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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跃已经极快的闪身藏好,刘庸政这才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待看到来者后,一想到此人所做的一切无耻行径,刘庸政一丝怒色浮上心头,冷冷道:“哼,好的很,只不过今天却看到了某些恶心的事物,这才变得有些不适,”
“哦,是吗。那大人可要好好休息,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消息,想必大人在听后心情会更加不好,不知道刘大人是否想听”期盼很美好,结果却让人失望。再看清屋中景象后,叶权竟然没有发现林跃的踪迹,只有刘庸政手拿着一卷竹简,正站在书桌边上。
看来他是以为林跃的事情而来,刘庸政心生警惕,但口中还是忍不住的讥讽道:“说吧,反正我已经被恶心到了,无所谓在恶心一次”
仿佛是没有听到对方的讽刺,既然肯定那林跃就藏身此处,叶权也不会轻易放弃,遂依旧笑着试探道“我得到消息,你那以前得意的属下,现在已经回来了,不知道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听到对方把林跃和自己扯上关系,刘庸政的脸上明显表现出一种厌恶,皱眉道:“我当时什么事呢,此人作恶多端,早应当诛。不瞒你说,我已经在祁阳县的每个城门口,加重了关卡警卫,只要那个逆贼一出现,便可以将那他捉拿,只不过可惜啊,那个逆贼像是也提早得到了消息,尽然没有从我这里经过,弄的我是在有心无力”
“是吗,那就好,我这如今也正陪着朝廷中,蒙恬和章邯两位大将军,协助他们缉拿林跃,现在九江十多个县已经搜遍,只剩下祁阳还没有,所以我特意来问问,看来这林跃也忒时狡诈,竟然早就绕道离开,实在是让我失望啊”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庸政,叶权希望可以从他脸上看出那一丝倪端。
看到对方满脸掩饰不住的失望,刘庸政心中这才定下神,只听他故作遗憾道:“那可真是挺不幸的,不过这也正常,那逆贼狡猾成性,否则当初也不会传出十万禁军都无法把他捉拿的谣言,看来这谣传也有可信之处”
打量了四处一眼,既然刘庸政不承认,叶权纵然知道林跃是对方窝藏,但是这抓不到人,没有证据。没有权力强行搜查的也只有暂且退去,然后请到两位大将军再作打算。正准备离开,突然一个矮脚方桌上面,两杯热气袅袅的茶杯,吸引了叶权的注意。
从没听说过一人要喝两杯茶,看来里面定有问题,叶权遂慢慢地走到桌前,拿起一只喝了一半的茶杯。故作好奇道:“咦,大人这桌上怎会有两杯热茶,莫非是有人来过,可是我刚才问了门外侍卫,他们都说从早上开始,这里就只有大人你一人啊,这多出来的茶杯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三章 背叛
静,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好像是凝固一般,唯有袅袅的水汽,伴着交错不齐的呼吸声,在两人之间缓缓地飘散。这也不能怪刘庸政鲁莽,实在是叶权今天来的太突然,就算是他想要藏起杯子,那也根本来不及,那样反容易更令叶权怀疑。既然这样,那又何必在多此一举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劫总是要过去的。
听对方问起茶杯,刘庸政故意装作俯身整理书桌上的竹卷,为此来拖延时间想一个借口将这慌圆过去。翻弄竹简的过程中,一卷极为古朴的竹简出现在其他几摞书卷下面,看到这本竹卷,刘庸政眼中一丝喜色闪过。想到对策的他,这一刻反而平定了下来,全心全意的收拾书房,直接将叶权晾到一边。
对于刘庸政此举,叶权本来是信心十足,认为自己这份质问必然可以让对方自乱阵脚,那样就算刘庸政不承认,那么也可以肯定林跃就在此处。可是,现在对方啥表示也没有,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让叶权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在搞明白这有可能就是对方想要转移自己注意力,随即便道:“刘大人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承认你这儿还有其他人,莫非就是你那得意的属下?”
“我看叶大人紧张的有些过度了吧,难道先生没看到那桌上的茶杯,一杯是满的没有动过,还有一杯只是被喝了一半吗”不动声色地露出条桌上的香炉,点燃的龙脑香所散发出的幽幽檀香荡漾在空气中,让人问的精神一阵,实为醒神良药。
嗅了嗅鼻头,叶权也注意到了原来这屋中还点着熏香,难怪刚才进屋就闻到了一丝香味,原来是这个。不过叶权却没有心思对那熏香,这两杯茶不明不白的放在桌上,这才是最大的疑点。随口道:“那又怎样,这又能说明什么,这两杯茶自然是给两个人喝的,刘大人不会因为闲着无聊,所以这才到的两杯茶水吧,这种哄小孩儿的话,说出来又有谁信呢?”
看到对方也注意到了自己这点燃的龙脑香,刘庸政这才笑道:“叶大人,枉你自称为读书人,确实连与书相关的都一无所知,你这让我该如何向你解释。”
皱着眉头,叶权虽然知道对方故意和他兜圈子,可是这刘庸政毕竟是一县之长,与自己平级,也不好对他强行逼问,这才耐着性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大人还请你不要岔开话题,请你回答我这个问题,为何这儿有两个茶杯,是不是林跃就藏于此处。”
将从桌上翻出的那本《尚书》拿到手中,刘庸政遂走到叶权面前,将手上的竹简晃了晃道:“品阅古籍,再让要先净手焚香,已示对先人前辈的尊重,这点我想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瞥了眼对方手中的竹简,叶权心中一惊,这刘庸政竟然藏有儒学先辈孔子所著的《尚书》,看这竹简古朴的成色,应该是原本。要知道,这中孤本的价值极高,尤其是如今保存下来的《尚书》原本,不到十篇,看样子这刘庸政手中的应该是其中一卷。这秦朝虽然以法家治国,可是不妨碍知识分子对儒学的热情,心中虽然羡慕,叶权还是不动声色道:“那又如何?”
“我刘某人一向好藏书,虽然主修的法家学派,可是对儒学前辈亦颇佳敬慕,所以在恭读这儒学经典时,额外沏上一杯茶,以茶代酒祭敬古代圣儒,这又有何错呢?好像这与叶大人说的,我窝藏朝廷钦犯不搭边吧!”敏锐的捕捉到对方眼中那一丝异样,刘庸政遂侃侃而谈道。
“哼,简直强词夺理,不过刘大人,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最好将林跃尽快交出来,否则到时候那两位大将军,另可错杀这祁阳城中一万,也不会放过林跃一人,这点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理由放在后世一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在古代的读书人中,却很是常见,只不过他们表达尊敬的方式各不相同,就比如想在刘庸政沏茶之谈,虽然这里面可疑成分很多,但是这道理上也说得过去。
来来回回将书房中每个角落绕遍,却还是找不到林跃踪迹的叶权,这也知道林跃就算被刘庸政窝藏,也不会藏在书房,有可能他便趁着自己搜查书房时,从外面跑掉。随后,叶权觉得还是有必要去县属的其他地方,再仔仔细细的搜查,便道:“既然你这书房里没有,那我就先告辞了,还望你尽快给个交代!”
看着叶权一脸的不爽表情,刘庸政则是保持着一贯的微笑,朝着对方背影摆手道:“呵呵,不送。”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确定了门外再无别人会突然闯入,就听到房梁上一阵窸窣声响,便有一个重物成黑影之势从上面落下来。不过在那黑影落地之时,却又没发出任何声响,现在以林跃的轻功,这点高度完全可以做到悄然无息去,难怪叶权之前检查了半天,都毫无结果。侧看着房门,林跃偏耳凝神细听片刻,确定了门外没有任何脚步声,遂压低声应道:“大人,这个阴陵县令此行绝非抓我那么简单,他本来就视你为眼中钉,所以这次很有可能会借着我的事,拉你下水,你可要小心。”
“唔,你放心吧,这事我会记下”点点头,饶是以刘庸政的老练,在经历了如此惊险后,也不禁长舒了口气。沉声道:“这样吧,我看你现在也挺危险的,而且我这县属已经被叶权盯上,是在不安全,你还是先离去藏起来,等到时候我把一切事情都应付下来,在亲自接应你逃出去。”
“谢过大人,这事情就不必劳烦大人了,我会处理好的,我这回来就是见见大人,感谢你的栽培之恩,以后你我不知何时才会再次相见。”自己目前境遇之艰难,林跃可是深有体会,他怎会再将其他人卷入这场权力斗争中来,遂屏蔽了对方的好意。
看着林跃挺拔的背影,一想到如此才俊接下来将要面对的遭遇,刘庸政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愧疚,他这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如今却是这件事,违背了他的良心,可是一想到昨日叶权对他的警告,刘庸政还是压下良心的冲动。低着头,喃喃情语道:“林跃,若是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见谅,我这也是迫于形势,被逼无奈啊!”
不过刘庸政却低估了林跃的实力,以他现在远超常人数十倍的听力,刘庸政口中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却也被林跃听得清楚。心中疑惑对方话中意思,林跃笑道:“大人,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对我有知遇之恩,又谈何对不住我呢?”
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林跃听到,生怕事情败露的刘庸政,慌忙间闭上嘴。调整心态变化,待整个人恢复了平静才道:“哦,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时间不早了,你快些去吧!”
疑惑对方刚才的异常,林跃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往深处去想,便朝着对方一抱拳道:“大人告辞!”
“告辞,一路保重啊!”看着林跃推开房门,那屋外的阳光投射在对方身上,刘庸政一时间都无法去直视林跃。这一部分是因为眼光的刺眼,还有就是心中有鬼的刘庸政,实在无颜去直视对方,没想到林跃都被蒙在鼓中,刘庸政都在收到良心的责备。
看到县署中没有什么人员走动,林跃遂加快脚步,趁着没人发觉,快速走出了县属大门。可是在刚走出的大门的瞬间,看到了眼前之景,林跃心中却暗道一声“糟糕”。
之见在县属大门外,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被布下了层层重兵,看那些士兵士兵身上所穿军服,应该是县府的士兵。这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至少有三四千人,都手持弓箭。在那些士兵手中,箭矢已经上弦,此刻正瞄准着刚从大门中闪身而出的林跃。
这些人的中间,那空出的小小方阵中,站的则是之前那一无所获的叶权。见林跃已经置身自己的包围圈,叶权遂得意道:“哈哈,少傅大人这一路急匆匆的要去哪儿啊?若是您有空,不如就去下官府上喝几杯,也好让下官好好敬仰您一番”
“这倒是不必了,若是你有心,那就烦请你让开条道儿,我这还有事儿呢,没时间陪你瞎扯!”冷冷一笑,林跃心思内泯,语气平淡,看样子丝毫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中。
“哼,林跃你还真拿自己当成个人物,如果不是看在你的这头颅值钱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和我在这边说话,实话告诉你,从你进入祁阳的那一刻,我便已经知道了你的行踪。”叶权怎会不知道林跃现在是在死撑,一想到就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破坏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好事,叶权决定在杀他之前,还是好好的羞辱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