，来到亭子内，手掌端起之时便有朴素杯子凝成，轻抿一口就有果汁自动灌注其内。
哗啦。
方成抿了口果汁，朦胧身影弥漫飘渺，难以莫测。
而无论是纪光无上、寒代无上、亦或是那些亲传弟子，尽皆只能凝固化作雕塑，不能开口出声，更不可以动弹丝毫。
世界希声。
虚空无光。
方成轻声道：“暖暖是我的一生挚爱……下不为例。”说罢，他这道朦胧虚影消散周围，而那条堂皇大道也重归清风乱流气息，恢复成了正常虚空。
小亭内外、彻底死寂。
寒代打了个寒颤，涩声道：“这是方成的分念化身？我们无上的一道化身也仅有君主实力……他的化身却具有远超巅峰级的力量，修为境界也凌驾我等。”
“这，这……”
寒代吐不出话语，目光满是震撼……他本打算摆明道理仁德，让方成务必令过往死者全数起死回生的想法，轰然崩塌。
一道化身，镇压无上！
一丝分念，主宰虚空！
纪光那美貌容颜，万分凝重，更有复杂苦涩，朱唇轻启：“这也许就是……神明。”
……
遥远至极的区域、一座宇宙星空。
黑暗无垠的星空，却因为一袭白衣的方成，显得有些明亮透彻，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冒光，朦胧而且飘渺。
“哼！”
“让暖暖不开心，真以为我年纪尚浅，就可以随意对待？倘若你提前与我沟通一番，我也不至发怒！任何隐瞒，都是恶意。”
方成眼底闪过一丝凛冽。
他最厌烦的正是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倚仗‘全心全意为你考虑’的出发点，做出隐瞒、欺骗、自以为是的所谓‘帮助’。
简直可笑。
方成伫立无垠星空，摇了摇头，看向依偎在怀里的林暖暖：“怎么样？黑洞之旅可还满意？”
林暖暖不满道：“不！”
方成疑惑：“这是为何？”
林暖暖怒道：“那里面怎么还有怪物？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方成汗颜，无语道：“那是黑洞内的宇宙生物，等若天体阶层。他们诞生黑洞内部，天然契合黑洞的运转方式，没什么实力，非常非常弱小。”
他是真没在意。
那样的羸弱生物，就仿佛脚底下的蝼蚁，岂会在意？
第二十九章 世间安得圆满法
寰田疆域。
自遥远区域望去，可清晰望见一座座色彩斑斓的宇宙，或是无暇椭圆形状、或是整齐的长方体、或是不规则的多面体……这些宇宙的外壁上，闪耀光芒。
光芒扩散而出，洒照周围虚空。
星空已经很美，而当这些星空的外在显态，汇聚集结，更是超出了美的界限，宛若绚丽画卷，渲染美好。
虚空当中
林暖暖忍不住踮了踮脚，抿着粉唇：“这就是疆域？我们之前游览奥隆疆域却不曾见过如此画面……真美。”
方成伫立一旁，嘿然一乐。
所谓的美，无非是疆域的体量太多磅礴宏伟，导致视觉冲击与心灵压迫，让林暖暖深感震撼。
“暖暖，带你去见一下茗茗。”
方成道。
“好呀。”林暖暖回过神来，挥了挥秀拳，随后补充了一句：“还有那位暗翼思辰。”
“……”
方成脸色一黑，摇头失笑。
他牵着林暖暖的手掌，走向寰田宇宙……心中默念：“岂因力量强弱高低便违背初衷？岂能模棱两可就半推半就？我这一生，只有唯一一位挚爱。”
“这就是爱。”
——
寰田宇宙、寰宇阁、上寰城。
空一庭院。
这座庭院内，汇聚着永恒虚空至强者方成，以及三位同样美貌绝伦的女子，依次是林暖暖、李茗茗、暗翼思辰。
“哇！”
“哥你真的在外面找了一个嫂子啦！”
李茗茗捂嘴低呼一声，她一直把思辰当做哥哥的妻子人选，此时见到林暖暖却是不能接受。
恩？
方成眉头一皱，登时清空了李茗茗发出的声音。他坚定不移地轻笑道：“茗茗，思辰，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林暖暖。”
“哎！”林暖暖推了下方成，埋怨道：“何必这么正式嘛。”
说着。
她抬步走向李茗茗与暗翼思辰，先后道了几句，最后看向面露忐忑怯意的思辰，低笑道：“你好呀，思辰……我平常可是经常听到他提起你呢。初次见面，以后我们还要相互关照。”
他？
暗翼思辰一怔，下意识地就要看向方成，但她抑制住冲动，急忙露出粲然笑容：“暖暖姐。”
林暖暖自然地抓住暗翼思辰垂在娇躯两侧、似是发颤、似乎凝滞的一双柔嫩双手，好奇地看了看暗翼思辰的背部：“听方成说，你有两对洁白羽翼，他以前还偷偷想着尝试一番手感……”
“恩，我刚刚成年，羽翼可以自由收敛。”
暗翼思辰道了一句，念头一动，背后缓缓扩展两对羽翼，宛若洁白无瑕的清澈羽毛，且羽翼上点缀着炫彩光线，美轮美奂。
林暖暖惊呼道：“这么漂亮。”
暗翼思辰不好意思道：“恩恩。”她刚晋级界主，体内力量倒是有些逸散，所以导致羽翼很是绚烂。
另一侧。
“等等！”李茗茗大眼睛一转，嘿嘿道：“暖暖姐，我哥他曾经想要抚摸思辰的羽翼？无耻！太无耻啦！”
言罢。
李茗茗一把抓住思辰的洁白羽翼，轻轻捏了捏，洋洋得意道：“不过话说回来，手感确实不错哦。”
“……”
方成脸色漆黑，暗中施展力量，提高警惕，谨防妹妹李茗茗再冒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
饶他是世界主宰、原始规则领悟者，刚也吓了一跳。
她们三个却尽皆没看方成，倒是谈天说地，唧唧喳喳地闲聊着。
“走，暖暖姐，我们走。”
李茗茗左手抓着林暖暖，右手拖着暗翼思辰，跑进屋子里：“我最近找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珍宝，可以自由转化发型、发色、以及发质！”
林暖暖诧异道：“还有这样的宝物？”
暗翼思辰则是负责拆台：“暖暖姐，茗茗她平时就喜欢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估计是找某位不朽捏塑出来的小玩意，根本算不上奇珍异宝。”
“喂，思辰！”
她们三个跑进屋里……方成则站在庭院里，顿觉无所适从，颇有一些尴尬。
这是什么情况？
他这么一位永恒虚空至强者，更是原始规则领悟者，哪怕在原始世界也是显赫尊贵的存在，竟然这么干脆地无视了他！
“这茗茗。”
方成摇了摇头，嘴角不自觉地噙着笑意。
他目光穿透坚固房屋，看到了林暖暖的纠结、落寞与决然，也望到了暗翼思辰的忐忑、怯意与羞愧，更隐约察觉到了妹妹李茗茗的小心思。
笑意愈加温柔，也越发坚定。
“世界安得圆满法，安能双全两不负。”方成心如镜湖，惬意地看着眼前美好。
……
空涅恒域、许湛殿内。
“咳咳。”
满头白发的宫皓一，轻咳一声。他脸庞仿佛完美无瑕的晶玉，开口道：“许贤，我们同为人族无上，自然要为人族负责。那么多过往死者，若能起死回生，想必是极好的。”
说着。
他瞥了眼旁侧的纪光与寒代，等待助攻。
可惜纪光与寒代早已经被吓到了……他们终究明悟，方成已经彻底凌驾巅峰级之上，甚至与他们不是一个生命层级。面对方成，绝不能再视若同等存在，必须恭谨。
须知。
许贤乃是方成的师尊，关系亲密无比。可他们只是人族无上，与方成唯一的关系便是——同为人族。
况且所谓的并肩作战情谊，他们也不好意思提起。
狱族冥神皆为方成所杀，他们这些无上只是牵制。
“呃？”
“纪光，寒代……你们两个搞什么？”宫皓一面色僵硬，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许贤，你觉得呢？”
主殿内，一片寂静。
许贤沉吟片刻，正色道：“起死回生的代价，非常严重。其实我也想让过往死者复活，令人族圆满，可这世界哪有圆满无暇的事？不说我们无上，即使再往上的神明，也绝非无所不能。邰泽湛能侥幸起死回生，我已万分满足。至于人族的责任……我这么多年也付出太多太多，从未有过索取回报之时。”
“如今。”
“我许贤也该为自己活一活。”
他脸色庄重肃穆，不容置疑。
可他正说着，主殿深处传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