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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父亲不是真的死于那场泥石流?
或许是因为干爹早就怀疑黎弥嫁入他们家的真实目的?
不管怎样,黎弥最终什么也没告诉自己。倒叫那一个个迷团,在五年内伴随着思念的心通,不时的侵扰他的思想。
正如此刻,在飞机上。虽然旅客们都闭上了眼睛休息,糜阳却揉着太阳穴,不停的在脑海中反复那些如同蒙太奇般的记忆片段。
次日,飞机在北京首都机场着落。
五年后的糜阳,要先去北京见五年未见的溥韶竹,问清一些事,然后再转机飞往广西。他跟溥韶竹说好了时间,一进大厅就开始寻找写了自己名字的牌子。
“韶竹。”他拍了一个人的肩,那个人转过头来,却不是溥韶竹。
糜阳有些失落。五年了,时间虽然不长,他却连溥韶竹的模样,也记不清了。
“糜阳。”
糜阳转过头,梁悦站在那里,淡淡的笑着。
“梁悦。”
“你还没忘记我嘛。”她变了模样,烫着波浪大卷,发梢带着酒红,“韶竹现在还在苑江出差,赶不回来,所以我来了。”
想来这么多年,他们俩竟也一直保持着联络。
梁悦看着糜阳简单的行李,也没有主动说去帮他拿。她再不像从前那样巴结着糜阳,愿意为他做任何细小的事情。
人是会变的,在时间长河里漂泊过的,尤其明显。
“你一点也没变。”糜阳却这样说,在他的印象里,女人听到这样的话,是会高兴的吧。
“你却是变的厉害。”梁悦认真的说。
糜阳听得呆了一呆,“是吗,哪里变了?”
“眼睛,嘴唇,表情,动作。”她细数着,“你瘦了,而且又高了,如果不是你先叫错了别人的名字,我决计不会先认出你。”她打量着糜阳,忽然神色黯然,“就像许多年前的大学舞会,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认出你来。”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一前一后的向外走去。
糜阳是下午三点的飞机,还有四个小时。他和梁悦去了机场附近的咖啡屋,找了僻静的角落,放下包,脱去外衣,打算平静的说会话。
“她‘消失’了以后,你像疯了一样,我们当时都吓坏了。”梁悦点了一杯黑咖啡,把菜单又交给糜阳。
“冰水。”糜阳苦笑着回应梁悦,“我那时候确实快要疯了,直到接到韶竹的电话前,我仍然还处在精神不稳定的状态。我时常看到幻觉,以为她就在我身边,就像现在,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是她递给我的菜单。”
就像每一次紧张而又暧昧的约会,糜阳带着那些小心思去邀请黎弥,制造一个又一个的二人世界。担心被对方察觉自己超越母子界限的心意,甚至连刀叉的碰击在盘子上的声音,都能把人吓了一跳。
糜阳的眼神逐渐失了焦距,昏暗咖啡屋里的烛光渐渐模糊,那一片柔和的光芒,像造物主柔软的双手,在虚空中揉捏,就可以出现一个朝思慕想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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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往事迷离
“发什么呆呢?”黎弥的声音带着尴尬,“这儿的东西还不错。”
糜阳傻笑着,“梁悦带我来的。”说出梁悦的名字,心中又有些负疚感,急忙谈起别的,“您看,姑妈她们都有事,也只好我们一起吃了。”
自然,糜阳其实根本没有打过糜章琳的电话,他是刻意营造的二人晚餐。
这些日子,与黎弥相处之下,他越发的被吸引住了。虽然知道这种异样的情感,根本于伦理不容,可他就是忍不住。房间里她**的侗体,月光下修长的腿,音乐中低吟着饱满的唇。这一切的一切,无时不刻闪烁眼前。
糜阳的母亲夏雨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与父亲糜章池离了婚。后来也因为身在美国而很少与糜阳见面。而两个姑姑们,又分别看中了不同的物质方面,对糜阳可谓是疏忽到底。可以说糜阳的成长中,始终是缺少母亲这样一个角色的。
所以当年轻的黎弥出现时,他既是好奇,又是期盼。黎弥对他的关切让他心安,同他讲话的方式又让他感觉多了更像朋友的亲人。时间一长,依赖感和朦胧的喜欢,越发强烈。
“你那项链坠子真是好看。”糜阳岔开话题,“是黑曜石石的吗?”
黎弥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项链,“是啊,别人送的,说是辟邪用,我就一直戴着。”
“怪不得,除了游泳我总看你戴着它。”糜阳想起来一些东西,“我听人说,黑曜石虽然能吸负能量也能辟邪,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净化一次。”
“还有这种说法吗?”
“要不,我帮您净化一下?”糜阳期待的看着黎弥,伸出手,希望她把项链交给自己。其实这招也是跟溥韶竹学的,用来与女生搭讪。
出乎意料,黎弥的手捏着坠子,摇了摇头,“就不用了吧,我不喜欢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挂它只是为了纪念,也好看。”
糜阳正在高兴劲上,自然不愿轻易放过表现的机会,“您就给我吧,我给您演示演示,特好玩。”说着想伸手去帮她摘下来。
黎弥“啪”的一下打落他的手,表情骤冷,“糜阳,你要做什么?”
糜阳被她喝的一时间没缓过神来,“什么做什么?我不过是想和您开个玩笑,为什么这么生气?”
黎弥仍是捏着项链,一刻不放松警惕,“你要记得,我是你继母,有些动作太过亲昵,我们不可以做。”
这话算是挑明了黎弥的立场。
糜阳原本就因为伦理的关系对黎弥又是抗拒又是难以割舍,并且心中隐藏着不少负罪感。这下被她一激,什么也都爆发了出来,当下拍桌子站起来吼着。
“你莫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吧。本想好好待你,你却总以为自己是个宝,难道是个男人就想要吗?”
黎弥青着脸,坐在原地不吭声。
“不要以为我爸死了,财产由你保管就了不起。上回干爹回来,姑妈当着他面为难你,要不是我帮你解围,有那么容易吗?”前次何正藩请吃饭,糜章琳借饭局上左言右语的刁难黎弥,糜阳听不过去,帮忙说了不少话。
“那我要说句谢谢了。”黎弥抬眼看着他,冷笑。
糜阳被这目光逼的有些慌乱,他始终还是年轻的,又生于大家庭,何时被人这样气过,当下就指着那串项链说:“怕是你不给我看,是因为这链子是什么别的男人送的吧?”
黎弥变了脸色,“你不要乱说话。”
“难道不是吗?你这么年轻,又怎么会真的喜欢我爸。那项链是男人送的吧,说是要纪念,你对他一直放不下吗?”
黎弥气的不轻,拿起桌旁的提包,就向外走去,末了还是站在门口说:“你好好冷静下,想清楚你到底跟我说了什么。”
糜阳有些后悔,其实他一直很后悔,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说。
姑妈糜章琳一直试图让他相信,黎弥就是为了钱才嫁给糜章池,而好运的是,糜章池死了。他死后黎弥可以得到莫大的好处,还不用在他身上浪费青春。她要糜阳等着,总有一天黎弥会露出她的狐狸尾巴。
糜阳自然是不信的,所以他坐在餐桌那里,想了很久。
等他终于做出决定,并付诸于行动去向黎弥道歉时,他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深夜酒吧的后巷,溥韶竹拉着他的衣领说看到黎弥。他惊喜的还在想为何她也会来这种地方,却看到黎弥的身侧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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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普通朋友
糜阳推开拉着自己想去跳舞的梁悦,不顾她惊诧的表情,自顾自的往溥韶竹所说的后巷走去。后巷连着一家咖啡屋,因为时间尚未到打佯的时候,而又已偏晚,所以客人很是稀少。也正因为客人稀少,所以隔着茶色落地窗可以看见的,就更是明显。
黎弥歪着头,微笑着用两指捏着银勺搅拌咖啡。
在她的对面,是同样温切的笑着为她拿方糖的一个男人。
溥韶竹的语气有点尴尬,“要不,咱们走吧……”
“再等等。”糜阳咬着下唇,死死看着内里的情形。他在试图说服自己,其实他们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看什么呢你们?”梁悦又跟了上来,在两人中间找了缝隙看去,“这不是黎阿姨吗?哟,又找上了一个,她可真行。”
糜阳的手捏成了拳头,“你说话注意点。”
梁悦自然听出了他的愤怒,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黎阿姨还年轻,再找一个也是正常的,你又何必……”
她话未说完,糜阳却已转身大步想正门走去。
梁悦还想追,却被溥韶竹拉住了。溥韶竹冲她叹了口气,“算了,大少爷自有打算,咱们回去等他。”
梁悦犹豫了下,隔着玻璃看见糜阳已经进了咖啡屋,她实在是觉得有股无名火,在心眉间上下的蹿着,叫人按耐不下来。于是落在黎弥身上的眼神,就越发的怨毒。梁悦与糜阳相识已有十余年,却从未见他对任何人如此上心。此刻对黎弥这般在意的冲动,可真不像……母子。
“我就在这看着。”她对溥韶竹说,然后扶着玻璃站在那里向里张望。
服务生小跑着过来,想告诉糜阳他们就要打佯了。
糜阳对她摆摆手,“我找人的,就在那儿。”然后径直朝黎弥那桌走了过去。进来前他已经想了很多,眼下正打算按照所想的去做。他站在黎弥旁边,很是亲热的看着她,然后当着那位男士的面大声喊,“妈,您怎么在这啊?”
那位男士似乎被吓了一跳,正喝着的咖啡喷了出来,溅到自己的西装上。
黎弥竟然也笑了起来,虽然是轻微的颤着肩,但仍被糜阳看在眼里。不知怎的,他忽然有点后悔刚才的举动,不知是否落下了幼稚的印象。
“这位,”黎弥向糜阳介绍着,“这位是我从前的上司。”
“叔叔好。”糜阳坐在了黎弥旁边,与姚远面对着面。
姚远的轮廓粗犷,身材颇为高大,下巴上有些胡渣,在脸侧有一道疤痕,似乎是被利器所划,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他有着一张国字脸,微笑时给人信赖的感觉。
姚远似乎很在意糜阳的出现,等擦干净衣服上的印渍,便看了看表,“小黎,已经很晚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吧。”
黎弥却说:“我也要回去了。”
“我也回。”糜阳脱口而出,竟然不自觉的抓住了黎弥的手。
“你不是还有朋友要一起玩吗?”黎弥指了指窗户,在那里,梁悦和溥韶竹正用手合成一个拱形,好更清楚的看见咖啡屋里的情形。
糜阳暗骂了一声,只好松开手,“那……那我迟些便回景山。”
说是这样说的,却不肯挪开一点位置——黎弥坐在里边,要出来糜阳必须站起让开。黎弥自然是看出了糜阳的小性子,她轻笑一声,竟将包稍微高一点的提起来,然后侧身便坐在糜阳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