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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就是一个不识抬举没心没肺的丫头罢了,你真是鬼迷心窍了!
半响,周扶扬眼中的惆怅失落之色不见,自眼底深处渐渐沁出一丝森冷之意,他缓缓松开手,轻轻将林湘妆放在了地上。然后,他面对着尚自怔忡不已的二侍婢说道:“你们俩听着,从今天开始,林湘妆就调到锦夏院为婢,她新来乍到,对我这里很多规矩都不懂,所以就由你们负责调教她。她若是做得不对,该打该罚,你们看着办吧!”
本来还呆若木鸡的二侍婢这时才反应过来,听到主子这么说不由得都扬眉吐气起来,欣然应允不迭。
周扶扬转过身去,声音清冷,辨不出喜怒:“带她下去吧!”
林湘妆知道这次玩过火了,周扶扬明显气得不轻。把她交给绿红二人手上,摆明了就是让她们好好折磨自己嘛。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明明是他自己先挑的事!
“还不走杵在这儿干嘛呢?”绿绵伸手推了她一把,语气尖刻。
林湘妆嫌恶地往旁边躲了一下,周扶扬始终背对着她,丝毫没有改变主意或是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的意思。她也知道即使现在匍匐在他脚底下痛哭流涕地哀求他,他也会不屑一顾的。再说,她也没打算低声下气去向他乞求讨饶的,她又没有错!
她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转身大踏步往外而去。
刚一走出房门,绿绵就开始发号施令了:“林湘妆,你横冲直撞乱走什么?你给我站住!”
林湘妆深吸了一口气,虎落平阳遭犬欺,她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反抗亦是徒劳。
她立定脚步,回转身来,脸色平静地看着绿绵。
“现在你去把残席收拾一下,这桌饭菜是夫人特别赏赐的,所以要麻烦你再把碗筷都洗刷干净了再还回去。等这些做好了,公子也净身沐浴完毕,你再来把公子的衣服拿去好好洗干净。公子的衣服都是用名贵的面料特别定制的,所以千万不要用蛮力或者用棒槌,一定要用手轻柔地搓洗。然后再拿到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吹干。现在是夏天,蚊子特别多,所以你一定要守在那里,不许苍蝇蚊子什么的撞到了衣服上。要是你一个疏忽大意让这些脏东西飞到公子的衣服上的话,抱歉你只能重新再洗一遍了,其他书友正常看:。然后等衣服晾干后再去准备薰衣炉,公子的衣服都是要用上好的香料薰过的。做完了这些差不多也要天亮了,你可以开始准备第二天的茶水,还有公子洗脸净手的用品,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还有别忘了给廊檐下的画眉鹦鹉们喂食……”
绿绵这下总算是逮着机会了,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给林湘妆布置着任务,摆明了就是将她在后者那里讨得的怨气变成身体上的折磨还给林湘妆。即使是这样,她还仍嫌不够,最好是能见到林湘妆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地道歉认错求她高抬贵手外加两句表忠心的话方能罢休。
“请问你说完了吗?”林湘妆冷冷地打断她道。
听着绿绵理直气壮地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给她做,那充满报复性的声音连绵在一片,仿佛讨人厌的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地哼个不停,几要让人精神崩溃。
“你说什么?”绿绵怔营不定地问道,难道她死到临头了还要困兽犹斗?
“我说:‘你、说、完、了、吗?’”林湘妆紧绷着脸,一字一顿地,直问到她脸上去。
“你……你……”绿绵脸上胀得通红,被她气得浑身发抖。“你不服气是吧?这可是公子吩咐的,让我好好调教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不用把公子搬出来。”林湘妆似是有些泄气,并不像之前那般争强好胜。虽然绿绵是在拿着鸡毛当令箭,但归根结底仍然是在奉命行事。她既然在正主面前讨不到便宜,却只顾在这里和这些跑腿的多费唇舌干什么呢?
“你不过就是想安排各种事情给我,让我没有喘息之机,最好过劳死是这样吧?”林湘妆面上淡淡的,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激动之情来。绿绵张口欲驳,林湘妆却不肯给她开口的机会。她接着说道:“既是如此,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呢?还是直接带我去现场,做完一件事再交代另外一件事,最好你在场监督我,以免我偷懒……”
32 不服的话到公子面前告状好了!
“红绣,你听听,书迷们还喜欢看:!”绿绵以目示红绣,忿忿不平道:“她倒先编派上我了!”
“跟她多说无益,直接打发她去做事就好了!”红绣同仇敌忾道:“她这么能说会道,看看她是不是也能用嘴巴做事?”
绿绵点头表示同意,吩咐红绣先留在原地,以免公子面前无人应差,然后趾高气昂地看着林湘妆道:“你,跟我走吧!”
林湘妆也不多话,脸上也是淡淡的,好像事不关己的模样。她顺从地跟着绿绵来到院首的偏厅之中,厅中安放着两张圆桌,桌上分别燃着一盏双芯的桐油灯,院中使唤之人男左女右各挤坐一桌。
绿绵带着林湘妆来到厅中之时,这顿几乎是因她才得到的丰盛晚宴已近尾声,桌上一片杯盘狼藉。
府中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所以此处人烟虽盛,但却不闻丝毫喧哗之声。
见到绿绵和林湘妆的到来,许多人都停下碗箸看了过来。林湘当木无表情地扫了座中众人一眼,单俊来看到她时似乎小小吃了一惊,脸现意外及欣喜之色。
“告诉大家一声,这位是新来的粗使丫头林湘妆。”绿绵抑扬顿挫地说道:“公子说了,这丫头新来乍到,什么也不懂,命我好好调教她。大家也不用客气,有什么事都交代给她做就行了。一会儿大家吃完饭就各自回屋安歇去吧,这里的一应事务自有她来料理便是。”
左桌一边基本都表现出无关痛痒的模样,右边桌子上使女们的反应较大,几乎人人脸上都露出欢喜的神态。
林湘妆此时又觉得有些饿了,刚才吃的一点东西根本无济于事,又尤其是看到别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
绿绵将她晾在门口处,早有人殷勤地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还顺势用袖子将椅面擦了擦,这才谄媚地请她坐下。又有人讨好地献茶,俨然就把她当成主子的替身般。
绿绵脸有得色,自是悠哉惬意地啜着茶,连看也不看林湘妆一眼。未几,席散,各自撤退回房。
“碗碟盘箸收在一处,搬到厨房那边清洗干净。桌上的食物残渣也收在一处,送到府后门外面,书迷们还喜欢看:。桌子要用湿布擦三遍以上,擦的时候不要光擦桌面,连同四个腿脚也要细细擦拭干净。然后再把桌椅摆放回原处——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桌椅是怎么摆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绿绵将一应事务细细说给林湘妆,又挑衅般地看着她,幸灾乐祸地问道。
林湘妆也不答话,径直上前动手收拾残局。盘堆盘,碗堆碗,筷子勺子收作一处,通通放进准备好的木桶中。将食物残渣收进另一个木桶中。这些活原本是好几个人一起干的,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且以一具饥馁之躯进行,加上之前手上的伤处并未痊愈彻底,做起来是相当吃力的。
她先将装着食物残渣的木桶运到府中后门处,因为只能用一只手,所以她颇对着木桶发了一会儿愁。绿绵开始打起呵欠,看着她慢吞吞的样子冷嘲热讽道:“磨嘴皮子倒是厉害,怎么,才做了这么一点点事就要开始偷懒了是吗?还是心存期待,等着你的某位心上人来解救你呀?”
林湘妆横了她一眼,满目的森凉之意。绿绵最见不得她的放肆与不恭,总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其人可厌,面目可憎。
“干什么?不服啊?不服的话到公子面前告状好了!”绿绵狠狠瞪着她,盛气凌人道。“看你那恬不知耻的浪荡样儿,还‘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呢,我呸!”
“哐当”一声,吓了绿绵一跳。却是林湘妆抓了一只碗使劲往地上一摔,声音清脆,
霎时间碎片四散。
“林湘妆,你干什么?”绿绵惊怒交加地瞪着她,几乎歇斯底里地喊道。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林湘妆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砸东西,尤其喜欢往看不顺眼的东西上面砸过去。你信不信?”
“你……你……”绿绵气得跳脚:“摔坏了公家的东西是要赔的你知不知道?你一个月薪水也不够赔这只碗的,书迷们还喜欢看:!”
林湘妆不再和她争辩,脸上是无所谓的表情,她动手解下了系在发际的缎带,将其绑在木桶之上的把手上,然后她便牵了缎带拖着木桶步出了偏厅。
在她的心中,一个坚定的声音始终盘旋回响着:“再等一下!只要出了府门,我就自由了!”是的,这是绝好的机会,趁着到府门外倾倒垃圾的当口,只要想办法搞定绿绵,她就可以趁机逃离此地。
所以,现在唯有忍耐一途。忍耐,然后伺机而动。
绿绵强忍着一肚子火气押着林湘妆将木桶运到了周府后门,这里是专门供晚上堆放潲水桶兼垃圾堆的所在,到第二日晨自会有人来运走。绿绵因嫌味儿重,便用帕子遮了口鼻,只远远地躲在门口处盯着她。
林湘妆慢腾腾地将木桶清空,同时暗暗打量一下外面的方位。眼角的余光向绿绵扫去,她心里仍然在盘算着怎样糊弄绿绵。后者虽然没在近前,但如果她一旦逃跑的话,绿绵势必会大声叫喊,那她铁定也是跑不掉的。她从锦夏院的偏厅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苦思良策,不幸的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可行的妙招。
清理完木桶,林湘妆立起身子,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莫非是饿得低血糖了?不过,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她脑中灵机一动,已经想好了相应的对策。
借着这猛然的一阵眩晕之机,林湘妆索性便把眼一闭,咬了咬牙,看准垃圾堆的方向便倒了下去。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得逼真一点。而且,把自己置身于又脏又臭的垃圾堆中,即使绿绵要来检查,肯定也只是马马虎虎地看一下的。
果然不出所料!林湘妆刚一倒下,站在门边观望的绿绵先是怔愣了一下,接着便提了裙摆飞奔过来,狐疑地连喊了她两声。林湘妆只作没听见。她又试探着用脚踢了踢林湘妆,后者还是一动也不动。绿绵便顿时慌了神,惊慌失措地往府内奔了进去。
33 公子会伤心的
林湘妆听着脚步声渐轻渐无,她连忙往外边滚了一滚,然后以手撑地爬起身来,书迷们还喜欢看:。现在她衣服上都是肮脏污秽之物,浑身浊臭不堪。虽然有意识地用手护住了脸,好像脸上也沾了一些脏东西,不过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站起身来看准路径便疾驰而去。
真是天不佑她林湘妆,好不容易蒙骗过了绿绵,她终于找到机会逃离周府。岂料她刚刚奔出去没几步,忽然耳边风声大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她飞奔前去,还没等她看清那是何物,她猛地便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书迷们还喜欢看:。又由于她冲劲过猛,竟生生地将那人逼退几步,而她也因为惯性作用而笔直地俯冲下去。
眼见她就要和大地来个热吻,猛然间眼前一花,那人竟然纵身扑倒在她前面,“扑”的一声,林湘妆便结结实实掉落在一个人体肉垫上。
林湘妆惊魂甫定,方才看清楚被她压在下面的人身着青色长衫,头戴逍