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如今,他利用了双亲,利用了她的孝心,之心的泪,自己的痛,都因了这个男人,那便无论如何,她不会容他肆意以为这世间一切,皆于他掌握之中!
“缎儿,你去听听他在前厅与爹娘说什么……算了,你不要去,你行事最是毛躁,惊动了他反而不好,绮儿,你去。”
罗三小姐甩帕,不紧不慢道:“大姐好眼光哦,绮儿这就去。”
罗二小姐娇跺蛮足,不依道:“嗯呀,姐姐,人家……”
“缎儿去帮我查一个人,查准了,帮我约她,就说罗大小姐有请。”
江北鸿,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如果你一定要算计到底,本小姐便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
“贤侄,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你早有婚娶,以缜儿的性子,她不可能与人共事一夫。今后,你们便以兄妹相称罢。”罗子缣看着这个出色男儿,不无遗憾,想着自己的女儿与他,本是璧人一对,无奈造化弄人,有缘无分。
江北鸿垂眸,深知多说无益。罗家二老的固执已非一日,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将罗缜硬生生接回家门?“小侄想见缜儿一面,当面向她将多年前的大错致歉。”
“这……”罗子缣拈须,“待我问过缜儿的意愿,再来回你。”那个女儿,昔日与他最亲,但自返家,显然疏离,理智懂事如缜儿,也不解这天下父母心啊。
“缜儿她近来可好?怎未见她到铺间打理?”
“唉,那孩子自回来后,少出家门,好在缎儿和绮儿早就能独挡一面。算了,经过了这事,老夫别无所求,只要一家安乐,也就够了。”
当年,她可是三日后便出现在罗家铺面,无事人般的洽商主事了呢。纵是佯作坚强,至少尚能佯装,如今,一个痴儿让她连佯装也不能了?
~~~~~~~~~~~~~~~~~~~~~~~~~~~~~~~~~~~~~~
罗绮将所闻所听,一字未落转了长姐听。罗三小姐的记忆力由来惊人,心算之术更是少有人及,就如罗缜说的“绮儿生来,就该是商贾之女”。
“小姐,韶公主来了。”姐妹两人正在步划应对,纨素来报。
罗缜讶然起身:“有请公主。”
不想见皇家之人,罗绮飞速撤下。
环佩叮当,香风盈人,有美如仪。
玉韶,当今国君最宠的**,罗缜十三岁时,随父进宫,与十岁的小公主相识。话说人之情谊,无论友情爱情,皆须“缘”字,小公主也算刁蛮,偏与罗缜相处时,甚是乖巧讨喜。对女儿向来头疼的国后,因此亦赏识罗缜,邀她每月有两三日进宫倍伴爱女。几载下来,罗缜便成了韶公主情谊最笃的闺中密友。
“缜姐姐,你回了玉夏国,怎也不去看我?”小公主方至,即发娇嗔,“是不是有了佳婿,就忘了韶儿?”
罗缜支颐哀叹:“公主好没良心,我前些日子辛辛苦苦让人给公主府送去杭夏国的特产,又知公主大婚在即,连夜赶了几幅绣图出来,公主不念罗缜的好也就罢了,还来责怪,罗缜好委屈呶。”
“哼,缜姐姐你少来。”玉韶提耸小巧鼻子,“既然没忘了韶儿,怎回到玉夏国了,不去看我?”
“公主不日大婚,罗缜哪敢打扰?何况,罗缜这病恹恹的身子,也不敢去扰了公主的喜气。”
“缜姐姐病了?”玉韶娇美小脸当时挂上忧色,“可看了大夫?要不要紧?”
罗缜抚了抚胸口闷堵处,“还不曾,本来以为是暑末的闷热所致,但一连十几日还不见好转,才想找个大夫来瞧瞧。”
“先号号脉罢。”玉韶撇首对身后宫婢道,“融绘,你给缜姐姐看看脉相。”
罗缜也不推辞,捋袖露了腕来,“有劳融绘了。”
君王之家,至尊至贵之处,亦是至险至恶之地。国君为护佑自己自小失母由国后收养的女儿,除却周密的防护,亦安排了精通歧黄解毒之术的宫婢贴身随侍,为的是防人投毒及中毒后可及时医治。这个秘密,除却公主父女,只有公主的贴身嬷嬷与罗缜知晓。
“恭喜罗小姐了。”融绘喜孜孜道贺,“您不是病,您是有喜了。”
呃?罗缜清涓美眸瞠盯着宫婢秀脸,愕然。
融绘笑回:“已经三个多月了,您须小心保胎呢。”
“太好了,太好了,缜姐姐,您有喜了呢。”玉韶握着她的手,摇了又摇,喜笑颜开的模样如同自己要做母亲。
纨素亦迭声恭喜:小姐有了喜,无论如何,老爷夫人不会阻拦小姐与姑爷团圆了罢?
罗缜手在腹上游移,仍是不敢置信:有喜了?这里面,有一团自己与之心的骨肉了?这……世上,怎会有这等奇妙的事?
“缜姐姐,等我嫁至玉夏国,我们比比看,谁生下的娃娃更漂亮,好不好?”
“呃?”罗缜又是一愣,“公主要嫁去玉夏国?”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十九章
公主的意外来访,诊断出的这个意外却是惊喜的消息,使罗缜更是归心如箭。但愈是急,才愈要稳,失败不得。
缎儿行事利索,未负她所望,仅两天工夫,已替她约定了人。想来,对方见她也是迫不及待……
“缜儿。”
“爹?”停了思量,止了刺绣,抬眸望父。
父女俩面面相对,竟似有几分生疏。罗子缣心里叹一声,“在绣帕子?”
“嗯。”罗缜若有若无应着,起了身,为父亲倒了一杯茶来,继续手里的活计,嫩绿缎面上,一只鲤鱼鲜活欲出,一针一线,柔情尽付。在在因为,这不是一块帕子,而是一条肚兜,她肚里那条小生命将来的贴身之物。
“我听说,这几日,你的胃口好多了?”
“是好多了。”为了小之心,她怎可能再轻忽自己?
“缜儿,我知道,你还在怨爹强拉了你回来,可是,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看你为了这个家将自己的幸福赔上……”
“爹,我很奇怪,你和娘怎就一口断定我不幸福?”
“嗯?”
“还是,您和娘比我更在意我的相公是不是一个痴儿,是不是可以让你们炫耀得出去?”
“缜儿!”罗子缣面颜青赭交错,厉声大喝,“爹娘的疼爱就被你践踏至斯么?”
“……缜儿失言了。”罗缜覆眉。她那些话,委实过了。爹和娘为了她,连皇命也可违悖,她怎能作如此揣度?爹和娘或者是为了面子,却是为了她的面子,他们不想再让女儿遭受四年前的嘲笑讥讽,便一厢断定了之心不能给她一个女子想要的幸福,哪怕他们相信了她当真觉得幸福。
“唉~~”罗子缣又是重叹,眉宇间皱褶重重,“缜儿,你对江北鸿这个人,是如何想的?”
罗缜漫不经心:“伪君子一个。”
“……呃?”女儿这个回答,使罗子缣下面的话倒无从接口了。
“爹怎会提起这人?”
女儿的适时一问,又使罗子缣得以续接话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当初也是误会一场,他才会做出那等事。过往的事,莫耿耿于怀了罢。”
“爹,如果不是知您甚深,我会以为,你在劝女儿与他重修旧好。”
“……他成了亲,我自然知道。缜儿,你当初,曾经那样喜欢他,现在……”
“现在,我喜欢相公。”
罗子缣笑容又僵在脸上。这算是从小到大,女儿给他脸色最重的时候罢?捏捏眉心,“缜儿,北鸿想见你一面。”
“好啊。”
呃?罗大皇商是意外连连,没料到女儿会爽快应允,以致半晌无声。
罗缜仰了眸,绽颜一笑:“爹,明天我应了韶公主之约,后天如何?后天未时,就在咱们园子里的元微亭。”
江公子,届时,小女子将盛情恭候。
~~~~~~~~~~~~~~~~~~~~~~~~~~~~~~~~~~~~~~~~~~
“缜儿,你记得么,这元微亭里,你曾为我抚琴作画。”江北鸿凝注着眼前秀靥,热切道。今日的她,似乎回到少女时代,青丝松松绾就,玉钗斜斜饰成,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红,未缚的长发贴鬓垂下,风来漫扬,道不尽风流姿态……
“江兄,你的夫人,便是您那位青梅竹马自幼订婚的佳人罢?那个因为您家里的突然破败致使喜礼行至一半的未婚妻?”
江北鸿一怔。
“你爱她么?当在此和罗缜共忆往昔时,你可曾觉得愧对你的夫人?”
江北鸿的眸浅利眯起,“缜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听爹说,你不计较锣缜曾于人为妇,有意与罗缜重续前缘,可有此事?”
“缜儿,是我害你至斯,我理应为自己做过的事负上责任……”
“只是责任么?”罗缜嫣然一笑,涓水般的美眸潋起薄雾氤氲,“你对缜儿,除了责任以外,没有半丝情感?”
“有。”江北鸿涩声,“而且,你知道的,不是么?否则,你不会再见我。当年,我是为复仇近你身畔,尽管我已察到了自己的心动,亦无法舍弃肩头的责任与你厮守,我不能给自己那个奢侈的幸福。你可知,在喜堂上,说出了那些伤你的话,我亦将自己伤了,心在那个刹那痛彻肺腑……”
罗缜愿意相信,他此时的话有几分属真。曾经的豆蔻纯美,曾经的芳心暗许,那个在江边凌波飞来,救了舟上险要落水的自己的少年……“但显然,还是不够痛,至少没有痛到影响你的判断,影响你的决定。你仍是义无返顾地拔足离去,将我一个人,扔在了喜堂上接受众人的怜悯与嘲笑。”
“缜儿!” 江北鸿欲捉起她扶在石案上的素手,她飞速撤去,他无奈苦哂,“你有恨有怨都好,可否给我机会,让我慢慢偿还?”
“我不需要别人的偿债,就算有债,就当我前生欠你今生还清。与一个只知道偿还的在一起,罗缜情何以堪?”
“缜儿,你明明知道……”不知何故,江北鸿顿住。
而罗缜,抬一双美丽双眸,殷殷待他下语。
如此似曾相识的柔波,令江北鸿心头一热,“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到今日我还是喜欢你,否则,我怎会千里迢迢跑去杭夏国,只为弥补我的过错?”
“有多喜欢呢?与你的夫人相比,孰轻孰重?”
江北鸿俊脸微窒:“你不必与相比,我……”
“你要娶罗缜的事,你的夫人可曾知道?她可否乐意与人共侍一夫?”柔和的眸光,瞬也不瞬地捉住男人脸上的每寸变化,柔声求诘,“还是,你想瞒着她,来一个异地双妻,让罗缜与令夫人各安一隅?”
“缜儿,琪儿与我自幼便有婚约,她为与一贫如洗的我长相厮守,背井离乡,抛去富贵之家,我必须要照顾她。”
“又是责任?难道你对令夫人没有一丝爱意?”
“我不会再负你,亦不会负她!”
顾左右而言他,是男人的通病么?罗缜忽道:“好一个两全之法,好一个多情重诺的儿郎,江夫人,对您家夫君的表现,可还满意?”
亭外层层花木之后,一位素襦淡裙的丽妇蹀躞迈出,比花木间白色茶花更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