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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他们到了清凉寺,却是见不着这位高僧了。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披着喇嘛服饰的胡僧。寺中的僧人,则好像是汉胡参半。那些僧人见一个漂亮的少女和上官英杰同来,似乎都是有点诧意,不过由于戒律谨严,那些僧人纵有窃窃私议,却也不敢偷听他们的谈话。
上官英杰首先说明来意:“我们是广元苦竹庵无相老禅师的晚辈,不久之前,刚和他老人家见过面的。老禅师和贵寺主持是多年知交,我们想贵寺主持或许也想知道无相上人的消息,故此我们不揣冒昧,希望能够谒见华岩法师。”
那知客胡僧说道:“无相老禅师好吗?说起来我们也有四十年没和他来往了。”
上官英杰说道:“很好。不过,据我所知,他这四十年也是足不出苦竹庵的。”
那胡僧道:“老禅师想必是在虔修佛学?”
上官英杰说道:“不错,他正在精修梵文,研读贵主持送给他的那部般若经呢。”
他正在奇怪这知客僧为何老是和他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却不答复他们是否可以见到华岩法师。那知客僧说话了,大出他们意料之外。
第0686期 华岩法师已圆寂
那知客僧道:“四十年前,无相上人光临敝寺,与先师切磋佛学,阖寺僧人都是得益不少。那时我还只是十多岁的小沙弥,随侍先师,也曾亲聆馨咳。可喜老禅师老而弥健,佛学修为,日益精进。只可惜他老人家托两位前来问好的厚意,先师是不能面领了。但小僧定当焚香禀告先师,好让先师也为老朋友欢喜。”
他左一个“先师”,右一个“先师”,把上官英杰和谷飞霞听得呆了。
吃惊过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齐声问道:“华岩法师,他、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么?”
那知客僧黯然说道:“先师不幸,三年前业已圆寂。现今的主持是小僧的大师兄觉涵法师,但主持师兄亦已去了拉萨的布达拉宫,尚未归来。招待不周,还请两位恕罪。”
华岩法师已经去世,现任主持又不在寺中,他们自是不便向这知客僧打听那幅画的来历,于是只好在致悼之后,便即告辞。
出了清凉寺,谷飞霞说道:“想不到咱们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返。”。
上官英杰说道:“华岩法师和无相上人的年纪差不多,他三年之前圆寂,亦当是在七十开外了。他的圆寂,其实也不能算是意想不到的事了。”
谷飞霞道:“但这幅画的谜底却是无法揭开了。”
上官英杰说道:“所谓‘来历不明’,只是我们未曾知道而已。你和我都绝对相信得过令尊决不会擅取别人的东西,那么我们去取这部真经,也就大可以心安理得,何需再去追究它的来历。”
谷飞霞道:“话虽如此,但这个闷葫芦未能打破,我总是难免好奇。”
上官英杰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和你都是一样的。但既然没人能够打破这个闷葫芦,那当然也只能由它去了。”
谷飞霞道:“现任主持觉涵法师是华岩法师之弟子,咱们到了拉萨,假如他还在布达拉宫,倒不妨找他问问,或许他知道一点也说不定。”
上官英杰笑道:“你当布达拉宫是可以轻易进去的吗,它一年只开放一次的。而且是不是应该把这幅画的事情告诉他,我以为也还当三思而行呢。”
第0687期 一个老和尚追来
谷飞霞道:“为什么?”
上官英杰说道:“般若真经是武学异宝,觉涵法师是华岩法师弟子,按说我们是可以相信他和师父一样,也是一位有道高僧的。不过,我们到底还是丝毫未知他的为人,这个秘密应否向他泄露,那就难说得很了。”
谷飞霞道:“你是怕他顺风使(巾+里),本来他不知道来历的,但见咱们有所怀疑,他也就将错就错,说成是清凉寺之物,要据为己有了?”
上官英杰学无相上人的模样,合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笑道:“我知道你在心里一定要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人心难测,异宝当前,只怕高僧也难保不会动心,咱们还是谨慎一些的好。须知这是中土失传的秘笈,一旦出世,恐怕也难保不惹起你争我夺的灾殃呢。”
谷飞霞笑道:“你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不过你把人心想得太过险诈,我还是不敢苟同。”
上官英杰说道:“好,那么我替你请菩萨保佑,但愿有个人能够给你打开这个闷葫芦。”
谷飞霞嗔道:“油嘴滑舌。人家和你说正经的,你却大开玩笑。”
两人谈谈笑笑,不知不觉,离开清凉寺已有三五里之遥。忽听得有人叫道:“两位请等一等。”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和尚正在飞步向他们追来。
这老和尚相貌清癯,年纪大约也在七十开外。看相貌似是胡人,汉语却说得甚为流利。不问可知,自必是清凉寺的老一辈僧人了。
谷飞霞心念一动,便即止步,说道:“老禅师有何指教?”
那老和尚说道:“老僧是华岩法师的师弟,法名心岩。请教两位居士高姓大名。”
上官英杰与谷飞霞老老实实的告诉了他,心里想道:“想来他不会是因为他的那位充当知客的师侄,刚才未曾问我们的名字,特地赶来补问的吧?他是为了什么事情,这样匆匆忙忙的来追我们呢?”
心岩法师清癯的脸上现出一丝惊喜的神情,说道:“听说你们是从四川广元来的?”
谷飞霞道:“不错,我是广元县的人。”
第0688期 问及怪画
心岩法师问道:“广元有一位川西大侠谷神秀,不知谷姑娘和这位谷大侠是怎么个称呼?”
谷飞霞道:“正是家父。”
心岩法师大喜道:“那我可是找对人了。”
谷飞霞道:“法师有何赐教?”
心岩法师道:“听说令尊已经仙逝,令堂亦已搬往别处。谷姑娘是最近回家的吧?”
谷飞霞道:“不错。家父遇害,那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心岩听得“遇害”二字,吃了一惊,说道:“令尊行侠仗义,积德甚多,想不到竟然命丧宵小之手。那奸人是谁?”
谷飞霞道:“一个已经死了,我不想再提。还有一个活着的是西门化。”
心岩道:“哦,是西门化?”
谷飞霞道:“法师知道此人?”
心岩说道:“十多年前,曾听得师兄说过此人。但我只知他是武林败类,却从没见过他的。”
说至此处,方始话入正题:“请恕老僧冒昧,令尊既已仙逝,这件事情我只好请问姑娘你了。”
谷飞霞道:“大师欲知何事,我若知道,自当奉告。”
心岩说道:“不知令尊是否有一幅画留下来?”
谷飞霞道:“是什么样的一幅画?”
心岩道:“这幅画我没见过,先师兄是见过的,听他说好像画的是灵鹫山。”
谷飞霞略一迟疑,心里想道:“有是没有,我暂且不告诉他。”于是先问心岩法师:“法师有此一问,想必知道这画的来历?”
心岩法师摇了摇头,说道:“老衲不知。”
谷飞霞道:“纵然不知来历,但令师兄当初提及此画之时,总会有几句话交待的吧?我只想知道,此画是否贵寺之物?”
心岩法师道:“我也不知是也不是。但不管是也好,不是也好,总之这幅画是早已属于令尊的了。我并无讨回之意。”
谷飞霞诧道:“此话怎说,恕我钝根难解,务求法师明示。”
第0689期 一件凶杀案
心岩法师说道:“谈到这幅画的出现,得从十二年前我们寺中发生的一件事情说起。”谷飞霞心中一动:“十二年前,可不正是爹爹遇害那年?”
“十二年前,我们寺中有一个看管藏经阁的僧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踪。师兄检查阁内藏书,并无损失。也不知他是为了什么原因偷偷离开清凉寺的。这个僧人平日沉默寡言,尽忠职守,是以他的职位虽然不高,却是很得同门好感。但四下打探,始终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隔了大约半年之久,我们已经放弃打探他的消息了。有一天却忽然有一个人光临敝寺,带来了他的消息。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令尊了。”
谷飞霞有点诧异,问道:“我爹爹是怎么知道的?”
心岩法师说道:“那日令尊光临敝寺,只是先师兄单独与他晤谈,老衲并不在场。我只能就师兄事后告诉我的,略知概梗,转述出来。
“先师兄告诉我,据令尊所说,他那年远游西域,是在白驼山的山脚,发现敝寺那位僧人的。
“当时他正在遭人暗算,恰值令尊路过,听见他大叫救命,这才发现他的。但可惜已是迟了一步了。”
谷飞霞吃了一惊,问道:“救不活了么?”
心岩法师叹口气道:“要是能够救活,我们早已去追究这件凶案了。如今却连凶手是谁,我们也只能胡乱猜测。”
上官英杰忽道:“行凶的人,是否有一个剑术甚为高明的?”
心岩法师怔了一怔,说道:“你怎么知道?”
上官英杰说道:“白驼山上,有宇文子都、宇文成都两兄弟,自称白驼山主。据我所知,这两兄弟剑术很是不错。不过,这是十二年前的事情,宇文成都那时还在天竺学艺,据此推测,假如凶手当中,当真有个剑术高手的话,那就多半是宇文子都了。”
心岩法师道:“我们也曾这样猜测过的,不过主凶恐怕还不是他。”
上官英杰道:“那又是谁?”
心岩想了一想,说道:“还是让老衲先转述令尊所说的当时情形,然后再请两位参详吧!”
第0690期 疑凶是谁
谷飞霞道:“对。我们是该先知道当时的情形。这件事情,爹爹也从未曾对我说过的。”
心岩法师于是继续说道:“令尊赶到现场,只见敝寺那位僧人躺在地上,行凶的人,也只逃剩一个蒙面人了。
“这个蒙面人正如上官居士所料,剑法甚高。据令尊说,他当时自忖:纵然胜得此人,恐怕最少也得在百招开外的。但这蒙面人只和他斗了十多招,便即说道:‘我没工夫和你纠缠,有本领的你救活他吧!’可能他是因为自知不敌,故而不待败象显露,便即逃之夭夭,保全体面。
“令尊一想救人要紧,只好让他逃走。回头察看,这才发现敝寺那位僧人果然是身中剧毒,令尊虽然备有解毒良药,亦是只能为他苟延残喘,无法挽救他的性命了。”
上官英杰心念一动,问道:“贵寺僧人中的是什么暗器?”
心岩法师说道:“他中的是一枚小小的毒针。”
谷飞霞失声叫道:“西门化这老贼正是擅于用毒针的。”
心岩法师道:“不错。后来令尊来到敝寺,和先师兄说起当世擅用毒针的人,也曾怀疑是西门化所为。不过由于没有真凭确证,西门化的行踪又是无人知道。十二年前,先师兄已是望七之年,早已不出寺门的了。这件事他交给他的大弟子,亦即是现今的主持觉涵处理,觉涵师侄打听不到西门化的下落,只好把这件事情搁置起来。如今过了十二年,这件事情,亦早已为人逐渐淡忘了。”其实真正的原因他尚未说出,那是因为这个看守藏经阁的僧人,在寺中本是无足轻重的人物。不过他虽然没有从口中说出,语气间却已透露出来。上官英杰不禁心里暗自慨叹:“佛法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