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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无所谓的模样,“你受伤了,医院也被炸了,没医生护士来,我帮你处理伤口。”她淡淡道,拿着蘸着碘伏的棉球擦上他手臂上的伤口,然而,萧慕白铁臂一挥,挡开了她的手,力气之大,将她甩倒在地上。
药水洒了一地,她跌坐在地上,十分狼狈。
“来人!把她给我关地下室去!”他坐起,头疼欲裂,却双手按着床面忍着,对门外大声喝。
槿兮从地上吃力地爬了起来,恨恨地瞪着床上那无情的男人,护卫已经过来,槿兮却执意上前,“萧司令!这种时候,请你把私人恩怨暂且放下可好?!省城还指望您保卫呢!”
瞪着床上那不可一世的可恶男人,她愤慨道。
所以,她在这照料他,只因他可以抗战!心口狠狠一扯,他还以为,她良心发现了!
☆、第192章:你怎么知道静知的?!
他没理她,双腿着地就要站起,奈何又倒了回去,头晕目眩。
那可恶的鬼子知道他回城,又一次设埋伏杀他,发生爆炸时,他是从轿车里跳出来的,慢一下,便葬身火海了!
“你身上还有许多破皮的伤,上点药水,回头感染了就麻烦了!这节骨眼上,医院都被炸了,你病倒了都没处医治!”看也没看床上骄傲自大的他一眼,她平静说道,又要给他上药。
“你们当我这个司令是死了吗?!把她拉走!”他闭着眼,沉声喝。
鬼子的炸弹还在投,这官邸亦不安全,他是为她的安危着想!
那护卫上前,请槿兮离开。
“萧司令!你是怕我跑了吧?放心,我不会跑!”她激动地吼,恨恨地甩开护卫的铁臂。这危难时刻,当真不想与他闹,可他……
“这里不安全!”只见原本闭着眼的他,突然睁开双眼,瞪着她,厉声地喝。
他双眼里爬满红血丝,那漆黑的眸子里,仿佛盛满了情深与关切,而他的话,亦震了她的心。
他那意思是,撵她去地下密室,不是怕她逃走,是为了她的安全……
她红了眼,因这份关切而心悸,转而一想,兴许是为了这张脸呢!冲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她不语,继续为他上药。
那笑容,教他的心狠狠悸动着,亦不明白那笑代表什么!
让春妈端了盆热水来,她又将他脸上、身上残留的脏污一一擦干净。他眯着眼,享受这份被她照料的温暖,哪怕她不是真心为他。
“司令,你身上还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吗?”她轻声问。
他掀开眼皮,淡淡道:“没有。”
她去衣柜边,去找他的衣服,亲自为他穿上了干净的衬衫,换了一条干净长裤,他倒也配合。
“竟学会照料人了!”他似是嘲讽的口吻道,仍那不可一世的模样。
外头的动静也消停了,房间内,只剩他们夫妻二人,静悄悄的,可以听见彼此的气息声。
“这一年,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忙救人。”她自豪地回答。
他斜眼看着坐在床沿的人儿,明明是对她刮目相看的,却一副鄙夷的口吻:“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儿,救人?我看,别人救你还差不多!”
槿兮狠狠白了他一眼,他爱信不信!
“被我说中了?就你这傻样儿,竟然也去当特务,若不是我,你这条小命早没了!”他又挖苦她道,与她斗斗嘴,头没那么晕乎了。
她仍白了他一眼,“若不是您那汉奸小姨子,我和秋晨也不会被识破!”
白静晓不是去报社工作了吗?为何在扶桑餐厅里做了艺伎?
他怎会让白静知的妹妹堕落成那样?
“啥小姨子?你哪来的妹妹?!”他扬声反驳。
槿兮望着他,不发一语,那眼神,在无声控诉,他是否能看得出来。
许久,萧慕白皱着眉道:“你说的是,白静晓?”
话一出口,只见她的脸色煞白,起身便走,他也才意识到什么!
“你回来!你怎么知道静知的?!”他撑着坐起,冲她背影大声质问。
☆、第193章:送你去国外!(2000)
如果她先前不知道那个真相,为何知道白静晓是静知的妹妹?为何知道静知?!答案应该是:她先前知道!
见她朝门口走着,他掀开被子便下床,顾不上头晕目眩,三两步便追上了她,扯着她的手臂,将她转了过来,一双大手紧紧扣着她的窄肩。
“你是如何知道的?!何时知道的?!”男人激动地质问,他三番两次在给她的狠心无情找理由,认为她定是有什么苦衷,才那样狠心,自认为自个儿对她是的掏心掏肺的。
她很想冲他吼,小产那天就知道了,很想知道,他对她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是不是婚后一直,一直都将她当成白静知的替身的!
可她问不出口,他都那样明着说她是替身了,她有她的骄傲,不想卑微至尘埃里!
“楚笙告诉我的,是在我离开你之后,才知道的。原本,我还因为打了你一枪,觉得挺愧疚的呢,后来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也不觉愧疚了。我的清白,我的初恋,被你毁了,你挨我一枪,扯平了,不是吗?”望着他的脸,她平静地说道,嘴角甚至染着浅浅笑意。
那般无所谓的样儿。
她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子,一下下戳着他的心!
大手用力,掐着她的骨头,她疼得皱眉,觉得很莫名,他为何一副受伤的模样?!
“萧司令,你还不觉得自己错了吗?你看清楚了,我不是白静知,我是时槿兮!”她激动道,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的眼眶又不争气地泛出湿意。
“时槿兮!我没瞎!我他。妈有眼!”他恶狠狠道,松开了她,背过身去,“是!我错了!我萧慕白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便是招惹了你!”
也许,这便是对他的惩罚!
只因她长得与静知七分神似,便夺侄儿所爱,执意娶了她!
活该他后来爱上了这个心里从不会有他的小女子!
是他活该!
开始便错了,才受到了这般沉重的惩罚!
呵呵……
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肯认错了!
一滴清泪流下,她背过了身去。
“时槿兮!你出国去!就在近日,我安排好,让人送你去你亲人身边!”萧慕白仰着脸,暗暗深吸口气,沉声道。
槿兮蓦地转身,看着他那依旧高挺的背影,愤慨反对!
“我不去国外,更不需要你的安排!我要找我的战友他们去!”他凭什么为她安排?!
“时槿兮!你别不自量力了!你的那些所谓的战友,萧楚笙?他那晚去救你,差点自投罗网!还有那俩愣头青我就不提了!”他转过身,面对着眼前仍然那样倔强的小女子,反驳道。这战火风飞的,她自保都困难,还留下抗战?!
“抗战不是几句口号的事,是拿命拼的!你是我明媒正娶来的,你父母将你交给我的那天起,我对你便有了责任。现在,你还是我的妻子,我有责任把你平安送回你父母那!”他望着她,无比地认真道。
她不住地摇头,“我是我,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包括我父母!我不出国!”
瞧着她那股倔强的劲儿,萧慕白气得紧紧握拳:“你不走也得走!你是舍不得那小子吧?好,我把他也弄出国去,让你们在一块,成全你们!”
罢了,罢了,他不会一错再错了!
她仍摇着头,把眼泪也摇了出来,再也忍不住地跑卫生间去了,那门是被她摔上的,背靠着门板,她放任地哭号了出来……
她的哭声之大,隔着门板都能听到。
她的梦想,不就是出国去学画么?
他可是一直记着的。
现在让她出国去,她又不肯了!当真想留在国内送死?他不准!
周副官赶来,他让去书房等,穿上军装外套,立即出去了,吩咐春妈看着她,且看紧了。
扶桑鬼子似乎停止了空袭,这里暂时安全。
他与周副官去了书房,一直没出来,一场恶战即将开始,他们需要讨论如何打这一场保卫战!
——
司令那被炸坏掉的军装,春妈不知该如何处理,拿在手里抖了抖灰尘,却从口袋内掉出东西来。
那是折起来的画纸,纸张挺硬的,她没敢打开,告诉了槿兮。
那是画纸,她一眼认出。
于是好奇拿过,小心打开,竟是她在他命令下,随手画的他的素描画。
上头还有她的落款。
萧时槿兮。
以你之名,冠我之姓。
他的口袋,不见了怀表,却见她画的画……
回神后,她发觉自己又想多了!
——
一直到凌晨,东方露出鱼肚白,上下属二人才商议出守卫省城的对策。烟灰缸里,堆了一堆烟蒂。
他实在太疲倦,趴在书桌上,随时要睡着,头更昏沉了。
周副官刚拉开门要先出去,他又抬起了头,打起了精神。
“奇勋,想办法,将我夫……时槿兮!送美国与他父母团圆去!这事儿要快!”他沉声吩咐道。她不再是他的夫人。
这节骨眼上,出国去委实不容易。
周副官领了命,没多说啥,他前不久也刚将妻儿送去了国外。
对于他们这些当兵的来说,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只有家人平安,他们才有十足的精力抗战杀敌!
——
他被发现的时候,已发了高烧,槿兮从没见过这样虚弱的萧慕白,原来他亦有脆弱无助的时候,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我是时槿兮!”她咬着牙,忍痛道。
“我知道!”他生气地说,即使虚弱仍有蛮力拉了她一把,她倒在他身上,他的铁臂紧紧圈着她,不由她离开。
“槿兮,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别恨我……想想我的好……别恨我……出国去……我是为你好……听话……国内不安全……”他喃喃呓语,她没有挣扎,趴在他身上,泪水沿着眼角汩汩流下……
被当作替身的委屈、不公,她对他的爱意……仅一句道歉,根本没用!
书房内,沙发上,小女子趴在发着高烧的大男人身上,泪如雨下……
☆、第194章:跟那小子,有这样过么?
一夜之间,繁华的金陵城千疮百孔,硝烟弥漫,哀鸿遍地。标志性建筑百货大楼被炸毁了一半,医院几乎成了废墟,最热闹的歌舞厅,霓虹灯牌半垂在空中,歌星海报垂落……
白大褂上沾满了血污、脏污,眼镜镜片开裂,莫其琛站在废墟中,愤慨而绝望地看着一地废墟,空袭发生时,他还在手术室做手术,眼睁睁地看着灾祸从天而降,手术台上的病人与同事,被掉落的天花板砸中……
他仰天咆哮:“惨绝人寰呐!”
金陵城著名的风流人物杜四爷,带着养的上百号打手来到医院,在废墟里搜救。
“其琛!”他找到了跪在废墟里的莫其琛,将他拉起,见好兄弟无恙,杜如墨着实松了一口气,“你们继续救人!只要还剩一口气在的,都给我救出来!”
他说罢,拉着还处于悲怆之中的莫其琛,离开那片废墟。
——
她趴在他身上,沉沉地睡着,他嘴角不知不觉地扬起,空虚了一年的心,此刻沉甸甸的,很踏实,被暖意包裹。大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背,不敢用力,怕扰醒她。
男人望着天花板,嘴角噙着笑意,没人知道他想着什么,因哪些往事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