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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墨凌一颤,眉心阴冷,抓着她手腕的力度又紧了几分,面色阴沉道:“你可还敢!”
是啊,可还敢!甄月眼眶顿时蓄满泪水,细细的哽咽声溢出唇瓣,他做了这么多,便是问一个囚牢的猎物你可还敢违抗,可还敢逃走,他曾说过要让她屈服,他曾说要斩断她的翅膀,他曾说最喜欢驯服,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他手中顽劣的动物而已,费了这么心思,无非就是让她明白这一点,小离的命在他手上,哥哥的命在他手上,都是让她屈服的一把把刀刃,正在以不可逆转的趋势碾磨着她的锐利。
她不服!她不甘心!她从小就要主掌自己的命运,她从小就想脱离掌控,可上苍从来没有厚待过她,她声嘶力竭,嚎嚎大哭,在最痛恨的人面前,竟然大哭起来。
“你可还敢!”
甄月痛哭摇着头,收起所有的凌厉,如同上次一般,摇头屈服道:“不敢了,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放了我哥哥吧。”
“既然你这么紧张他,我倒要看你如何做。”
他甩袖而去,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殿,融入稠墨般的夜色中,渐渐与深夜融为一体,他以为看着她悔恨会高兴,可事实,心中好似刀剐一般,让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他竟然卑微的用最可耻的方法来留住她,今时今日,称霸天下的凌王竟然卑微到了尘埃,其实他早就输了,只是他不甘心,他只知道强取豪夺,用最强硬的手段,没有人教过他怎样真正留住一个女子,他只能用一贯的手段,逼迫她,威胁她,除了这些,他想不出别的办法,他可以等,他有足够的耐力,可他不能让她远在千里外,不能让她消失在眼前,在他摸不着碰不着的地方,他可以掀开一起血腥,让曾经的仇恨破土而出,也要让她正眼瞧一瞧他,哪怕是恨也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决定献出
夜色苍茫,今夜注定是无眠之夜,冷月隐在黑云之中,一丝光线也吝啬给予,一场暴雨突然而至,卷起满地的热潮,狂风骤起,电闪雷鸣,一片萧索。
甄月回到巧云居时,半边身子都湿透了,小离见状吓的不轻,就算被禁足在巧云居,面对再大的困境,也没见姑娘心灰意冷过,小离连忙手忙脚乱的脱下她湿透的衣服。
甄月好似木偶一样,任由小离摆弄,因为淋了雨,脸上有些苍白,即使是盛夏,一场暴雨终是让温度降了下来,空气中寒温瑟瑟。
“小离,一个女人无权无势,只有一件宝贝,而这宝贝男人也不要,你说这男人图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彷徨,像是天空越飘越远的白云,渐渐透着一丝苍凉,小离有些不明白,却还是认真的思考着,忽地,眸色一亮,回道:“便是图她的人。”
只见甄月全身霎时一抖,单薄的身子好似纸片一样摇晃,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冷的让人难受,她忽地爬上床榻,钻进锦被中,双手紧紧拽着被子,如同拽着最后一根稻草,全身瑟瑟而抖。
“姑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她整个人缩在角落,摇头道:“我没事,我困了,你去偏厅休息吧,今夜我想静一静。”
“姑娘,先沐浴再好好休息吧。”
“不了,我很累。”
巧云居笼罩在夜色中。屋外噼里啪啦,狂风怒吼,长鞭的暴雨摔打在窗棂之上,好似怒极的野兽,一道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
小离吹了烛火,便将门轻轻带上。
她听到关门声,细微的哽咽才慢慢溢出,她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可太多的不甘汹涌而出。一如苍穹上压抑而出的暴雨,只想宣泄,乱世之人,无非想好好活着。活的磊落。活的恣意。为何独独她如此艰难,总是被人困住了双腿。
她从来不想与太多人有纠葛,在麒麟坊从来不主动亲近他人。更不敢有所交集,就是怕生出情分来,受他人胁迫,她可以杀人不眨眼,却不可让亲人朋友受累,他便是抓住她的软肋,让她步步难行,就算不给她服用软香骨,她还能如何逃!她似乎看到自由的光亮越来越弱,周围全是吞噬她的黑暗。
她宁愿死也不入媚烟宫,又怎会牺牲身体,牺牲自由,到底她该怎么做?她哽咽痛哭,好似把这些年的无助都宣泄而出,她想起阿仇在尸窑中,声声铿锵的说站起来!为了你心中的信仰活着!有一天,告诉曾经残害过你的人,他们打不倒你!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杀人,二十多年的道德第一次砰然倒塌,以为整个世界都将她抛弃了,她只是异世界的一缕孤魂,秉承着自由和平的理念,想在残酷的乱世寻到一方净土,可她终是陷在枣泥之中,举步艰难。
失去自由、失去身体,那她还剩下什么?她怎会甘心!她不停的与命运作斗争,却从未真正赢过,是不是放弃一切,她才能真正的开始?
磅礴大雨冲刷了一夜,大地一片清爽,两个月的燥热也退了下去,空气湿润香甜,天空湛蓝的好似镜湖,一眼望去,好似无尽的海面,让人心旷神怡,竹叶上雨露弹跳,调皮的像个小精灵,百花一夜之间绽放的美艳无比,香气浓郁。
甄月一早起来,便静静沐浴,神色平静,好似一切都未发生,所有的一切都葬送在昨夜,今日又是新的一天,她穿了件极素淡的白纱,头发随意的梳理在一侧,柔顺的宛如瀑布,清香幽鼻。
小离静静守在一边,心中却极其不安,太平静了,让人她觉得一切都不寻常,直到晌午时分,甄月让人将五月唤来了,五月走时,一脸的诧异,平日总是带笑的脸却震惊的严肃起来,脚步也有些悬乎。
夜色降临之后,甄月简单的用了膳,一直伫立在槐树下望着院外,不到片刻,五月手里提着长灯而来,灯火明媚,影影倬倬。
“姑娘。”
甄月刚刚往前走去,便被小离一脸担忧的拉着,她知道小离从昨夜就神经紧绷,现在见她要随五月离去,也怕如昨夜回来一样,满目凄楚。
“没事,放心吧。”
甄月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巧云居。
冷月如勾,一场暴雨后,天气渐渐转冷,微凉的风吹着她轻妙的纱裙,好似登天的仙人,发丝随意绾着,一束束随风飞扬,她目光黯淡,隐隐有着绝然,好似奔死的凛然之人。
五月将她送到地方,便弓着身体退了下去,连外面的侍女都遣了下去,嘴角虽然带着笑意,却与以往不同,笑得更为深沉。
夜色苍茫,空气中桑叶的香气飘溢满室,黑色的绸幔无风而动,上面猎鹰的细纹栩栩如生,做工精细,夜色越来越沉,好似永无止境。
不知过了多久,轻轻的开门声,瞬间在寂静的空间响起,带起一阵寒意,随即便是低缓的脚步声,茶器碰撞,盈盈水声飘入耳中,想来是在外厅喝茶,没过多久,里屋的门帐被掀起,脚步声突如而至,骤然停止,倒吸声无比清晰,显然是瞧见了她。
她静静茕立在宽大的床榻边,一身净白的锦绣长纱,脊背笔挺,即便是背对着,也难掩她身上的英姿,三千青丝用一根木簪子绾着,简洁清爽,青龙的烛台火焰明媚,照的室内一片旖旎,灯光洒在她身上,璀璨耀眼。
甄月从他进屋再到喝茶,整个神经全是紧绷着,好似一根弦,听觉更是灵敏到震惊,每一次走近,都能让她提到嗓子眼,肩膀只是勉强挺着,稍稍一点动静都能惊动到她。
北墨凌从震惊中回神,缓缓走向她,看着她强做出来的坚挺,声音低沉到沙哑:“你怎么在这里?”此处正是章华阁,他每日休息的住所,能进来的人除了他自己,便是五月,长眉微微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想要什么
甄月重重吸一口气,僵硬的转过身子,缓缓抬起头,看着似笑非笑的男子,面无表情道:“你既不要鲁公秘录,又不要我与扶子然的性命,我想不通你到底想要什么,除了这具身子,我想不出其他,若你想要便拿去吧,得到你想要的便放了我们。”
北墨凌微微一怔,兀地,狭长凤目半眯了起来,满目碎裂之色,也仅仅是片刻,他较有兴趣的打量她,修长的手指抚着下颚,笑着说道:“那你是来献身的?”
长袖下的手紧紧握拳,忍住挥出去的冲动,将心中的愤怒压下来,绝然道:“是。”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难道你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吗?”
甄月心口一紧,眼眶渐渐红了起来,纵然有一身武艺,面对生杀予夺的他,简直就是卑微的蝼蚁,她惨然一笑,手指颤抖的解着腰带,水芙色纱轻飘落地,带起一阵清香,外袍顺势而落,露出里面轻薄的里衣,玲珑的身段若隐若现,以往常年用武,身体修长健美,依稀可以看见凹凸的体型。
北墨凌没料到她真是来献身的,常年冰冷的面色顿时一慌,喉头也紧了几分,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心中一丝疼惜,眼看着她就要褪去里衣,连忙抓住她颤抖的手指。
甄月其实早就慌乱到害怕,面对如狼似虎的敌人,都未有过一丝胆怯。可此时,早就恐惧到哆嗦,他伸来的手,阻止了她最后频落的防线,让她不自禁松了口气,同时她也疑惑的望向他。
就见男子紧紧皱着眉头,眼神挣扎,也不与她对视,俊美的脸庞迎着光晕,不知在思忖着什么。
兀地。一个天旋地转。甄月刚刚放下的紧绷神经,此时好似丝弦断裂,整个人弓了起来,霎时惊得好似一只小兽。待到有所反应时。已经被他抱上了宽大的雕花大床。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大的离谱,帐上绣着洒珠银线麒麟图腾,铺着软纨蚕冰簟。一股属于男子独有的冷香气息扑鼻而来,却让她全身毛孔竖起,心脏像打鼓似的咚咚直跳。
一个暗影投下来,男子撑着手臂居高临下望着她,眼神很深,有一丝亮光,很快又暗了下来。
“你怕什么?你可以为了一个女奴放弃尊严,可以为了亲人做到投怀送抱,说你傻还是大义?”
他的声音那么低沉有力,又带着不易察觉的疼惜,甄月目光如炬的回望他,冷冷道:“我有我的执着,有我理念,只要我愿意,我无怨无悔,身体只是皮囊,但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让你也尝尝被逼迫的滋味。”
“让我也尝尝?你如此想我主动献身?”
她灵台一震,怒着眼,咬牙切齿道:“北墨凌,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你所愿被你操控,这个世上就算你有再大的权利,有再大的雄威,总是有不可得到的东西,哪怕你倾尽一切,也得不到!我从来都不服命运,永远都不服!”
北墨凌凄然一笑,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之前的趣味一扫而尽,换为深沉的静默,就这么看着她,好像看着一件隗宝一样。
他早就尝到了这股得不到的滋味,曾经他对她起了杀心,一心要抹掉这个轻易控制他心绪的人,他习惯掌控,习惯胜券在握,怎会留下她!可一次又一次,他不仅留下她的性命,还将她困在身边,每时每刻控制着他的情绪,他想要什么?曾经他不明白,他只是好奇,为何一个深陷沼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