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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常栩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笑道,“我知道你要把宝贝女儿下嫁于我一定心有不舍,不过你可以放心,本都督日后一定会加倍疼爱梓棠的,绝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说着常栩还满眼贪婪地看了一眼略显惊恐的刘梓棠,吓得刘梓棠赶忙朝着刘继棠的身后躲了躲。
“那……那就多谢都督了……”刘棠干笑道。
“你在边卫府当差,日后想见梓棠就直接到府里去看她,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再进边卫府内宅自可畅行无阻。”常栩承诺道,说着还凑到刘棠身边低声说道,“本都督年事已高不会再担任北疆都督之职太久,我已经决定了向领皇陛下保举你作为下一任的北疆都督。你可要好好表现,千万不要让本都督失望。”说罢,常栩还要装模作样地伸手拍了拍刘棠的肩膀,以示器重。
“多谢都督,小人一定当牛做马报答都督的恩情。”虽然刘棠嘴上不停的道谢,可神情却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好了!”常栩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日头,朗声笑道,“时辰也不早了,从此地回定北镇还要小半天的路程,本都督就不再耽误时间了,以免贻误了良辰吉时。刘棠,本都督允许你多休息几天安顿一下家里的事,现在我就先带梓棠回去了,等你回府之后本都督再设宴好好招待你,对了,把继棠也一同带去定北镇,本都督给他安排一份好差事。哈哈……”说罢常栩便欲要上前去拉刘梓棠的手,但刘梓棠却是吓得死死拽着刘继棠的衣角,刘继棠也一脸愤怒地横身拦在常栩面前,没有避让的意思。
“那个……都督……”就在常栩走向刘梓棠的时候,一脸尴尬的刘棠却是突然开口道,“还请稍等一下。”
“怎么?”常栩疑惑地看向刘棠,“你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不……不是小人有事,而是……”刘棠这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了,扭扭捏捏了半天方才苦笑道,“总之是还有一件小事需要都督解决,待解决了这件事之后都督再带梓棠回去也不迟。”
“什么事比娶亲还重要?就不能等我们回府之后再议吗?”常栩眉头一挑,眼中已闪现出一丝不耐。
“还是请都督……就在这里解决吧!”刘棠苦笑道,虽然脸色极其为难,但言语却是丝毫不肯松懈。
“那就快说吧!”常栩轻哼一声,将衣袖甩向后背,淡淡地说道,“本都督替你解决就是了。”
刘棠感激不尽地点了点头,笑道:“这不能说,还请都督借一步说话。”说着刘棠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那紧闭的房门,尴尬地笑道,“里面有位梓棠的朋友,想当面和都督说几句话。”
“朋友?”常栩面色浮现出一抹疑惑,道,“刘棠,你到底想干什么?”刘棠不再说话,而是自顾自的走到房门前伸手指了指房间,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常栩在思量了片刻之后,轻哼到:“谅你也不敢在本都督面前耍什么花招。”说罢便径直走向房间,继而在刘棠的带领下,二人一前一后的消失在房间内,房门打开一道缝隙之后便又迅速从里面关上了。
房间内,陆一凡背对着房门坐在凳子上正优哉游哉地喝着茶,而常栩进门后不禁眯起眼睛望着陆一凡的背影,疑惑地问道:“就是你要见我?”
“正是!”
陆一凡答应一声,继而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缓缓地转过身来,当他的面容完全浮现在常栩面前的那一刻,原本一脸不悦的常栩,老眼之中先是闪过一抹疑惑,紧接着脑中精光一闪,双眸之中瞬间涌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
“这张脸是……陆一凡!”
……
第684章 莫衷一是
陆一凡的相貌对常栩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通缉他的画像至今仍旧悬挂在常栩的书房中,即便说是整日与常栩四目相对也不足为过。只不过常栩这半年来所看的一直都是一副目无表情的画像,今日才算见到一个眉眼鲜活的陆一凡。
“你……”
“我劝常栩都督稍安勿躁,不要大惊小怪。”面对着神色震惊的常栩,陆一凡轻轻地摇头说道,“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陆一凡的话令话到嘴边的常栩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安静下来。常栩本就不是什么刚烈之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为官一向胆小怯懦,此刻常栩老眼颤抖地紧紧盯着陆一凡,心中的恐惧已经完全掩盖了他对于刘棠蒙骗自己之事的愤怒。
“你想干什么?”常栩硬着头皮与陆一凡对视着,口中战战兢兢地说道,“外边全都是本都督的人,你若是敢对本都督做出什么忤逆之事,定叫你插翅难飞。”
陆一凡微微一笑,对于常栩的威胁根本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找你也并非是要为难你,而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刘姑娘的婚事。”陆一凡开门见山道,“我希望常栩都督能放弃纳刘姑娘为妾的心思,放她一条生路。”
常栩闻言一愣,他万没有料到凶名显赫的陆一凡今天竟然会和自己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民女的婚事,不禁狐疑地开口问道:“此事乃是本都督与刘家之事,与你何干?”
陆一凡轻笑道:“我的命是刘姑娘救的,你就当我是在报恩吧!你应该知道自己与刘姑娘并年龄差距甚远,并不相配。你若强娶她为妾说穿了就等于是毁了刘姑娘终生幸福,我不希望我的救命恩人被人婚了终生幸福。这个理由常栩都督可还满意?”
常栩此刻的心情较之最初已经平静了许多,只见他眉头紧皱试探着问道:“如果本都督不答应你……你想怎样?”
陆一凡突然笑了,笑容之中带着些许无奈和些许戏谑,故作惋惜地说道:“如果常栩都督不答应,那我只能委屈常栩都督提前几年往生极乐,以免留在世上继续祸害别人。”
“你敢杀我?”常栩心头大惊,之后他又突然想到有关陆一凡的种种传闻,深知眼前这个面带笑意的男人其实骨子里是个杀人如麻、双手沾满鲜血的混世魔王,当下急忙改口道,“刚才本都督只是说如果……并非是一定要娶她为妾不可。”常栩改口之快,似乎生怕陆一凡会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站在一旁的刘棠始终低着头一言未发,默默地听着陆一凡与常栩的对话。他心里很清楚今日之后自己在边卫府的地位肯定是保不住了,其次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希望陆一凡能够顺利挽救刘梓棠的婚事,毕竟他对自己的夫人再如何痛恨,也不至于以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入火坑为乐。
“好,只要你今天不为难我,我就答应你可以不娶刘梓棠为妾。”常栩在官场混了多年自然懂得缓兵之计的道理,眼下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先设法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是不是要放弃刘梓棠,等自己安全之后那就由不得陆一凡说了算了。
“常栩都督若真的如此深明大义陆某自然感激不尽。”陆一凡点头笑道,说着他转身将早就放在桌上的文房四宝推到常栩面前,道,“不过为了防止常栩都督日后言而无信,今日还请常栩都督亲笔写下一个保证。”
“保证?”常栩疑惑地问道,“难道要我保证不娶刘梓棠为妾?这未免太过儿戏吧?”
“的确太过儿戏。”陆一凡笑道,“所以我要都督写的不是保证不娶刘梓棠,而是要都督写下这几十年你在官场之中所犯下的种种鲜为人知的罪行。”
常栩闻言大惊,故作正义地反驳道:“本都督为官清廉,一生两袖清公正处事,同僚谁人不知道我常栩是什么样的人?哪里有什么罪过……”
“在来北疆上任之前你曾做过五年城军,五年的衙房书吏,七年的粮吏,三年的税吏,两年的河道府,三年的山林府,之后五年跟随韩啸将军在军前效力做军机臣,在之后的十五年分别做过三座城的城主,最后的八年你一直在金陵朝堂做领皇陛下的辅政谋臣。”陆一凡将常栩的一路仕途娓娓道来,“从‘小吏’一路做到‘侯爵’常栩大人可真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不过根据圣域朝中各级官员的俸禄标准来算,你做这么多年的官所得到俸禄总共也应该超不过三千万银贝。但是据我所知你的家中的妾侍多达三十几房,其中花费最多一次纳妾便会花掉五六百万银贝,花费最少的也有一百多万,就算全部都是一百多万这三十几房纳妾的费用加在一起也远远超过常栩都督这么多年所得到的俸禄,更何况你除了领皇赏赐的府邸之外,在金陵城中还另有十几处大宅子和良田数千倾,再加上你府上顿顿所吃的山珍海味和妻妾们身上所穿着的绫罗绸缎,以及你所珍藏的金银玉器,这么多年杂七杂八的全部算下来怕是三五亿银贝也远远不止吧?这么多的钱不知道常栩都督是从哪里来的?”
陆一凡对常栩知根知底并非是他未卜先知,而是昨天下午刘棠告诉他的。刘棠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因此每每在有新官上任之前刘棠都会千方百计的将新官的底细查探清楚,方便日后行事。只不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刘棠本作为溜须拍马所用的消息,今日却成了陆一凡要挟常栩的有力佐证。
听着陆一凡一字一句地揭开自己的老底,常栩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来,他浑身颤抖地凝视着陆一凡,颤颤巍巍地说道:“试问圣域朝野上上下下有哪一个是安心吃俸禄的?远的不说就说你爹文鼎公陆淏谦,领皇下令彻查文鼎公府的时候不也查抄出数以百亿银贝的赃物吗?和你爹相比,本都督这区区三五亿又算得了什么?在圣域群臣之中,本都督已经算是十分清廉了。”常栩此话说的义正言辞,看他那样子倒是真的深感委屈。
“不说贪赃,那不如说说常栩都督枉法吧?”陆一凡不喜不怒,幽幽地说道,“从你做衙房书吏开始你便有了抢占民女的恶性,你以权谋私,仗着自己手中的权势强娶人家的女儿为妾,害的至少不下于五名无辜的姑娘被你活活逼死,这你能推掉吗?宛西城的孙荷、凤江城的李巧儿、下鹄城的章彩妹……怎么?还想听我一个一个的给你道出姓名吗?”
常栩听的面色煞白,他虽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是怎么被陆一凡知道的,但陆一凡所说的事情的确是一字不差,常栩总以为事情过去多年就不会有人追究,但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今天陆一凡竟然会给他翻旧账。看着默不作声的常栩,陆一凡将桌上的毛笔随意地丢到常栩面前,淡淡地说道:“自己写,否则你走不出这个房间。”
“我若写了……你可会害我?”常栩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整个人变的十分萎靡,“若是你把这纸认罪书交给领皇陛下,那我就……”
“只要日后你不再为难刘姑娘,日后不再强取豪夺为非作歹,那领皇就永远不会看到你的认罪书。”陆一凡幽幽地说道,“但你若出尔反尔,那非但领皇不会放过你,我陆一凡也会将你常家满门诛杀。”最后四个字陆一凡的语气尤为肯定,常栩也听得出来陆一凡这句话绝非随意说笑。
常栩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先是看了看身边默不作声的刘棠,接着又看了看紧盯着自己的陆一凡,他的眼神刚要朝着身后的房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