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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轻轻的,想要尽力的去安抚,虽然平常甄月雷厉风行,不输男儿,可季简玄心里清楚,她外冷内热,重情重义,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即便平时对这个孩子冷冷冰冰,可哪一次不是誓死保护。
甄月转了转通红的眼珠子,拳头紧紧握着,过了很久才松开,突然觉得很累,很想睡一觉,是不是半年没有经血光,就会变的脆弱,她声音轻飘飘的,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没有一丝热度。
“将他葬了吧。”
细雨飞扬,静静交错,像极了人的泪痕。
甄月穿着斗笠,身后是一众战士们,人人一脸叹息无奈,前方是一座小小的孤坟,孤零零的,有小小的黄花开在旁边,在风雨中飘零。
甄月面色依旧惨白,耳边突然响起孩子无措的声音,大人跟他们是一伙的吗?也要杀了我吗?又响起孩子哀求的声音,大人,求求你让我留下来,我想跟大人学本事……
胸口闷闷的疼,像带刺的小手紧紧抓着,好似要将她的心脏捏碎一样,她紧咬着牙关,不想将心中的愤怒、悲伤、无奈咆哮出来,她已经学会咽下了一切。
从她决定站在阿仇身边时,就注定了走在一条充满鲜血的道路,注定这一生要背负很多罪孽,她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细细的冰雨打在脸上,一片苍白。
她愿意为他披荆斩棘,愿意为他提起战刀,愿意为他制炼兵器,让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场的死魂,痛刺的鲜血,漂浮的尸首,她都有参与的责任。
可她也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内心渴望和平的女人,她总是想着今日的残酷都是明日的光明,她可以不择手段,却不能完全做到冷漠人心。
没错,襄的死是权利相夺的牺牲品,是两国争斗的致命利器,西郯得之,便会将襄老王之死的真相公告天下,太子之威将会受到灭顶的灾难,东郯兴百姓的口号也会被全天下人推翻,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各地藩王便会揭竿而起,拥护西郯,一致抵抗东郯,谁都不愿意成为下一个襄老王!
除去襄,是东郯稳固当今局势的重要所在!杀襄老王是东郯政权实力大增的关键,从各个方面分析,这是最有力、最权威的做法。
甄月自然清楚所有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让她拟出最佳方案,她也会觉得杀襄是最好的方法,可她心痛如刀,即便这个方法最佳,却也是最残酷的,她从集中营挣扎求生,再到如今为信仰拼搏而上,深刻知道生命的可贵!
如果放襄一命,让他隐姓埋名,从此流放关外,不再踏入中南,不也是一个方法吗?难道除了斩草除根,就没有其它方法?为什么所有人的都如此冷漠,这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一条鲜活的生命,他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就因为一个姓氏,让他没有活着的价值!
是不是人在权利争夺、金鸾之争上,会越走越远,越陷越深?难道黄金的枷锁就能困住人的良知吗?
她眼眸徒然一亮,不会的,不是还有她在吗,她应该时刻提醒他,时刻劝导他,她相信他,从始至终她都是相信他的,她有信念,有目标,总有一天,杀戮会结束,世界会刮起新风尚,
那一天会来的!
她蹲下身子,带着水珠的手静静搭在冰冷的孤坟上,心中默默而语。
“襄,对不起,我不能替你报仇,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不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我能做的事情就是尽力的去制止,竭尽全力。”
有很多错误,她只能选择去原谅,就像念夏跟襄的死,她也是个平凡的人,会自私,会去守护她生命中重要的人,她做不到怜爱世人,但她会努力,努力改变所有的不幸。
可有时候,伤口一刀刀的残留,慢慢积多,当致命一刀来临时,早就毫无招架之力,碎裂成灰,毁灭整个生命!
遗忘不代表不存在,原谅不代表不疼痛。
明崖湖畔。
简洁低调的马车停在岸边,上等的西北骏马唿着白气,喝着甘甜的湖水,湖面波光粼粼,天空碧蓝,醉的人想睡觉。
精致的一小方紫貂暖垫铺在地上,临时搭建的小案上温着香气盈盈的清茶,旁边是软糯可口的梅花香糕,梅花艳红,有别于南方的粉色香梅,梅花红的刺眼,在热气腾腾的雾气下,生出几丝冷意来。
修长的手节骨分明,随意的摇晃着紫玉茶杯,这双手无疑是极好看的,仿佛轻轻被触碰一下,便能失了魂魄。
男人坐在软榻上,姿态慵懒,眼眸轻阖,遮去了眸光,如绸缎的墨发在清风拂动下,华美异常,一身雪白的锦绣华服,暗纹简洁不繁琐,却贵气难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两百六十五章 卑微的爱
男人的身后是静默守候的影卫,没有人说话,连唿吸都极轻,不敢有一丝惊扰。
明崖湖畔景致优美,不时有白鹭扑在水面,扑簌几下便匆匆飞走,带起大片的水珠,晶莹剔透。
男人淡淡抬起头,面容俊美,鼻梁高挺,他的凤目比平常人要长一些,轻轻一瞥,仿佛能将人吸进深渊,墨发上的发带勐的被风惊扰,俊美如天人,但那双眼睛,却像随时射穿人的利剑,清隽又危险。
“主上。”
腾简缓步上前,声音放的很低,却还是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北墨凌转过头,眉眼轻抬,霎时扫向腾简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夫子,凤目徒然冰冷,眉心带着隐约的怒意。
夫子一袭烟罗紫轻纱裙,美若天仙,手上端着新作的糕点,被两名影卫拦在一处,她神色带有几丝病态,双眸却温柔似水,像个易碎的陶瓷。
北墨凌仿若未见,转过头去,背影孤傲冷漠,眼梢处有压制的杀气。
腾简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俯身道:“是属下鲁莽了。”恭敬的退后两步,将夫子请到一边。
“小姐,还是回马车休息吧。”
端着糕点的手指不自禁的颤抖,粉色唇瓣一丝苍白,清水般的眸子有泪珠在打转,楚楚可怜,惹人怜爱,任哪个男人瞧见了都不忍心让其受委屈。
腾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该帮的也帮了,实在是主子冷清淡漠,他们做属下的也没办法,他再次说道:“小姐请回吧,小姐身子羸弱,伤势才刚刚好,还是不要吹风了。”
“那这碟……糕点能不能请……腾先生……。”夫子心里很清楚,那个男人一定会拒绝,说话也没了几分底气。
“小姐,主子的用食我们都已经备好,小姐无需挂心,请回吧。”
夫子张了张嘴,却也知道说再多也是为难他人,颔首说道:“谢谢腾先生,麻烦你了。”女子的声音低落伤怀,如同秋天落叶一般。
她转过身,不舍的离开,眼角的泪潸然落下,满腔的柔情终究化为悲伤。
她偷偷的抹掉眼泪,又满足的笑了起来,像个痴人一般,只因她突然想起,那个兵韧交加的晚上,她静静躺在他的怀里,此生难忘。
那夜北瀛白雪飞舞,夜沉如墨。
她在沉香池奋力一跃,为心爱的男子心甘情愿的挡去一剑,全身是血,倒在男子的怀中,那一刻她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从未离他如此之近。
她甚至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任谁都拉不走,她害怕幸福太短暂,她想着如果死了,也要多记住这一刻,那一瞬间她明白,不是为了国家的荣誉,不是为了家族的兴落,不是为了蛊惑的任务,只为了她一颗琉璃心,她爱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深深爱上了他,哪怕死去,也心甘情愿,心满意足。
老天终究是垂帘她,她没有死,她以为一切都会有所改变,她以为他会多看她一眼,可一切还是痴心妄想,大殿之上,男子依旧冷若冰霜,冷酷盘问。
刺杀一事,是她将凌王路线告知给西郯刺客,她也是在睹,睹她唯一一次的转机,那晚,她一直在沉香池抚琴,最后她选择了奋力一跃,抛弃了任务,抛弃了家族,只为了他能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的爱如此卑微,她已经不再是曾经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女,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女人。
本以为抛弃国家必死无疑,却不曾想心爱的男人竟然主动提出解救被困西郯的家人,她欣喜若狂,一厢情愿的认为这就是他的转变,对她淡漠的转变,一路同行,一路欢喜,固执的认为,是不是她在他心里有了分量?
她暗暗发誓,终有一天她会得到那份爱,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也足已。
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便会倾尽一切,爱到丝方尽,哪怕炬成灰!
腾简见夫子离开,也怜惜的摇头。
“一副佳人落泪愁万千的样子,我说你是多久没女人了?”
毫无避讳的调笑话在身后响起,笑声肆无忌惮,让庄严肃穆的腾简嵴背一僵,不用看也知道是何人,正要给来人一拳,对方好似看出他的用意,身子灵敏一转,手臂顺势攀上了腾简的肩膀。
“我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心疼女人了?”张良扬着浓眉,接着跌宕放言。
腾简揉了揉发跳的太阳穴,咬牙道:“你个小子,我哪里心疼女人了,只不过看她可怜罢了。”
“我不信。”张良伏在腾简耳边,笑的有多淫/荡就有多淫/荡,“兄弟,该不会最后一次碰女人,是三年前我们一起去妙宵居的时候吧?”
只见腾简半边脸铁青,作势要再来一拳,张良敏捷后退,不可置信笑道:“兄弟,真的!那上个月我拉你去,你还不去,这些年你怎么熬过来的!”
脸色越发暗沉的腾简曲起手臂就击向张良的腹部,张良吃痛,也不生气,揉了揉腹部,扬起嘴啧啧道:“我真是佩服你,果然能忍!”突然想起什么,一本正经道:“不过最厉害还是殿下,不为女色所动,更能忍,殿下至今不会还没碰过女人吧……。”话还没说完,就见腾简抬起腿踹过来。
岂能再中招!张良身子一仰,就躲了过去。
“张良。”腾简严肃道:“总有一天你是要死在这张嘴上,主上岂能是随便议论的!”
“大不了挨几百鞭子。”张良语气洒脱,像不受拘束的野马,“我不像你,谨言慎行,规规矩矩,人生在世,生命苦短,有话就说,有酒就喝,有肉就吃,有女人就上,多自在,主上才没你这么刻板,也不知道我怎么跟你做兄弟这么多年。”
不管是麒麟坊,还是北瀛帝国,赏罚分明,论功行赏,从来都不看血统氏族,只要忠于主子,不行背叛之事,就算犯了小错,背后议论主子,最多被拉去挨鞭子,当然,北瀛的鞭子没有强壮的体魄,很难挨过去。
张良生性洒脱,不受拘束,这些年挨鞭子就跟家常便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两百六十六章 懊恼
“张良,你如今身兼要职,行为还是要稳重些。”腾简抬起头,目光忧郁:“我岂是怜惜一个女人,我们一生都是殿下的奴才,自然要为殿下忧心,夫子虽是西郯派来的奸细,但能舍命为殿下,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