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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猛地一疼,怀中的美人忽然不见了踪影。
    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袭来,他尚未反应过来,身子便不由自主飞了起来。
    啪地一声拍在一间包厢的门上!
    哗啦一声,门板破碎。
    银花袍子已经趴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他根本无法反应。
项上人头只怕保不住了!
他头晕脑胀的抬起头,这才看到原本好好待在怀中的小美人已经投入到他人怀抱。
    而那个人,正是他的酒肉朋友宫湮陌!
    他愣了一下,大叫道:“姓宫的,你……你什么意思?!”
    他这一句话叫出口,忽然感觉手腕疼得不像话。
    低头一瞧,顿时脸色惨变。
    他的手,他的两只手居然不见了!
    只剩下两截光秃秃的手腕!
    这一下几乎把他的魂儿都吓飞了,杀猪似的惨叫起来。
    宫湮陌却看也不看他,紧紧拥住风凌烟:“小……公主,你没事吧?”
    风凌烟身子一僵,冷冷地道:“放开我!”
    宫湮陌呼吸一窒。
    她冷冷的模样像是要和他划清一切界限,让他心中似被银针一扎,痛不可当。
    他眼眸一眯,眸子深邃幽暗,狭长的眼尾上挑,一张俊美的面容上霎时表情都消失。
    他手臂缓缓松开,淡淡地道:“公主,在下唐突了。”
    公主?!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就连那位银花袍子的惨叫声也顿住,张大了嘴巴望着风凌烟,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天,他竟然调戏了公主!
    这下不但要心疼一双手,更要发愁他这一条小命了。
    项上人头只怕保不住了!
    刚刚那些世家公子哥儿还在暗中责怪宫湮陌出手太狠。
    为了一个小姑娘将哥们的双手废掉,此时知道了风凌烟的身份,都说不出话来。
    不知谁先反应过来,噗通跪倒:“参见公主千岁千千岁。”
    ……………………………………
    晕死,忘记写了:今天到此
    汗
还不至于太难堪……
那人起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呼啦啦跪了一地:“公主千岁受惊了。”
    “公主千岁……”
    风凌烟后退一步,淡淡地道:“都起来吧。不知者不为罪。”
    “谢公主。”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风凌烟扫视众人一圈,淡淡地道:“你们该吃便吃,该喝便喝,别扫了大家的兴。”
    又看了那早已吓呆掌柜的一眼:“掌柜的,你所说的竹园在哪里?”
    掌柜的点头哈腰:“请公主随小人来。”
    “公主,这个人怎么处置?”
    宫湮陌在她身后开口。声音不冷不热。
    他也和他们一样,唤自己为公主……
    风凌烟忽然好想笑,原来一个人无情起来可以这样。
    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幸好——幸好她尚没表白,还不至于太难堪……
    她缓缓回头,瞧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过两天是你的好日子,他们毕竟是为你庆祝,也算是你的朋友。看在这个份上,饶了他一条狗命罢。”
    宫湮陌:“……”
    他脸色苍白,眼眸幽深,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却又终于没有说。
    叹了口气,淡淡地道:“那——多谢公主开恩了。”
    风凌烟回转身:“不必客气,你毕竟救过我的命,我总要卖你几分面子的。”
    ……………………
    竹园里面的布置果然清新而又雅致。
    四壁是竹墙,墙上挂了几副山水画。
原先那个跳槽了
原本是闷热的天气,坐在这里面却仿佛坐在竹林之中,恍如有一阵清凉的风扑面而来。
    公主驾临,店掌柜的简直就兴奋过了头,恨不得把店中所有的拿手菜都端到她的跟前。
    殷勤地为她介绍这间竹园。
    风凌烟自他的絮叨中,总算明白了这间屋如此清凉的原因。
    原来这四壁的竹子都是空心的,互相连通,有新吸的井水在其中流动。
    水气混合着竹子的清香自然有一种清凉的气。
    风凌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脸上神色始终淡淡的。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不时用筷子挑几样菜吃。
    待那掌柜的呱噪完,她双手抱臂,似笑非笑:“掌柜的,你说完了?”
    掌柜的一愣。
    也不知为什么,风凌烟语气虽然淡,却有一种冰寒的冷意,让他全身寒毛直竖。
    干干地笑了一笑:“说……说完了。”
    “那——该换我说了,你这真是火云国第一酒楼?”
    风凌烟挑眉看着他,俏脸上的神色满是怀疑。
    “啊?”
    掌柜的愣了一愣,抬头挺胸:“那当然!我祥云楼无论设施,饭菜,名气在火云国都是首屈一指的。”
    风凌烟皱了皱眉:“那你今天的厨子是才请来的?原先那个跳槽了?”
    掌柜的:“………”
    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跳槽,但大体意思还是听懂了。
    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厨子还是原先的厨子,他可是我们火云国最有名的厨子,等闲请不动……怎么了?不合公主口味?”
    风凌烟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每道菜都是又苦又咸,实在是难以下咽。”
又不是不要命了
掌柜的愣住。
    怎么会?
    他家的厨子那可是顶尖的厨艺高手,滋味鲜美绝伦。
    多少达官贵人来到这祥云楼就是为了专吃他做的菜。几乎每个人都是赞不绝口的。
    怎么到了公主这里就成了又苦又咸了?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会来他的酒楼吃饭?
    掌柜的几乎流下了宽面条泪。
    他很想尝上一尝,想尝尝他家宝贝大厨的技艺是不是真退化了。
    但公主没有发话,他可不敢自作主张。
    又不是不要命了!
    风凌烟摆了摆手:“算了,端下去吧。给我上点水果来。”
    掌柜的垂头丧气地吩咐伙计将那些饭菜端了下去。
    那些饭菜几乎原封未动,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水果端了上来。
    水灵灵的葡萄,鲜美多汁的西瓜,肥美多汁的桃子……
    每一种都是最好的。
    洗得干干净净的摆在青花瓷盘里,看上去就很诱人。
    风凌烟摘了一颗葡萄放在嘴里,微微蹙了一下眉。
    好酸!好涩。
    又用竹签叉了一块西瓜,放在嘴里一尝,淡而无味……
    掌柜的一直心惊肉跳地看着风凌烟的脸色。
    看她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他一颗心脏也跟着揪起来。
    难道——这自然生成的水果也不符合公主的口味?
    风凌烟暗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水果留下,你下去罢。”
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掌柜的终于郁闷地下去了。
    刚到厨房他便想尝上一尝刚刚撤下的饭菜。
    却没想到只看到几个空盘。
    饭菜已经被厨房的伙计们一抢而光!
    人人吃得惬意无比,一点也不像是又苦又咸的样子……
    风凌烟明明肚子里空荡荡的饿的难受,却偏偏嘴里又苦又涩,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去。
    将剩余的水果赏给了那两个侍女。
    看那两个侍女吃的那般香甜,便知道自己是冤枉了人家大厨。
    是自己嘴的问题,不是人家饭菜问题……
    难道我又新添了新毛病,吃不出食物的好坏了?
    心中蓦然生出一股悲凉。
    自己这穿越之旅可真是多灾多难的。
    频繁受伤不说,如今又添加了一个食不知味的毛病。
    这样的人生真是让人无语,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唉!不知道那位宫神医治得了治不了这种怪病……”
    这一个念头才闪出来,便又被她啪地一声拍回脑海深处。
    不能再想他了!
    自己现在已经够悲催的了,不能再悲催。
    自己决不能走聂琉夕的老路,在一条荆棘情路死磕到黑。
    她要学会放弃,学会放开。
    这个世上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说不定她尚没碰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放弃了他这一棵歪脖子树,说不定后面有一大片森林等着她把头钻进去。
    自己不能再想他了,就当从来没认识这个人。
我乐意,我减肥,不可以吗
其实就这么逍遥自在的一个人也是很不错的……
    蓦然间又想起了风间月璃,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从昏迷分别就没再见到他,他是否还在独秀峰上?
    也或者又开始跑江湖了?
    唉,他幸亏有一身好武功,又百毒不侵,要不然以他那样的性子,十个也被人暗算了……
    风凌烟托着腮,神游物外。
    在这片刻的功夫,她脑子里已不知转过了多少念头。
    一个葡萄递到她的嘴边。
    风凌烟摇摇头:“我不吃,吃不下,你们吃吧。”
    那粒葡萄固执地停留在她的唇边,并不撤回去。
    一缕淡淡的清冽香气沁入鼻端,说不出的舒服适意。
    风凌烟蓦然一僵,垂眸看了一眼。
    莹润修长的手指衬着深紫溜圆的葡萄,看上去异常和谐。
    手腕上方是一截绣有梅花缠枝的雪白衣袖……
    风凌烟暗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衣袖的主人。
    宫湮陌似笑非笑望着她:“小兔子,要了这么多东西,却又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风凌烟淡淡笑了一笑:“浪费也是浪费我自己的银子,和阁下无关。”
    宫湮陌干脆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一双眸子凝注在她身上:“为什么吃不下?”
    风凌烟挑衅似的回望他:“我乐意,我减肥,不可以吗?”
    减肥?
    宫湮陌眸光在她周身一打量。
    纤腰如束,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现在成了标准的瓜子脸。
    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比赵飞燕还赵飞燕,就差掌上舞了。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最该做的是增肥,而不是减肥……
    手指一探,握住了她的手腕,想为她切一下脉。
    蓦然看到她手腕上的青紫。
    这还是那位银花袍子抓住她时的杰作。
    宫湮陌目光一凝。
    那个该死的猪头,看来他只切下他的手腕惩罚还是轻了……
    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手腕。
    风凌烟心中一颤,下意识就要回缩。
    无奈宫湮陌握住她的力道虽然不大,但恰好是掌控她的范围,她根本挣脱不开。
    “别动。”
    宫湮陌一只手掌握住她的手掌,另一只手掏出一瓶药,在她青紫的地方细细地涂抹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