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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谁告诉你这些的?”睿王捏着唐止的笑脸问道。
他将手指向书瑾道:“是书瑾姐姐告诉我的,她说父王就是天底下最最最厉害和最最最好的人,是个大英雄!”
英雄?呵呵,睿王自嘲地笑了笑,他只是个王者,却从来不是什么英雄。做英雄,要有以一敌万的绝世武功,要有笑谈生死的慨然气概,要有光明磊落的胸襟气度,如星月般皎洁光明。
可他,权衡、谋划、取舍、定夺……甚至不惜用尽手段,谁若成为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便会毫不犹豫地除掉。
孙翼、黄胜、周腾、廖迁,还有唐淇……他是王者,因此没有选择,必须战千千万万,战天下,纵使最后双手沾满了血腥,但却不能有半点仁慈,半分退缩。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封王拜相千古不变的残酷道理。
这些,她们又怎会懂?然天下真正懂他之人却又离他而去。
睿王还是感激地望了书瑾一眼,这些年他没有尽到的关怀,父子之间已经细微得几乎不见的那丝亲情,却都靠她弥补上了。
只可惜,就算是陪伴,也只是短短的一刻。
他注定是要奔波的。
三日后,睿王带着裴行之、靖宣和小六,坐上了一驾向北境驶去的马车。
秦恕的新宅坐落在奉陵城东,上悬一匾,题为:风云将军府。
今日府中喜气洋洋,风云骑中的将士都忙里忙外,布置新宅。秦恕一向桀骜不驯,做事出人意表,因此当他宣布要和绿珠成亲的时候,众人倒也没有太大的惊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他而言都是虚空。
他早已没有了父母,就连从小相依为命的伯父也已离他而去,谈什么父母之命?
至于媒妁之言,更是觉得可笑,人都已经在他的手里了,难道还由得她不肯?
不同于秦恕的欢喜,此时的绿珠却是愁眉不展,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丫鬟们送来的喜妆直是抹泪。
“娘娘,你说有办法帮我,可眼看着就要被那个恶人拉出去拜堂了……”
婉月走到绿珠身前,将她的袖子挽起,只见上面已有点点泛红的痕迹,只是脸上似乎还没现出。
婉月柔声劝道:“别急,这些药得来不易,你昨晚才刚服下,只怕还需过上一个时辰才会有症状出现。”她望了一眼屋外来回走动的人影,“能拖得一时便拖得一时吧,但愿这个秦恕不懂医理,肯就此将你放了。”
绿珠一直相信婉月,听她这么说,心里也稍安了些,点了点头。
婉月的心中何尝不是歉疚,若不是她离开蝶谷,带着她们向北而行,又怎会遇上这样的事?不过或者也是绿珠命中当有此劫,注定要遇见这个命中魔星。
“新娘子,出来拜堂了!”门外是金三儿的喊声,鞭炮声声,似乎都在催促着她们。
“新娘子还没上脸,再等片刻。”婉月隔着门向屋外说道。
金三儿有些着急:“怎么还没好,这吉时都快要到了,难不成还让我们将军等着?”
“连这么点功夫都等不得,可不让新娘子寒心?你去回将军,就说等上完了脸,就出来了。你也不必担心,总在这门口守着,这府里府外都是你们的人,我们还能插翅跑了不成?”
金三儿哪里说得过婉月,呆着也不过是自讨没趣,便讪讪哼了一声,走了。
婉月轻轻吁了一口气,走到绿珠身边握着她的手,“珠儿,这一次是我连累了你,此番我们冒险一试,若是能成自然最好,但若是……若是……”婉月语声哽咽,一时竟说不下去。
“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是你将我们姐妹从水灾饥荒中救出,若是不行,也是我的命。”绿珠哀声说道。
外面又再催了几次,绿珠的脸上也开始泛出点点的红色,婉月将红盖头给她遮起道:“一会儿就照我说的做。”
喜堂前的秦恕穿着一身红袍倒也显得英武翩然,连身上的戾气也似乎掩起了许多。婉月触景生情,不由生出许多感慨,她终是没能在喜堂上与挚爱之人共结连理,而今日,她又被迫坐在主婚之位,看这一场郎有情妹无意的姻缘。
“一拜天地。”司仪的话音刚落,突然外面跑进来一个丫头,上前便抓着绿珠的衣裙喊着“姐姐,姐姐……”
绿珠忙揭下了脸上的盖头,抱住了绿宝,泣道:“你怎么跑来了?”
她脸上红盖一去,众人皆是骇然,那些红色的珠粒已经完全泛了出来,一张俏脸上顿时布满了恐怖的红点。
“啊,她这是……”观礼的人都不由向后退了几步,捂着嘴皱眉指道。
婉月挡在了绿珠的身前,向秦恕说道:“将军,绿珠出了天花,怕是今日不宜行此吉事。”
秦恕自然心中生疑,但天花是传染之病,他望着绿珠,那症状倒似不假。可却偏偏这么巧,早不出晚不出,就在拜堂的时候,发了这个病。
“真是天花么?”秦恕想要走过去,婉月倒是大大方方地往边上一站,让了开去,从容回道,“将军不信只管自己瞧瞧便是了,只不过若是传染到了,可要好一阵子才能好呢。”
秦恕虽天不怕地不怕,但这时也凝住了脚步,罢了,不就是个天花么,他有的是时间等着,难不成这丫头还能跑出他的手掌心?
更何况,多给她一些时间,也许便不会像现在这般心不甘情不愿的了。
只是片刻,秦恕脑中的念头已是转了千百,“好,那今日就先不拜堂,待到绿珠天花愈了之后,再挑个吉日行礼便是。”
婉月和绿珠对视一眼,心中俱是松了一口气。
“等等,”婉月叫住了欲要离去的秦恕,“将军,府中人杂,怕是不宜静养。更何况绿珠若是传染给了其他人,那更是麻烦。”
“那你的意思是?”秦恕眯起眼望着婉月,眼前这个女子并不一般呐,在他的铁蹄之下仍能保持镇静,而如今又是一派镇定自若,一一道来,似乎早有准备一般。
“民妇早年出过天花,并不惧怕,不如就将我们几人挪到府后那处小园,我照顾着绿珠就行。”
“好,夫人既这么说,便这么办吧。”秦恕心里已经了然,所谓的出天花不过是她们想出的缓兵之计,不过他有兴趣的是,究竟这几个女人还能想出什么办法,从他这里逃脱。
满脸的好奇和趣味,迎上的却只是那一双沉静若水的眸子,一时间秦恕反而对绿珠脸上的天花不是那么在意,眼前这个女人才是他较量的敌手啊。
将军府的后面的那进小园子倒是清静,本是用来给来客所住,但新府刚刚落成,也没有什么远道而来的客人。偌大的庭院里便只有婉月、绿珠四人。
“娘娘,如今虽然那个秦恕暂且肯放过我,但两个月后,这天花的借口便不能再用,到时……”
婉月恬然一笑,只说了一句:“放心,我们一定能走的。”
这些日子她虽被关在府中,但时时留心,处处在意。风云骑的名声她早有耳闻,那是辽城一支精锐的铁骑,擅于突袭夜战。
而现在杨守中却给他们赐了府邸,留在奉陵,想必是有所用。若是她推测不错,不出几个月,杨守中便会对北境的几座城池发起进攻,而风云骑就是他所用的一把利器。
若战事一触即发,这个秦恕披挂上阵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有功夫想到成亲这回事啊。看他那样子,不过是个好色之徒,对绿珠一时起意罢了,哪里又是什么情痴了?
只是,杨守中一旦先发,玄州、定北和安丰便会遭袭。他那边不知可有准备?其实远走并非心中不牵挂,相反,在看不到他的时候,才会更加的忧心。
但愿,他能走好这最后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妖儿要出远门结婚办酒,但是又不想拉下这篇文章,还是想尽量保持着日更,于是这几天一直在拼命码字存稿。
作者写文不容易,盗文的请手下留情。
77
77、易容 。。。
秦恕的离府,比婉月预计的要早了半个月。他走得十分仓促,临行前倒是来看了看绿珠,虽未进门,但隔着帘子说:“你好好养病,等我回来的时候,想你身子也该好了,到时便是我们成亲之日。”
绿珠坐在帘后,听他说着这番话,心突突跳着。
若说他是个登徒浪子,可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仍还是以礼相待,就是住在后园的时候,他也时常过来探望,虽不进门,却也常常要说上几句再走。
可若说他是个真心实意的,又不见怜香惜玉,反而强取豪夺,将她如笼中雀鸟一般关在这里。
秦恕离开之后,府中对绿珠等人的看管便不再那么严了,有时婉月便能带着恪儿和绿珠、绿宝一起到奉陵城中走走,虽远远的仍有士兵跟着,但却已是比呆在园子里寸步难移要好得多了。
“娘娘,那个秦恕已经走了,我们什么时候从这儿离开?”绿珠小声问道。
“这几日还不行,等再过些时候,他们放松了警惕,我自有办法。”婉月显是已经有了打算。
奉陵城繁华热闹,街边有人正拿着许多名贵的芍药放着叫卖,芍药花雍容艳丽,淡淡的香味混杂在空气之中,令人嗅得心醉。
绿珠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盆淡黄的芍药花在风中摇曳生姿,如同翩翩仙子穿着羽衣婀娜起舞。
“请问,这盆花怎么卖?”绿珠朝那卖花人问道。
那人打量了一下绿珠,见她衣着不俗,想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但这盆花却已有人订下,因此他也只能摇着手说;“小姐来的可不凑巧,这花刚才已被一个公子要了去,他说过一会儿就来拿。”
“哦,是这样……”绿珠颇有些失望,低低垂下了头,可却仍舍不得走,越看便越是喜欢,心里生出了执念,哪怕是多看一会儿,那也是好的。
婉月拉着绿宝和恪儿也走了过来,见她这个样子,笑道:“既然已是名花有主,那我们还是走吧。”
卖花之人见绿珠生得娇俏可爱,又实在是喜欢这花,便道:“姑娘,不如你在这儿等上一会儿,等那公子来了和他商量一下,说不定他愿意让给你。”
绿珠望向婉月,婉月又怎忍心看她失望,便点了点头,在一旁陪绿珠等着。
大约过了一会儿,一个摇着纸扇,身后跟着两个仆从的少年公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指着那盆黄色芍药道:“卖花的,这花我可搬走了。”
绿珠见他是这芍药的主人,忙迎了上去,拜了一拜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她见那人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听她继续说下去。绿珠壮了壮胆,说:“小女子十分喜欢这盆芍药,不知……不知……”
…奇…她说了两个不知,声音越来越细小,最后竟被自己吞了下去。
…书…“原来姑娘也喜欢这盆凤雨落金池,”他笑了一笑,“那就送给姑娘好了。”
…网…绿珠的眼中闪着一丝明亮的光彩,笑语嫣嫣地望着他,连谢谢都忘记了说,双手接过了那盆花,又再含羞微微拜了一拜,便随着婉月他们一起走了。
“这姑娘样子倒是挺标致……”那青年公子仿佛是被绿珠的笑触动了,望着远处,若有所言。
身旁的小厮立即机灵地回道:“小的这就去打听这姑娘是哪户人家的千金,世子放心!”
原来,这个同样看上了那盆凤雨落金池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武选校场上败给秦恕的北郡王世子——杨承广。
世子府的暖阁里,杨承广正躺在小榻上,衣衫微开,半眯着眼休息,一旁是一个容姿绝丽,身着薄纱的美姬正在给他轻轻捏着脚底。
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