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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脚发软地拉住了施诗,手心满是汗。
    “你怎么了?”施诗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扶住了沈红颜。
    沈红颜低声道,“扶我到花坛边,我想坐坐——”
    在花坛边坐下之后,沈红颜一言不发,认真地回想过去的事,任凭施诗说什么都不理会。
    过了一会儿,沈红颜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凄厉,“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些……谢临风,你好样的!”
    “你小声点……”施诗吓了一跳,忙捂住沈红颜的嘴,“现在谢临风在香江是什么身份?你敢用这样的语气说他?我告诉你,即使你背后有红火帮,他要找你麻烦你也没办法。”
    沈红颜推开施诗的手,抱着膝盖低低地哭了起来。
    在陈展那里知道谢临风曾在沈家村生活过,曾和何家交好,也认识王雅梅,她还不觉得有什么。
    刚才听那个女人说“可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时,她才想起,她或许也是那个“可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之一。
    她来到香江之后,因缘际会之下,和杨友东一起结交上了爱唱《禅院钟声》的老婆婆,生活一直过得很好。因为会讨好人,她也很得老婆婆的喜欢。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只延续了三四年,之后老婆婆忽然厌弃了她,说她心口不一,把她赶了出去。
    这之后,她的日子每况愈下,无奈只得去打工。可是打工很不顺利,赚到的钱也不多,她觉得日子太难过了。
    这时同学中有家境和她差不多的人过得却很好,让她看得眼红。
    那个女生人还挺好,送了她几件好东西,把她引得心痒痒的。
    到最后,她就跟这个家境不好却过得很好的同学出去了,从此过上了的日子。
430 原来我们曾经多次插肩而过啊
    沈红颜过去一直以为,自己的堕落是身不由己的,那个带着自己堕落的同学其实也是个仗义的人。
    可是今天看到和何亭亭交情十分好的谢临风,她忽然推翻了过去所有的想法。
    她极其怀疑,自己过去忽然被老婆婆赶走,做什么兼职都不顺利,是因为有人在背地里下黑手害她。
    不然老婆婆为什么突然为了一个狗屁理由把她赶走?全然不顾她曾经的贴心?
    不然有一副姣好面容的她,为什么总是被刁难,走得比其他差不多样貌的女孩子更辛苦?如果她性格恶劣,她还能从性格方面找原因,可事实上她无论内心怎么想,表面都是一派温柔的,性格可称得上好。
    现在,她可算找到原因了。
    这一切,是因为当时在山竹帮已经出头的谢临风搞的鬼。
    沈红颜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一方面恨不得弄死了谢临风,一方面又恨不得将何亭亭千刀万剐。
    凭什么何亭亭出身好,还有那么多人如珠似宝地护着,而她出生之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靠自己辛苦去争取,却还要被人下黑手暗害?
    她不甘心,她不服气,她觉得自己并不比只会写几首歪诗只会调试香水的何亭亭差!
    她甚至敢断言,把她和何亭亭关在一个荒岛上,能活下来的肯定是她!
    她热爱生活,积极奋斗,不畏艰巨,哪里比不上只会风花雪月的何亭亭了?
    施诗看着沈红颜神色变来变去、显得异常吓人的脸,暗暗退了一小步,低声问,“沈红颜,你这是怎么了?”
    “施诗,你知道山竹帮的d哥是哪一年出头的吗?”沈红颜将自己的思绪从猜想中抽离出来,抬头去问施诗。
    目前一切都只是猜测,她得确定下手搞她的是谢临风才行。
    施诗蹙着眉回想了一下,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关注这些事……等等,我好像听曾生打电话时提起过一下,不记得是85年还是86年了,阿d救了山竹帮前任老大洪兴才,很得洪兴才的信任。当时曾生好像是说,当时你还没成年就站到这样的高位,未来很光明……”
    沈红颜掐紧了手指,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遭遇,发现时间是大概能对得上的。
    所以,让她低到尘埃里的,果然就是和何亭亭交好的谢临风!
    谢临风和何亭亭在沈家村相识,肯定听过何亭亭说她推她下山的事,所以他来了香江掌握了一定权势之后,就帮何亭亭向她寻仇了。
    如果是过去,她还不相信谢临风会为了何亭亭做这样的事,可是今晚她亲眼看到,谢临风对何亭亭是很好很好的,摆明了要为她保驾护航。
    施诗回答完,发现沈红颜不作声,不由得问,“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劝你一句,少打听谢临风的事。他是争赢了洪兴才的人,几乎把洪兴才的势力灭得一干二净,可不是善茬。这样的人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们……”
    沈红颜听到这里,忽然浑身发寒,抖了起来。
    是啊,过去只是稍微有些权力、还没彻底站稳脚跟的谢临风就能让她沦落风尘,现在手掌大权的谢临风,要对付她,还需要花费心思吗?
    她似乎能预见,自己下一刻就得身败名裂了。
    “你怎么了?你真的得罪过谢临风?”施诗变了脸色。
    她跟沈红颜好,一方面是因为同样讨厌何亭亭,另一方面是因为沈红颜背后站着红火帮,在事业上极有可能帮到她。如果沈红颜曾经得罪过谢临风,那她肯定得远着沈红颜,免得惹祸上身。
    “没有。”沈红颜摇摇头,见施诗一脸的怀疑,心中焦躁起来。
    她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忽然看向施诗,“你是不是怕和我交好,会得罪了谢临风?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没有得罪过谢临风,我只是和你一样,得罪过何亭亭。”
    “你、你是什么意思……”施诗喉咙干涩起来,结结巴巴地问。
    沈红颜冷笑起来,“什么意思?你还听不懂吗?谢临风会为何亭亭出头……我害怕,是因为我想起我得罪过何亭亭。而你,我猜想,你应该和我有一样的担忧。”
    施诗忽然浑身发冷,她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我、我只是偶尔说何亭亭几句坏话,即使动手脚,也是小动作……我不算得罪过何亭亭。”
    她跟过曾生,见过曾生的手段并因此而害怕,可是后来她听说,谢临风的手段比曾生可怕多了。所以,她是万不敢得罪谢临风的。
    “我也不算做过什么啊,可是我就是害怕。谢临风向来不喜欢出席这样的酒会,可今晚偏偏来了,还专门找到何亭亭,黏在她身边,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沈红颜可不希望只是自己一个人害怕,即使下地狱,她也得拉着人做伴。
    施诗被吓得脸色刷白,不住地反省自己被鬼迷了心窍,竟然去为难不会抢夺自己资源的何亭亭。
    何亭亭也感觉到,谢临风是来帮她打气和抬高她身份的了。整个晚上,谢临风几乎是经常跟在她身边的,见有熟悉的人上来敬酒,他都会正正经经地介绍她的身份。
    曾生恍然大悟地取笑,“原来你要找的人是阿d,可叹我当时竟没有想到。我不得不说,你们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都爱为对方着想。”
    看跟在何亭亭身边的谢临风很不顺眼的李二少不住地点头,“是啊,这样的兄妹情很令人感动。”
    “你们羡慕也没用。”何亭亭笑着说道。
    谢临风见她明媚温暖的俏脸上带着得意,显得慧黠可爱,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运气好。”遇上了你。
    李二少的视线落在谢临风的手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是谢临风可不是他能随意得罪的,所以他即便心中不爽,也只能用眼神杀人,没敢真的做什么。
    酒会临要结束时,谢临风热情地邀请何亭亭到他府上去住几天,何亭亭想着自己该拜访的人都拜访过了,接下来是自由活动时间,便点头应允。
    谢临风自知道何亭亭要来香江,就做好计划空出时间,打算带她游香江的。眼下见何亭亭得了空,便每日带她畅游港岛各处,并吃最新鲜的海鲜。
    何亭亭玩得很开心,和谢临风几年不见得隔阂都消除在这几日的相处里了。
    这天,何亭亭被神神秘秘的谢临风带到了海洋公园。
    她很好奇,“临风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觉得谢临风实在不像是带她来看各种海鱼的,反而是有什么秘密任务。
    “你跟我来就知道……”谢临风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
    何亭亭从不怀疑谢临风会害自己,此时见他没有说,便知道他是打算给自己惊喜,于是笑着跟这他走。
    两人都带了两个保镖,两个保镖在前,两个保镖在后,没敢靠太近打扰。
    等到了目的地,何亭亭惊讶得睁大了杏眼,“临风哥,你要带我潜水吗?”
    “没错,我们下去潜水。”谢临风笑着,把袋子里的泳衣递给何亭亭,“敢不敢?”
    “当然敢!”何亭亭回答完,就拿起新买的泳衣去换了。
    换好泳衣出来,她发现谢临风已经穿好潜水装备等着了,便也上去穿上潜水装备。
    在谢临风的指点下,何亭亭很快穿上潜水装备,跟着谢临风下水。
    临下水前,谢临风叮嘱,“若看到鲨鱼,就暂时不要动。不动的话,鲨鱼不会来咬人的。”
    “还有鲨鱼?”何亭亭产生了退却的心思,她虽然不怕鲨鱼,但是怕有生命危险啊。
    谢临风似乎看出她在害怕,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放心,只有两条鲨鱼,被喂饱了的,一般不会咬人。除了我们,水底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如果鲨鱼攻击,工作人员会引走鲨鱼的。”
    何亭亭听了,心中天人交战。她是很想潜水下去看看的,可真的怕鲨鱼会咬人。
    想了一会儿,何亭亭看向谢临风,心中忽然安定了。
    谢临风是不会害她的,所以这次下去,应该是不会有危险的,她可以跟着下去见识见识。
    想明白了,何亭亭便一横心,跟谢临风下水了。
    水下的时间异常的瑰丽,斑斓的珊瑚和鱼类比比皆是,何亭亭看得啧啧称奇,恨不得自己也做了海中的鱼儿,每日在大海里畅游。
    谢临风见原本还有些害怕的何亭亭很快如鱼得水,在水里饶有兴趣地追逐着各种鱼儿,便关心地跟在她身旁,一边看她,一边防备鲨鱼。
    他看着看着,忽然被何亭亭扯了扯,并比手向下。
    他低下头,看到水底一只海龟。
    这时手掌被握了起来,何亭亭在他手掌心写字。
    他手一抖,像被烙铁烙倒似的,刚想挣扎,就被何亭亭强拉着了。
    之后,伴随着手掌心的痒意,还有水波缓缓流动的温润,他用心记下何亭亭写的字,“我们把这只龟带上岸吧,一直在海底太不舒服啦,又黑又寂寞。”
    他低头看脚下的海龟,顿了顿,伸出手在何亭亭掌心写字,“海龟眼里的风景很漂亮,有色彩斑斓的珊瑚和游鱼和他做伴,不会黑,也不会寂寞。”
    就像当年的他,和母亲在黑暗里徜徉,后来遇上爱笑的何亭亭,遇上可亲的何家人,有了伴随的风景,一切都美好起来,曾经的孤寂和黑暗全都消失了。
    即便后来来了香江,他九死一生,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他还是能够回忆起,在沈家村斑斓的记忆和阵阵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