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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哥的吐字一如既往愤怒,在余声的精心调教下,那节奏感让人忍不住跟着晃动,可晃着晃着,才意识到这说的就是自己
他住在燕郊区
残破的求职公寓
拥挤的大楼里
堆满陌生人都来自外地
他埋头写着履历
怀抱着多少憧憬
往返在九三零号公路
内心盼着奇迹
卸下了自尊
光环,过去多风光
着斜阳
就算再不堪
败仗,也不能投降
亲爱的
再见了南方
眺望最美丽的家乡
在远方
椰子树摇晃
梦境倒映着的幻想
这城市
雾霾太猖狂
不散,都看不清前方
……
余声的嗓子勾起人的热血,狗哥的rap直击最底层的内心,冰火两重天,沸腾与刺痛并存。
“必须拿奖,真的,我们必须拿奖。”胡克已不知何时丢下了职场精英的包袱,捂着脸道,“能再听一遍么?我想听清楚词。”
艾薇默默操作replay:“最喜欢这首怎么办……”
“我也是!”方糖完全被惊呆,“这是……吕康么?真的是吕康么?一点也不爱乔乔了,想喊爱狗哥怎么办?”
“要不要这么善变!这词儿多俗啊!”乔乔像争一争,可还是坐了回去,“没办法,余声唱soul,真的是作弊。”
莫惜君指着刚刚刷新过的投屏道:“第六了,狗狗第六了……”
“我有种错觉……”夏歌咽了口吐沫,“这期,狗哥会夺冠……”
“我已经投他了。”胡克放下手机,“骂我俗吧,我无所谓!”
……
葛如一是早餐时才打开的新歌榜,眼见到星工场屠榜,立刻就是一阵头晕脑胀,当他看到他最瞧不起的mc。dog已经排名第二的时候,感觉脑仁要炸了。
嘻哈简直就是下水沟里翻出来的音乐,这次dog又骂什么脏话博眼球了?
他“迫不及待”地点开了dog的新曲,只为听到脏字即刻封杀!
可刚听到余声的高音,勺子就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狗哥劈头盖脸说唱。
这是葛如一,头一次,从头到尾听完一首说唱,他甚至还想听第二遍。
他无法冷静,他捡起勺子自言自语道:“说唱没法拿大奖的。”
尽量稳住情绪后,他依次试听了雄踞半个榜单新工厂歌曲。
一种前所未有的矛盾杀了上来,早点都凉了,也一口没吃。
这感觉就像刚骂人家看《金瓶梅》低俗,人家反手就甩过来一本《红楼梦》;刚指着一幅**画骂不要脸,结果人家告诉你这是《沉睡的维纳斯》。
尴尬,那种想跳楼的尴尬。
只是尴尬也就罢了,这还不是矛盾,矛盾就在于,作为搞了这么多年音乐的委员,作为委员会的创始人之一,他同样也是欣赏这些音乐的。与此前的作品不同,这一期的歌曲明显更偏向于艺术性,各种流派与技巧的运用也极其成熟,甚至有相当的开创性,却也不至于玩到曲高和寡的程度,这正是流行音乐界最需要的。
就连他个人瞧不上的hip…hop,这一期都爆发出了《飘向北方》这种令人难以否定的作品,甚至有那么三五首歌,葛如一自己都控制不住要拍手叫好。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吕健的问候这算合格么?
一股愤怒又挺了上来,气得葛如一把手机砸在地上。
“大清早生哪门子邪气呢?”老伴皱眉俯身,捡起了手机,“砸什么都好,别砸手机。”
“你……你不知道,这人有多猖狂。”葛如一揉着胸口骂道,“少调失教!出言无状!野调无腔!”
“行了行了,这不都一个意思。”老伴拿起手机看了看:“哦……那个星工场啊,挺好听的啊。”
葛如一怒道:“你懂什么,妇人之见!”
“是是。”老伴儿一面擦手机一面笑道,“人家问你合不合格,你就说合格呗。”
“合格个屁!人品不合格!”
“哎……”老伴也无心劝他,“我知道劝不动你,就提醒你一下,别老糊涂了,被人当枪用。”
葛如一吹须瞪眼:“谁老糊涂?我清楚地很。”
“行了,别跟我犯横。”老伴嗤笑一声,“你一辈子都踏踏实实的,老了老了犯什么幺蛾子?该退休退休,该让让。”
“我怎么能退休!我退休了还有谁为华语音乐着想!”葛如一怒道,“现在那些个人,就知道赚钱,没我撑着,歌剧团都垮了你信不信?”
敲门声正好响起,老伴儿也找到了脱身的理由,赶紧去开门:“呦,东方啊,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
老伴儿接过礼盒,冲餐厅努了努嘴:“你老师正生气呢,赶紧劝劝他。”
“老师没毛病,都是我们没做好事。”贺东方哈着腰换上拖鞋,行过礼后才走到餐厅。
葛如一见了贺东方,便指着他摇起头来,“你们啊!不能这么糊弄,听众又不是聋子!”
“是是……《繁星》是很多公司合作出的专辑,各自录制。”贺东方拧着脸也捶了下桌子,“其它公司真的太赶工了……难免良莠不齐。”
“好么,看吧!”葛如一拍出手机,“你们不争气,他可长本事了,跟我兴师问罪。”
260 老黄·绝对·领域!(感谢盟主安逸老仙)
贺东方虽然早就知道吕健说了什么,但还是假意拿起手机观看,这一看便勃然大怒:“这怎么行!吕健叫您声爷爷都不为过,怎么能这么跟您老说话!您做音乐的时候,他爸都不一定出生了。”
“现在这帮人,是真的不行啊。”葛如一扼腕痛惜,几句话骂出来,心里也好受了一些,情绪渐渐稳定,“可平心而论,这一期的曲目,尤其是《山丘》,真的是金曲奖水准的。”
贺东方自然清楚老葛的脾气,见到不喜欢的东西有多烦,见到喜欢的东西就有多爱,现在听到了星工场的新作,立场已然软了。
贺东方早已盘算过这事儿,煞有介事地问道:“莫非,您真有退休之意?”
“这……这个……”葛如一下意识把褒扬的辞藻咽了回去。
退休?怎么能退休。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
“老师,您如果真的累了,担不动这责任了,我们实在不该强求您,您这辈子做的够多了,我们可以放弃评奖,只要您点个头。”贺东方说到此,话锋一转,“可您如果真的退休了,您这辈有风骨的老师就全都退居二线了,委员会还有哪个人担得起音乐事业的大旗?我也跟您汇报过,吕健已经四处收拢人心了,后面还有甄杰老狐狸的暗中支持,如若没您执掌大局,他们的人必定上位,您的学生们,怕也只能改行了。”
“甄杰也掺进来了?”老葛眉色一紧,“他可是默认不再染指音乐事业的。”
就像划地盘一样,派系都有自己的权力重心,双方早已经过心照不宣的交换完成权力部署。
“甄杰的确对音乐事业没兴趣,但他对您退休一定有兴趣。”贺东方咬牙道,“到时候,他随便耍耍手段,委员会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这帮商人的傀儡。”
“豕交兽畜!”葛如一拍案怒道,“甄杰一直主张彻底商业化,民粹化,那还要委员会做什么!全交给q狗好了,全让点击率眼球经济说的算好了,还谈什么艺术!”
“是了,到时候怕是您的学生们,也只有转投到q狗,易云那些地方苟活。”
“你们呐,自己也争点气,我早晚有退休的时候。”葛如一沉哼一声,“为了你们,还得再撑两年呐。”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我们一定努力,守好音乐的根儿。”贺东方满脸感动与忠诚。
葛如一拿起碗,三两口吃了个干净,利索起身,神情也跟着振奋起来:“放饭流之徒有多少同党?”
贺东方谨慎起身:“您是不知道,这期金曲奖评审已经被他们彻底带坏了,全是歪风邪气,他们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行贿、胁迫拉票,怕是有近半委员都上了他们的船。”
“害群之马,我不出手,还真当这事儿没人管了?!”葛如一这便拿起手机,奋指疾书。
“老师。”贺东方连忙劝道,“别回复吕健的挑衅,回复就正中他下怀了。”
“邪不压正,岂容他倨傲无礼!”葛如一一键按下,说出了心里话
【吕健,歌合格,人不合格。只要我还在一天,贿选的人,拿不到奖。】
贺东方还要再劝,却怎么都来不及了,戳到“贿选”这一步,这事儿必定无法善终。
……
吕健这一天起得晚一些,他是在床上看到的葛如一的回话,这让他很失望。
他发问葛如一,不只是挑衅,同时也是给他一次机会。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他为华语音乐负责,献身委员会的事业,那么在听到这些极具开创性的音乐后,理应大义为先,届时大家各退一步,自己也会说两句软话给他台阶下,毕竟是一位曾立下汗马功劳的前辈。
可事到如今,他的行为与言论已经产生了严重的矛盾,所谓“为华语音乐负责”,不过是他贪恋权柄的说辞罢了,为了让自己站得住脚,左手推翻了自己之前的“低俗”言论,右手抓紧了“贿选”的道义大旗,将暗箱中的争斗提上台面,把斗争拉低了一个维度。
尤其是把“游说艺术”贬为“贿选”这种粗暴野蛮的行为,非常令人失望。
如同总统竞选一样,这次的评审,即将进入泼脏水的维度。
那就请准备好,去面对这个维度的恐怖。
吕健拨通了那个电话:“老黄。”
“诶……”
“嗯。”
“确定?”
“嗯。”
“终于,还是进入我老黄的领域了啊。”
“是时候检验你是不是这个领域的泰斗了。”
“嘿,走着瞧!”
强龙不压地头蛇,老黄领域,火力全开。
……
别的不说,星工场的逼格单曲轰炸征服的不仅是听众的耳朵,还轰晕了“反吕韦联盟”的笔杆子,他们的所有文案失效,所谓“拉审美阶级”对立的策略也被瞬间摧毁,至于拼了命猛吹《繁星》的宣传,则陷入吸引的人越多,就越多人失望的循环。
更加令人沮丧的是,《繁星》追随者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委员会榜单的实名会员,更多拥有投票权的听众都是冲在一线的音乐爱好者,并不吃情怀这一套。
虽然宏观舆论战场星工场被压制,但通过新曲轰炸与专辑免费试听,用优质的内容再次博得了巨量的支持者,外行虽仍然在跟着节奏质疑星工场的“道德水准”,但拥有投票权的歌迷已经一边倒站在了星工场一边。
随着星工场支持者数量和质量上的猛增,“反吕韦联盟”一方为了维持舆论的相对优势,也不得不付出更大的成本。
一家没有参选作品的音乐公司宣布退出,不再为这件事动用资源,也许是真的烧不起了,也许是意识到即将进入泼脏水的阶段,不想脏身,谁知道呢。
联盟内部讨论群也陷入了矛盾的泥潭。
【你们怎么管的韩枫,她怎么能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