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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生意的。”他回答得很简单,但是语气却很平淡,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四周顿时一静,许多人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在看混入了兰花中的狗尾巴草这是充满文艺气息的沙龙,突然来了个俗不可耐的生意人,太让人侧目了。
“是和归程一样,做艺术设计方面的吗?”戴眼睛女诗人看了何亭亭一眼,开口解围。
她觉得以何亭亭的眼光,找的肯定是志同道合的知己,绝不会是俗不可耐的生意人。
刘君酌摇头,淡然一笑,“并不,我做房地产、旅馆等,和艺术没有什么关系。”他没有撒谎的必要,何亭亭认同他、接纳他就是了,旁人怎么看,他懒得理会。
何亭亭自然要捧场的,因此带着笑意看向刘君酌,“嗯,做的是自己喜欢的就行了。”
她的笑容、她凝视刘君酌时飞扬的神色、饱含情意的眼眸,直白地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她是爱着这个满身铜臭味的高大少年的。
女神的审美实在太奇怪了!
这是在场所有男士的心声,但是这一点也让他们异常的亢奋。
这个和文学及艺术不挨边的男孩子,和何归程是绝对长久不了的,所以他们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所有男士都卯足了劲表现自己,对何亭亭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何亭亭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既不会对哪个亲密一点,也没有对哪个冷淡,但由于她始终言笑晏晏,大眼睛弯弯的,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被她特别优待了。
一个烫了波浪卷的女人见何亭亭众星拱月一般,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再看到何亭亭一直和刘君酌握着手,忍不住扬声问道,
“何归程你好,请问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是金钱吗?这位刘先生是生意人,和你应该没什么精神上的交流吧?你们平时交谈时,都说些什么,总不能谈生意吧?”
315 我看中的,是他的灵魂
所有人听了,都住了话头,看看何亭亭又看看刘君酌。
刘君酌迎着众人的目光,没有如同众人心中想的那样羞怒,他反而笑了,笑容淡定矜持,像国王在看他的臣民无理取闹,端的好整以暇。
原本打算看他出丑的人见他这表现,心中俱是一顿,收起了所有的轻视。
能够淡然笑对别人的嘲讽,无一不是内心强大的人。眼前这个高大的少年,脸上还带着青涩,却有这样的气度,估计出身不凡,而且本身手腕能力强悍。
何亭亭听不惯这人贬低刘君酌,在她心目中,刘君酌比在场的这些人加起来还要好得多,哪里是这些人可以嘲讽得了的?再说了,文坛圈子毕竟只是一个圈子,在这个圈子里有名气,不代表能凌驾于所有领域上面。
她俏脸沉下来,看向那个出声的卷发女人,“我的择偶标准是随心,跟我是知己,能够懂我的。”她说着,侧头看了刘君酌一眼,见他端坐在旁,眸光温柔地凝视着自己,便笑了笑,举起两人十指紧扣的手,
“他就是懂我的人,能够和我灵魂共鸣的人。无论他是做什么职业,无论他是富贵还是贫穷,无论他遍身华服还是衣衫褴褛,他在我心目中始终如一。我看中的,是他的灵魂。”
她说到这里,一直温柔缱绻的神色缓缓收了起来,明眸紧紧地盯着卷发女人,语带斥责,
“而你,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自诩高贵,以职业取人,将人分等级,满嘴都是‘生意’两个字,我看更像终日无所事事搬弄是非的低俗嘴碎长舌妇,和文学可没有一点关系!”
这话说得太重了,那个大波浪女人的脸青了白、白了黄,跟调色盘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而认为何亭亭性格好、比较和软的所有人,看着少女板起俏脸,用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然姿态斥责人时,才明白,少女的确性格好,可是却是有原则的,她如同开在风霜中的梅花,会对所有人展开花瓣绽放美,可是却不容任何人亵渎。
这样想着,所有人对她的仰慕又深了一层,他们读尽史书经典,最爱歌颂的,正好就是这一类。
何亭亭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所以也就无从纠正,再说,她此时无暇顾及他人,眼中只有一个刘君酌。
刘君酌握紧了她的手,目光深邃,紧紧地凝视着她,脸上、眼神上,都是浓烈的爱意和发自内心的狂喜。
他很高兴,高兴心爱的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他示爱,说出了灵魂共鸣这样的话。他觉得,什么困难、什么阻碍统统不存在,他能豪情万丈,握着她的手勇往直前,跨越所有!
良久,被震撼了的戴眼镜女诗人回过神来,深深地凝视着两人,感叹道,“好!说得好,只要灵魂相知,是做什么的,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搞文学的,更应该透过现象看本质!”
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来,都出声赞扬。
虽然还是不希望何亭亭和刘君酌长久,但是何亭亭的话,他们是十分认同的。只不过,他们更希望,和少女灵魂共鸣的,将来变成他们而已。
那个大波浪女人,垂下头,满脸羞愧,慢慢地着痕迹地躲到了最外围,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何亭亭听到众人的赞扬,慢慢回神,移开和刘君酌对视的目光,脸上红霞升腾,笑道,“大家过奖了。”她口中说着过奖,俏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谦让,满满的都是属于少女的骄傲和娇憨。
看她的人,却觉得少女可爱极了,纷纷抢着跟她说话。
何亭亭仿佛忘了刚才的事,仍旧像原先那样,元气满满地跟众人交谈。
可是却没有人忘掉她刚才的凛然姿态,之后说话时,十分注意措辞,不曾再让少女生气。
这时脚步声响,又有一个女作家走了进来。
在场很多作家和诗人和她认识,见她来了,便招呼她过来,并介绍何亭亭给她认识。
当听到说何亭亭家的生意是和诗,而且何亭亭竟然会调试香水,这位女作家激动了,“真的吗?和诗的香水是你调试的?”
“有部分是我调试的,我们还有别的调香师,他们也会调试香水。”何亭亭点头笑道。
女作家马上坐在了何亭亭跟前,激动得脸都红了,“那今年春天的两款香水,暗恋和初恋,是你调试出来的吗?”
“初恋是我调试的……”何亭亭说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甜蜜的笑容,将视线看向刘君酌,“而暗恋,是他调了送给我的。”
“哇”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两人。
戴眼睛的女诗人再也忍耐不住了,迫切地问,“是我们想的那样吗?是刘先生送你暗恋,你明白了他的感情,然后制作初恋回赠给他?”
“天哪,太浪漫了,竟然调试香水来求爱,比我们用诗歌求爱还要浪漫……”有比较年轻的女诗人用羡慕和明亮的目光看着何亭亭和刘君酌,声音里满满是推崇。
许多心有所感的诗人和作家的目光都变得温柔起来,凝视着何亭亭和刘君酌,首次觉得两人是真的很般配。
何亭亭脸上红晕漾开,含笑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这时原先为香水而激动的女作家不住地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这是一对恋人调试的,难怪正是我少年时暗恋和初恋的心情。”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湛湛地看向何亭亭和刘君酌,“你们的感情太真挚了,希望你们能够一直走下去……那么美好的感情,请一定要好好珍惜。”
世事无常,她少年时偷偷喜欢的人已经不知在何方,而初恋那个男孩子,已经有了妻子儿女,曾经的岁月和心情,已经远去了。
她这些年不断在书中写自己少年时的心情,可是到底都只是种种假设,如同泡沫一般,一戳就破。
希望眼前这一对金童玉女,能够好运地相伴一生。
“谢谢。”何亭亭和刘君酌异口同声地道谢,又情意绵绵地相视一眼。
“怎么,那款香水很好吗?我听人过说,但是当时没放在心上。”戴眼镜女诗人羡慕地看了一眼何亭亭和刘君酌,忍不住问女作家。
她平时并不喷香水,所以对香水领域的事一无所知。不过今年春末夏初时,有人提起一款香水,说得十分神奇,她当时觉得荒诞,又加上在忙,便没关注。
女作家点点头,“真的很好,闻了那味道,忍不住想起年轻时候的一些事,美好得……美好得让人忍不住流泪。”她说到最后,忍不住叹息出声。
旁边一直再说何亭亭和刘君酌的爱情很美好的几个年轻女子忍不住道,“你把香水带身上了吗?能不能喷了让我们闻闻?”
“带了,我买了几瓶,专门收藏了。”女作家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一瓶香水。
何亭亭笑吟吟地看着她动作,对她的捧场非常有好感。
男作家和男诗人们也围过来,“真的是暗恋的味道和初恋的味道吗?”
“你们闻了就知道……”女作家将两瓶香水拿出来,递给离她最近的两个人。
二十分钟之后,所有人都闻到了两款香水的味道,他们从美丽而又让人感伤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就用惊叹的目光看着何亭亭和刘君酌。
用香水传情,比得上用文字的山盟海誓了。
而曾经觉得两人不般配、希望能够插足其间的人,都收起了念头。
这样的一对金童玉女,比谁都般配。
不过诗人和作家们并没有因此而却步,相反,他们觉得这样的何亭亭更加迷人,更让人倾慕。
纯真、痴情、美丽、才华横溢的少女,完全就是他们在文学作品中追逐的女神!
很多女士脸上神色似怅惘似激动,“我回去也要买这两款香水……”少年时的情怀不再,可这两款香水能让她们稍微回味。
男士们虽然很花心,但是对少年时的初恋却是十分执着的,对自己已经逝去的岁月更是充满留恋,所以他们中很多人也打算买香水收藏着,偶尔拿出来闻一闻。
之后聚会的气氛很热烈,众人各抒己见,谈得十分尽兴。
何亭亭结交了好几个知己好友,约定时常书信往来。
临分别时,大家拍合照。
何亭亭是最抢手的,几乎所有人都跟她合照一张才肯罢休。
离开之后,刘君酌开着车,一手仍和何亭亭十指紧扣,脸上是笑意,口中却醋意满满,
“亭亭啊,这类聚会太浪费时间了,以后还是少些参加吧。还有,你平时那么忙,哪里有空和别人书信往来?我看信也少点写好了,有时间就多跟何叔打电话。”
何亭亭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当下假装不知,笑着说道,“写信也不费时间,我上课的时候偷偷写就是了。你也知道,我的课程上课开小差没什么。”
尤其是古代文学、现当代文学以及外国文学这几科,只要多阅读,应付考试完全不是问题。
刘君酌不肯死心,又道,“我看有些人不是正经人,家里有妻子,外面还有红颜知己,人品堪忧,你还是少和他们接触比较好。”
“这个你也不必担心,我虽然都留了联系方式,但是并不是每一个都会深谈的。跟我有共同语言的,我才会深谈。你也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