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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太平跪得直挺挺的答道。
“她有什么抱怨没有?”自然是指温润玉。
“没有,玉主儿对伺候的人从没意见,对人也很客气,下人端什么就吃什么,很随意,从没特别的要求;只是膳房那里传来一些话给贱奴,说是玉主儿嗜吃甜,总不时会要些甜糕吃。”
“嗯,心情如何?”
“贱奴问过伺候玉主儿的婢女,她们都说玉主儿的心情不错,常常待在庭院外散步,或者去集闻阁看书,其中一个还告诉贱奴,玉主儿曾说日子过得很舒服,就是不能出门看看,有些可惜。”
“嗯。”柳旭略略沉吟一会儿,站起身,在竹棚下踱了几步,“她对伺候的下人,可有提过对哪个比较满意的?”
“玉主儿没有特别的意见。”
“那好,太平,在她还没选中人以前,身边的婢女还是要每天更换,直到她选了人为止;还有,吩咐膳房,糕饼的样式要有变化,免得她吃腻,你也去贵人街走一趟,多添些糕饼让她交替着吃。”
“是,贱奴明白。”
柳旭吁了一口气,望着眼前忙碌的人群——第二批辛罗叶已开始种植了,他照着温润玉告诉他的方法亲自操作,并吩咐其他人也依样画葫芦。
他必须承认这个过程一点都不容易,他实在很佩服温润玉的能耐。
所幸,事情已经上手,他只需在一旁监督就行。
“东边那里的情况如何?”柳旭直视前方问道。
“回九爷,东边的买家对辛罗叶十分满意,很期待下次的进货。”
“那本王要的货呢?”
“也依约给了咱们。”
“柴将军有什么话带给本王没有?”
“柴将军要贱奴转告九爷,东边一片平静,辽番已无暴动,请九爷不必挂心,现在就只等九爷的讯号。”
“很好。”竹棚下,他来回踱步着。“太子那边呢?有消息吗?”
“根据卧底来报,太子已开始动作了,最近三爷、四爷、五爷常去到太子府与太子密谈,恐怕是在谋画些什么,请九爷小心。”
“哼!也是时候了,否则打起来怎会有趣,你说是不是?太平,呵呵……”他开心的笑了,眼神流露出嗜血的杀气。
太平沉默,股间却不断战粟着。
当笑声停止,太平的头顶上落下一串话语——
“继续注意太子的动向,有异动随时呈报本王;另外去封信给柴将军,告诉他耐心候着,等时机成熟,本王自会告知,届时大军即可开拔,都听清楚了吗?”
“是,贱奴听清楚了。”
柳旭看了看眼前工作的奴人们,认为一切都已无问题,应该不致出什么岔子,“本王走开一下,太平,你看着这里,有事情随时来报知道吗?对了,也别忘了刚才交代你的事。”
“是,贱奴领命。”
他交代完毕,随即转身离开。
“玉主儿,小心哪……啊——”
温润玉在瞥见黑影的那一瞬间,直觉的想闪避,是以躲过了亮晃晃的短刀!
那男子眼见扑了空,马上又向她刺了过去。
“我的天呀!啊——”她又闪开了。
她本身并不懂武,但身子轻盈,灵活度还够,所以躲过了这两次的空袭,但当她气喘吁吁的才刚稳住身子,那男子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再度袭来,他的手腕外翻,刀锋偏斜,但显然他是个学过武的人!
一个学武之人对上一名弱女子,胜负当然是即刻见分晓。
嘶的一声,她的右肩被划上一刀,当下外衣裂开,肌肤外露,鲜血迸出!
直觉地,她以左手捂住伤口,但仍止不住汩汩流了的血河,她痛得眼冒金星,要不是性子要强,早就软倒在地上,她勉力站着,迅速了望四周,绣花呢?她在哪儿?
除了她和眼前想杀她的男人外,谁也不在!
她定下心神,忍痛问道:“你为何想杀我?”
男子狠声道:“这得要问问你的男人了!他给我们陈家带来的痛苦,我要全数奉还,杀了你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他早已潜入多时,知道仇人对此女的重视,所以锁定她为目标。
她的男人?是指柳旭吗?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那男子又挥刀过来;她知道此刻是要拼死一搏了,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忌日!
她摇晃着身子,歪歪斜斜的避开,然而肩上的伤口让她的身体变得迟钝,男子很快抓住她的右臂用力拉扯,牵动伤口当场让她惨叫出声。
她想挣脱,却始终挣脱不开,就这样,她成了待宰的羔羊!
男子用力拉住她,一举刀,再往下刺去,刀尖立刻没入她的胸前!
倾刻间,只见刀柄在她的胸前晃动,整把刀就这样插进她的胸口;她连惨叫都还来不及发出,就迅速一倒,直挺挺的倒在石地上。
她喘着气,剧痛在胸前蔓延开来,模糊了她的脑子;她发誓这辈子还真没受过这样的痛楚!
就在她要推动意识前,一声怒吼灌入她的耳中——
“润玉!”
是柳旭?
混帐!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对人家做了什么,人家也不至于要杀她来当作报复!
为什么男人做错事,总是要女人来承担呢?她的眼帘慢慢合上,而在合上前,她依稀看见柳旭和那人打了起来,接着似乎听见那人的惨叫声,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柳旭只和那人对打了一会儿,随即抢过那人的短刀朝他的咽喉削去:那人捂着颈子,一脸的不敢置信,跟着往后退去,渐渐倒下。
他连看都懒得看,直接朝温润玉奔去。
见她面无血色的紧闭着双眼,他顿时只觉得自己的手脚一阵冰凉,用力摇晃着她喊道:“润玉!润玉!”
她却没有反应。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慌乱过,一抬眸,发现一个小婢女正躲在树丛里瑟瑟发抖顿时暴吼出声,“你躲在那里干什么?去快去给本王请大夫,要是敢再杵在那里当石头,本王现在就杀了你,听见了没?还不快去!”
绣花连滚带爬的跑出树丛,跌跌撞撞的去通知其他人,然后出门请大夫去了。
第5章(2)
柳旭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的身子,就近找了间房进去,将她平放在床上;插在她胸口上的是如此的令人怵目惊心,他忍不住探了探她的鼻息。
嗯,还有气!他直到此时才松了一口气。
有些奴仆们得知消息,马上赶了过来;但柳旭见到他们,只是怒吼——
“大夫呢?我让你们请的大夫呢?混帐!一群饭桶,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看热闹吗?”
一干奴仆被吼得心惊胆战,扑通跪地,嘴里不住说着,“贱奴错了……贱奴错了……”
柳旭只觉得眼前发黑,差点倒下,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抽气声,他霍地转身冲到床边,“润玉……润玉……”
她吃力的转头看着他,嘴里呢喃道:“我……我……”
“别说话,挺住,要挺住,算我求你了!”他握着她的手哀求道。
“我……我会撑……不住……”
“胡说!”恐惧像是泛滥的洪水般淹没了他的理智,当下他决定不再等,立刻封住她胸前的几处大穴,手握刀柄,朝她勉强笑道:“忍着点!”接着把心一横,将刀子用力抽出!
霎时,鲜血溅满了他的脸和身躯;温润玉则是痛叫一声,马上就昏死过去!
柳旭撕开衣服下摆的一角,压住伤口,回头怒喊道:“大夫呢?还没到吗?”
像是应和他的叫喊,一名老者匆匆出现在房门口,嘴里直喊道:“来了、来了。”马上来到床边,发现柳旭的动作,惊讶道:“您……拔刀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拿出凝血丹让床上的伤者服下。
“请九爷让一让,容小的查看一下她的伤势。”
柳旭侧身让开,大夫瞧着伤势——伤口流血渐缓,主要是胸口的大穴被封住,再加上又吃了凝血丹所致,可是这血色似乎不太对劲……
大夫查看了半天,一直沉默不语。
柳旭忍不住冷言道:“本王不是请你来当哑巴的。”
大夫急忙弓身道:“九爷,这姑娘的血是止住了,不过……血色浓黑,只怕是……”
有毒?这个念头立刻闪过他的脑海,他大惊失色,马上靠过去查看,果然见到伤口上的血已部分止住,但周围血肉泛黑,一看就知道是中毒的症兆——方才他太过慌乱,以致漏掉了这一点。
“是什么毒?”沉声问。
“请容小的探查那把短刀。”大夫要求道。
他将刀递给大夫。
只见大夫仔细检查着刀身,又凑近鼻前嗅闻,接着又搭了一下她的脉膊,略略想了一下才小心道:“九爷,她是中了‘凤凰煞’。”
“‘凤凰煞’?”他曾听说过,是某种江湖上的玩意儿。
“此物毒性极强,一入体内即迅速走遍全身,最后毒气攻心,这位姑娘的性命只怕是早晚……”
“可有解药?”他的语气寒如冰雪。
“没有,不过有一样草药可以克住些毒,将毒性暂时压抑住,只可惜这项草药目前本国已明令不准收藏,唯有皇宫内苑方可拥有。”
“辛罗叶?”
“是的,辛罗叶的毒性不弱,一方面可以克制住凤凰煞,另一方面它内含麻药,还可以镇住疼痛,但……此物性烈,不知姑娘现在是否可以承受得住?再者就算有效,此物食久会引人上瘾,最后将导致衰竭,风险极大。”
“用了辛罗叶,就可清除凤凰煞的毒性吗?”
“不行,小的刚才说过了,就只是克制,并不能清除,所以姑娘她……”大夫已不敢再往下说了。
他的语意已是很明显——两边都是死路!
“虽然如此,也只有这条路可行了对吧?”柳旭的脸色极为难看,想不到他堂堂一个大王爷,也曾纵横沙场,居然会面临这样的困境。
大夫只是垂着头,不敢应话。
“行了,你可以走了;来人,本王赏他三金,带他去支领。”
大夫走后,他又让其他奴仆们离开,就只留下一名叫做绣花的婢女。
她正低头跪着,浑身发着抖。
“你一个贱奴可真是尽责,主子遇险了,你居然……躲起来?”字字有如冰刀。
“不……不……不是,贱奴没有……只是……”她吓得语无伦次。
“本王不要听你的狡辩之词,你是她的奴仆,要怎么发落还得问她的意思,要是她要你……哼!就别怪本王不客气;现在留下你的一条贱命,起来!”他厉声道。
“贱奴谢……谢王爷恩典。”她抖得很厉害,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你现在去准备一盆热水和几块干净的布来。”
“是,贱奴领命。”她忙下迭应着,匆匆忙忙跑出去。
很快的,她就端着一盆热水出现在房门口,而且肩上还垂着几条白布。
他很小心的清理着温润玉的伤口,发现血肉比方才更黑了,他的心下一紧,迅速包扎完伤口,再看向绣花。“现在这里由你守着,本王要离开一下,一会儿就回来;要是她再有什么闪失,本王就要你陪葬!听见没?”声色俱厉,语气的杀意让人胆寒。
“是……贱奴死也不敢辱命。”绣花忙又跪下道。
接下来,柳旭转身离开。
温润玉幽幽醒转,胸前的疼痛在撕扯着她的神经——对了,她遇刺了,难怪她会这么疼!
当她的视线开始对焦时,首先映入眼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